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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涼 借兵

  • 大唐第一風水師
  • 四十一野舟
  • 3412字
  • 2020-09-15 09:40:21

大涼,地處河西。

離淺他們現在所在的淺水源不遠,倒也不近。

當前的局勢,除了李淵占領的一小片關中(也就是長安,河東一帶),長安西北被薛氏盤踞,自稱西楚霸王,以隴西為地時不時的攻打長安,再西面就是李淵堂弟李軌的地盤——大涼。

蕭紀安歪著腦袋靠在馬車上,望著窗外的山水,銅錢在馬車上不好使,六爻不能用,他便用梅花易數斷了一斷當前的時局,梅花易數依先天八卦數理,即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隨時隨地皆可起卦。

以他的資歷來說,算這些就像日行一善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而頂著自己身子的秦王看在眼里,臉卻越拉越長。征戰沙場的王,騎慣了奔馳的駿馬,遇到搖搖晃晃的馬車,他坐著里外覺得膈應,卻又不能起身,不能說話。蕭紀安穿過來的人,生前就四個輪子坐慣了,他嫌騎馬顛屁股,現在頂著秦王的身子,自然十分順手的坐了一輛兩個輪子的馬車。

真是無趣。

蕭紀安坐的自在,斜眼看了看身側的秦王,倒也只是看了看,沒打趣他。他的懷里還揣著安平公主送來的信,閑來無事,蕭紀安便拆了看了,以他一目十行的本事,很快就明白了信的意思。

除去“叢弟,吾兒,若借兵不成,速回”之類的幾個關鍵詞,其他花里胡哨的都沒入蕭紀安的眼。

這里的叢弟,說的不是他眼前的這個秦王,而是李家歷史里的天下還有一個不容小覷的皇帝——李軌,在秦王和薛舉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淺水源以西,還杵著隔岸觀火的李軌,傭兵十萬卻絲毫不動。而這個李軌,也是在長安稱帝大唐的李淵的堂弟。

蕭紀安看了看身側的人,如果這家伙沒裝病那么久的話,這時候,他應該不至于收到這份信,

帶著“叢弟,借兵”字樣的信,在《舊唐書》里,本應該是直接飛鴿傳書十里加急到大涼的,作為李淵拉攏堂弟的籌碼,也好助李世民一臂之力。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裝病的秦王失了先機,如果不是他這么魯莽,也不至于落得個孤立無援的地步。

也可能是,他們李家的人,各個都冷血。

馬車一路顛簸,蕭紀安與秦王相顧無言。

于戌時一刻,天將暗未暗,他們終于到達了大涼。

馬車停了下來,蕭紀安也收回了思緒,他隨著引路的侍衛走了幾步,便到了殿上,可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蕭紀安看著這花里胡哨的宮殿,滿眼的姜黃色真是瞎了他的眼,敢情大部分考古的復原成品顏色的時候都像女性修圖時候專修臉蛋了。

視覺污染還沒結束,蕭紀安就下了他穿第一個決心,等他有權勢了,先把皇宮里的墻漆都重修一遍。再抬頭,蕭紀安就看到李軌從大殿上下來迎他,史書記載的李軌仁政,這次道所見不虛,已過中年的大涼皇帝握著蕭紀安的手,引他坐下,寒暄道:“侄兒,近來身體尚安?”

安好,安好。

只是蕭紀安來這里的目的可不是來寒暄的,這副身子的主人,現在還站在他后邊,作為一個人形背景的侍衛杵在那頂著。時間緊迫,蕭紀安抓緊時間挑了個普通的開場白,嘆了一口氣,悲痛道:“侄兒尚無大礙。叔父,可惜了你這大好的河山。再過幾月,就要落在薛氏父子的手里了。”

李軌聞言一愣,只輕笑一聲:“你還是如同你父皇那般,危言聳聽。”

李軌于塌上入座,揮了揮手,招來了酒和舞樂。

蕭紀安輕搖酒樽,沉吟片刻后,說道:“叔父有所不知,這次我來,其實是來救大涼的。長安西北,河右,已被薛舉的拿下,我軍雖然極力抵抗,怕就怕高蔗之地喂不肥薛氏的野心,這河岸邊的火,最后還是會燒到叔父頭上來。”

“那是你造次出來的東西,又與我大涼何干?”

李軌杯中酒喝了一半,還是被他大言不慚的話嗆到了,他放下酒杯,怒視蕭紀安。蕭紀安迎上了吃人的目光,這李家的人,一個個都一副要吃他的模樣,反倒覺得有趣極了。他起身拿起酒壺,走了幾步,給李軌杯中酒滿上,徐徐道:

“大唐與大涼本屬同根,若是大唐不敵萬千,大涼又怎么能獨善其身?我是來和叔父把酒的,叔父桌上這杯酒,可是快要涼了。”

杯中酒盈盈欲滿,倒影出二人的神態,也將李軌眼中的輕蔑悉數盡收。

“我大涼在這里已立數年,一直和薛氏父子相安無事,倒是你,都自身難保了還呆在這淺水源。”李軌顯然不吃這一套,他再沒舉起酒杯,眼睛微瞇,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紀安:“難道是長安,還沒有李將軍的一席之地?你要是想投靠本王也未嘗不可。”

“叔父說笑了,大涼和大唐本就是一家,何來的投靠不投靠一說,就不知道等我們這一戰之后,這大涼不知道還能不能和薛舉是否還能相安無事。”蕭紀安品了一口酒,笑眼望住李軌:“正因如此,我已放話給薛舉,說從叔父這里已借到騎兵四萬,也好斷了叔父的后顧之憂?”

“你放肆!孤王什么時候答應過你了?”李軌怒而起身,手砸在酒桌之上,他杯中的酒也震撒了半杯:“你又憑什么認為,薛舉會信你的鬼話?”

蕭紀安不退反進,又幫氣勢洶洶的涼帝滿上酒杯:“不信又何妨?若是他日我戰敗了,他們看到叔父沒有借兵,你覺得以薛舉的個性,是會認為叔父仁慈大義,還是會覺得叔父孱弱無能。”

打蛇打七寸,蕭紀安對付李軌這樣的人,可以說是得心應手的很。

如果說,歷史上,李淵李世民這對父子是遺傳的冷血,嗜兄,狠毒。

那么,大涼的李軌,在歷史上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仁君,擁兵十萬,薛舉來犯之后,把薛氏大軍打的落花流水,抓了千人囚兵,又系數放回。李軌受大涼子民擁戴,與李淵起義的野心勃勃不同,主張“救世”,而非“斂財”。

放眼這大唐王朝里,接近“仁義”的君,除了李軌再難找出第二個人。

也正因如此,涼帝李軌的命才短。從建國到隕落,只用了三年的時間。

三年太短,蕭紀安琢磨著怎么也要讓這涼帝物盡其用:“叔父莫要忘了,當初這片地,也是叔父同父皇一同打下的,薛舉占據河右,若是滅了唐軍,又怎么會輕易放過淺水源北岸這塊沃土。叔父能抓了他的兵,又放回去,是叔父仁政,那薛舉若是抓了叔父的兵,還能放他們活著回去么?”

李軌聞言后,頓了頓,神色略有松動。

蕭紀安舉起酒樽,躬了一杯:“叔父,吃酒,侄兒我先敬你一杯?”

“如果不是你挑出這種事,怎么會把淺水源攪得如此雞犬不寧!”不論如何,蕭紀安的話還是讓李軌不得不正眼看他:“我早就和你父皇說過,如果你們不好戰喜功,大唐自此安穩數千年,數萬年都未曾不可。現在好了,你惹出的事端,卻要大涼同你一起擔這破爛攤子。就算我再怎么老眼昏花,也能看的出來,這兵權,交給誰都可,就是不該給你李二!”

——可不是我挑出的,我頂多是推了一把。

蕭紀安聳了聳肩,他現在占著李世民的身體,轉身窺見身后一眼不發的秦王,雙目對視之后,秦王出乎意料的避開了目光,那眼神讓蕭紀安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熬鷹。

熬鷹,是一場有預謀的戕害,一個桀驁、不可一世的靈魂,經一番徒勞的掙扎后,最終會因悲憤、饑渴、疲勞、恐懼而無奈屈服,成為獵人逐兔叨雀的馴服工具。

眼下的秦王,就是他蕭紀安親手捕到的鷹。

他搖了搖杯中之酒,轉身抬眼沖李軌笑了笑:

“叔父見笑了,這淺水源一站,只是遲早的問題。大唐要立根,薛舉只是第一步。況且,今日我不犯他,他也必會犯我,我只是替大唐順勢而為,占了個先機罷了。”

“好一個順勢而為,好一個順勢而為!”李軌怒視頂著秦王身子的蕭紀安,這個侄兒不知怎么,就長成了連他都覺得可憎的個性,只是其所言非虛,不僅所言非虛,而是正中要害。

薛舉若是真的從淺水源一路攻下占長安,就算他能與之抗衡,但最終免不了一戰,流民、饑荒、戰亂是他李軌最不想看到的事,至少,不能在大涼。

李軌舉起酒樽,一飲而盡:“兵我借你,若你這次再敗,就滾回長安,別踏入大涼半步!”

“好,謝叔父。”

蕭紀安躬身,也將自己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瞇了瞇眼,撐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子時一刻,夜已經深了。

蕭紀安去兵部大張旗鼓的把人都吵醒,挑了挑,按著《舊唐書》里提到的人名撿了些日后派的上用場的人,余下的他不熟悉的,就指揮他身后的秦王選了些,唐軍缺的還是善戰騎兵,臨走前他幾乎掏走了軍營里一半的馬匹,氣的李軌直咬牙。

二十四個時辰到底是短了些,蕭紀安再坐上馬車,天已經拂曉。一路顛簸之后,蕭紀安到底是乏了,離魂穿結束還有一個時辰的樣子,他看了看身側的人,又看了看系統。

「終極目標:修正大唐歷史線,當前進度:1%」

「恭喜宿主,離目標更近一步!」

——還是太慢了。

系統機械的報幕,讓蕭紀安有些頭疼,他做過一些實驗,魂穿雖然是無限次數的,但要使用起來,除了要玩“天下”的填字游戲,還會耗費不小的氣力,這種體質,可讓他吃了不少苦痛。

沒安個好一點的身份,所以現在都是麻煩事。

蕭紀安睡眼惺忪,卻忍著沒合上眼,他惦記著這最后的一個時辰,想看一看拂曉之后的光景。

再者,他對面的這只鷹,還要熬最后一口氣。

爾后,蕭紀安收起了一宿未眠的倦怠,瞇眼望住對面的秦王,說道:“方才這一切,秦王看懂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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