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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 雙世書
  • 云中君
  • 6881字
  • 2020-09-25 08:00:00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他負手而立,背對著我,陽光在他身后投下一片陰影,我放眼望去,這里是王宮的蓮塘,只是沒有人,顯得格外僻靜。

我上前道

“怎么,上次河里沒做成水鬼,這次還要選擇在這個地方?”

他轉過身,對著我一陣冷笑

“倒是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我聳了聳肩膀,他的話,我并未多放在心上

“是我伶牙俐齒,還是你詭計多端?說吧,到底有什么事”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是什么時候和我三弟混到一起的”

什么?混?我滴個親娘誒,你可以再用一個更惡心的詞語么?我怎么聽著這么奇怪呢

“你倒是說清楚,我們怎么就混在一起了?”

我心中有些怒氣,但臉上還是需要隱忍一些。

“那我猜猜,你一定是和三弟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或者秘密,所以他才會那樣幫你,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我冷哼一聲道

“我在想,阿姐那樣善良,為何卻不能擇到一個良人,真是對她此生善良的最大侮辱!”

“那是她應該做到的責任,你們鳳家,可是一把利器,我想你不會不明白”

我終于壓不住心中的怒火,雖然明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自不量力但我還是選擇伸出了手,我想給他一個耳光。

他力氣大的很,一把抓住了我揚起的右手,我就用另一只手去扣他,他不生氣反而笑,這笑在我看來就是地獄里的修羅,不,比修羅還可怕。

“還是個挺有野性的丫頭,你和你阿姐,還真是不一樣啊”

他死死的攥著我的手腕,一點兒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卑鄙”我罵道

“你不是說過,王室的人都卑鄙么?那衍昭呢?他就不卑鄙么?”他反問

“他和你不一樣!”

我怒斥,看著他,眼睛里似有洶洶的火光在燃燒

“不一樣?你倒是說說,哪里不一樣?”

“他,他就是與你不一樣,他不會為了自己,犧牲別人的幸福,他更不會去傷害身邊最親最愛的人,他對朋友兄弟極好,可是你,你不惜殘害手足還……”

“夠了!”他怒斥

“他值得你這樣高的評價?對于他,你又了解多少?”

那一瞬間,我安靜了下來,我細細的思考了一下他說的這個問題,是啊我又了解他多少?我只知道他叫沈言,他不喜歡衍昭這個名字,他是邑南國的三殿下,除此之外我還知道什么?

我使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逃脫開,我掙扎,甚至撕咬,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徒勞,一個女子,怎么可能扭打過一個習武的男子呢?我現在很后悔自己剛才的沖動和不自量力。

忽然身前的人悶哼一聲松開了手,緊接著我就逃離了束縛,我趕緊回過頭看去

“三哥?”

他狠狠地打了一拳在衍琰的臉上,我害怕之于更是詫異,他怎么會在這里?

“鳳景瑜,你以為,他就如你所想么?”

臨走時衍琰只留下了一句話

我癱倒在地,身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氣,沒有了精神,一來是因為自己的自不量力,而來更是因為他言語上的諷刺而迷失了神志,我不怕他傷害我,甚至殺掉我,但我怕,我怕他對阿姐不利,那才是我最忌憚的事情。

三哥一把將我撈起,面上卻沒有任何神情。

“沒事吧”

我本不是想哭的,可是委屈,真的很委屈,我什么都沒有做,我只是想懲戒一下傷害我,傷害鳳家的人,可是我做不到,我就連保護自己,都成了奢望,我哭了,我知道,眼淚是一個女人最溫柔的武器,我更不能對一個男人哭,尤其是,三哥。

我緊緊的咬著下唇,我不想出聲,也不敢發(fā)出聲音,我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自大和狂妄……

他將我一把攬入懷中,我驚的那一瞬,竟然忘記了流淚,松香,那好聞的松香撲鼻,是安全感,不是恐懼,也不是害怕,我竟然在這一瞬,不想反抗……

“衍琰的事情,你無須思量,交給我”

可能是安慰,但是這句安慰,卻像是定心丸,拖住了我懸而未決的決定

“我沒事”

或許是自己想通了,我不再糾結于剛剛的事情,從三哥的懷抱中脫離出來,瞬間消失的溫暖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若是連這種事情你都會覺得是萬劫不復的深淵,那么你接下來要經歷的,可能會如煉獄”

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沒有說太多的話語。

他的話我似懂非懂,我垂眸,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不會忘記我的遭遇。

他忽然將手伸向懷中,只見那手上多出了一支紅玉簪子。

看來,真的是丟在宮里了呢。

“沒想到,這簪子是你的”

我一時語塞今日的丑態(tài)基本上都被他瞧見了。

“那么今日,就物歸原主”

我抬眸,正對上他的眸子,那眼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真的有你說的那樣好?”

他開口問道,我順手接過那有著他淡淡余溫的紅玉簪子

我面上苦笑

“嗯”

我不想糾結于這個話題,所以準備岔開。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我道

他面向這蓮塘,背影略顯孤寂

“一個人的祭日”

他扭過頭來,看了看我,復而面上又笑了開

“可否……”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已然同意與我講起。

“當你愛上一個人,卻不能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不是最難過,而是,你明知道她已經死了,可是卻依舊還愛著她,這才是最難過,只是……”他忽而看向我,眉頭蹙著

“我總會有一種錯覺,愛著她的,不是我,起碼……不是你眼前的這個我”

他的話很模糊,我覺得里面的故事太多,一時半會兒我不會懂,于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想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還不回去?”

他開口,轉身欲走

“三哥”

我叫住了他。

他停住了腳步。

“什么?”

我緩緩的走向他

“你恨你的大哥么?”

他干笑

“恨!可是又不恨”

這也是他的為難之處。

“那個位置,你想要么?”

也不知怎么,我竟冒失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也許是剛剛衍琰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我。

他沉思了一會兒道

“還記得,你寫予我的那四個字么?”

我定定的思索了一下,面上莞爾‘愿順卿意’我又怎么會忘記。

他沒有回身,最終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我這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回了宴會的現場,并沒有發(fā)現三哥的所在,就連那世子琰也不在了當場。

我這走到阿姐身邊來,坐在旁側,她笑著給我遞上了一塊糕點

“姐姐身子沉了,以后可要記得多休息啊”

她笑看著我

“還早著呢,這些日子殿下照顧我照顧的很好,所以也不覺得累”

她一臉幸福的表情,就像是正在做著自己未來幸福的美夢,我實在是不愿意說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衍琰,只要你對阿姐好,我只要你對她好,其余的傷害,我可以暫時不計較。

畢竟是為阿姐設的宴席,我不能總是坐在她主位旁側,于是簡單的幾句閑聊,我也離開了她這處的坐席。

“去哪里了?這么久?”

景睿看著我,順便幫我理了理耳邊的頭發(fā)。

“風太大,把頭發(fā)都吹散了,真是失態(tài)”

他看了看四下

“我倒是覺得,是你這丫頭胡鬧,弄亂了頭發(fā)”

什么事情都瞞不住景睿,接下來我就一直在悶頭喝茶,一口,又一口。

景睿看著我的樣子也就是笑一笑,爹爹找他有事,他就過了去,我一個人坐在那里,無聊的看著一堆人在那里‘禮尚往來’

“六六,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呀,快和我過去,我那里熱鬧著呢”

代萱二話不說就把我拽到了她的席位上,那里是什么熱鬧,不過是因為梁珺坐在那里罷了,他也是一個人在那自己坐著。

我們相視一笑,他示意我坐下,代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說什么要去如廁,結果就把我和梁珺扔在了這里。

他開了口

“剛剛,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見你?”

我面上一笑,原來他一直在看著我。

“沒有,只是去如廁”

想起剛剛的事情,我就恨得牙癢癢,我發(fā)誓下次見到衍琰這個人渣我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手怎么這樣涼?是病了么?”

他的手覆上了我因為恨世子琰而緊握起的手。

我愣在了原處,手上也因為他的手而漸漸有了溫度。

我看向他,仿佛我又回到了那段時光,只是這次,我們都長大了,少時的記憶在逐漸拼湊,快了,就快了,馬上就拼湊出完整的模樣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臉就像是煮熟的蝦子,直到馬車到了鳳府的門口,我搶在了哥哥前面風一樣的跑了進去,不去理會阿爹阿娘在身后的呼喚。

很久我難以平復我的心情。

這算是牽手么?只是為什么這次是手背?為什么這次我沒有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不是很主動么?怎么這次倒是打了退堂鼓了?

“呦,這是怎么了?這臉比我衣服還紅”

子嫻飛身而下,我見她來了,一把上前抱住她,驚的她連連后退,只不過后來還是被我抱住了。

“你你你,怎么了?”

抱住她之后我才感覺身上的熱氣退了一些,可是子嫻受不了了,她一個勁兒的掙扎,最后我還是放了開。

“沒事兒,就是借你這個天然冰塊用一用,這不是夏天到了么,現在好了,謝了”

我轉身,躺在床上。

子嫻飛了過來,她的身子懸空在我的正上方,她的頭發(fā)打在我的臉上很癢。

“你感謝我?”

“是啊”我答道

“正好,我想要個東西,你幫我一下”

我這就納悶了,她不是無所不能么?

“什么東西?”

她一把將我拽起,走到桌子邊上,我這才看到上面有一件衣服,我撩起一看,是一件嫁衣,和她身上顏色一樣的火紅的嫁衣,只是這款式很獨特,嗯……沒見過。

難不成,她是想成親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它,你能幫我把它穿上么?”她的樣子像是懇求

“一件衣服,你怎么就不能穿了?”

她忽然抬頭看向我“我是鬼啊,一個死了三百六十一年零十個月的女鬼,哦不,現在可以說是死了三百六十二年零十個月的女鬼。”她掰著指頭算著,然后忽而看向我“你看嘛,人死了,怎么可以直接穿活人的東西呢?”

誠然我明白她這句話的含義

我點了一個火盆在院子里,將這件紅衣扔了進去,看著它一點一點的變成灰燼,熊熊的火光就像是一腔熱血,但是這火光之中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是恨?是怨念?我竟然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是爭吵么……子嫻是不敢見這種火光的,所以躲在屋子里面沒有出來,直到后來這件衣服終于燒干凈了,火也熄了之后我才回到屋子。

子嫻背對著我,她的身上早已不是原來那件輕飄飄的紗衣,正是那件厚重的嫁衣,這衣服就像是染了鮮血一般,紅的那樣刺眼,奪目。她背對著我,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怎么,不說話?”

我見她今日似乎格外的安靜。

緊接著,她悠悠的轉向我,伸手,一點一點的撫著這件衣服,從領子,到衣角,好像是一個孩子,就要失去她珍愛的玩具一樣。

“知道么?這么久了,我一直沒有勇氣去找這件衣服,更沒有勇氣去穿這件衣服”

“為什么?”

她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哀傷,我似乎覺得空氣冷的都要凝固了,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

“我折磨了他這么久,他今日終于可以輪回了”

我真是聽的一頭霧水,可是我似乎覺得這期間一定有什么故事。

我靜靜地看著她,講述著一切。

“三百六十二年零十個月的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他說過的,會一直這樣愛著我,可是大婚那日我才明白,他娶我,不過就是為了他那可悲的國家,他是為了南湘國才娶我的”

她面頰之處竟然流出一滴生淚,但是卻沒有落在嫁衣之上。

“那么久的甜言蜜語,那么多的癡心情話,也不過是為了讓我父王出兵幫他,我哀求父王,將我嫁給他,父王不答應,可是我怕,我怕父王不會幫他不會派出我們酈國的兵,我是父王最疼愛的女兒啊,如果我在他的國家,我在南湘,父王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他打敗梁國的,我甚至為了他和父王大鬧一場,甚至私自跑到了南湘,很快,我們成親了,沒有十里紅妝,沒有賓客的宴請,只是一件簡單的嫁衣,因為我答應過他,只要我嫁給他,當日父王就會派兵,因為我是父王最寵愛的女兒,我是酈國最尊貴的公主。”

我似乎看到她眼中閃爍,卻,不是淚光,像是回憶。

她繼續(xù)說道“那晚我們大婚,他不在,我知道他回去前線接兵,然后一起奔赴戰(zhàn)場,可是后來我等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當日即勝利,可是卻在回來的路上設卡,殺了前來支援的酈國兵馬,那是我母國的士兵啊,他們剛剛經過廝殺,又如何抵得過與南湘這一戰(zhàn)呢?我恨,他這一箭雙雕的陰謀,我更恨我自己,為什么會相信一個人的情話”

她突然仰面,似乎帶著微笑

“只不過后來,我死了,我死于他的國家,沒有人為我吊唁,母國更是不會,因為他們恨我”

“那你”

“我?我的幽魂飄到了冥界,身上的戾氣驚動了冥界無數的魂靈,正因此,我被送到冥君面前,因為戾氣太重無法輪回,需要度化,呵,我也不想輪回了,人世間,真的太辛苦”

復而她看向我,那眸子里面有著深深的幽怨。

“你不輪回,豈不孤單?”我反問道

她卻伸手,撫上我溫熱的臉頰,很奇怪,她的手,在此時,竟然也覺得溫暖

“他說,冥界有個姑娘千年孤獨,需要陪伴,我就去了那里,終日與我家大人相依在幽冥司,一晃兒竟過了三百多年”

此刻她的身上竟沒了往日的冰冷,我突然覺得,子嫻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那他,后來怎么樣了”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落寞的垂在一處

“我篡改了生死簿,讓他提前在陰間見了我,我折磨他,把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直到今日我才發(fā)現,其實這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囚了他三百年,這三百年來,我又何嘗不是在受煎熬?我想我該放手,我親手送走了他,親眼見他喝下孟婆的湯,這一切,三百多年的恩怨,也終于散了”

她嘆了一口氣,我卻覺得她的故事既悲哀,又可怕,哀莫大于心死,子嫻,你對于他,是否已經真的死心了?以前她還尚有恨的理由,而如今呢?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已經被她親手送入了輪回,她還有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了今日三哥的那一句話

“當你愛上一個人,卻不能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不是最難過,而是,你明知道她已經死了,可是卻依舊還愛著她,這才是最難過”

生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呢?也要互相折磨么?

子嫻走后,我一個人想了很多,也很累,生老病死乃是人間常事,我又怎么能夠左右呢?

第二日我一早就起了床,許久不鍛煉了,最近一直覺得身體飄呼呼地,說不定哪天一個生病我就直接進了冥界,真的做了鬼。

用過早膳之后我就趕去了東子的木匠鋪,前幾日他還和我說什么東西叫我看一下,如今我還真得去瞅一眼,免得他又說我不重視他。

……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來了,之前你弄得那個叫做輪椅的東西,不少人覺得那手工費太貴所以都沒買,以至于后來有些滯銷,不過現在好了,你又讓我做的那個叫做拐杖的,現在賣的倒是一直很好,你看,東邊那家的王婆子,早年間腿讓自家的老牛給踢傷,幾年了一直不能出門,這不,現在都滿大街溜達了,你可真是個福星啊”

我以為是什么樣的大事兒呢,原來不過是這些。

我拍了拍東子的肩“這不算什么,小爺我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以后還給你出主意啊”

我在想哥哥給的書里面盡是些奇怪的所見所聞,倒是都被我用上了。

他嘿嘿一笑“今日找你來的不是我,是他”

他指了指內堂,我進門一看,竟是十三。

他見到我進來,示意我坐在他對面

“怎么?今兒尋思著找上我了?”

“去你府上找你太不方便,所以托東子找了個借口,我就是想看看,你今天心情還好吧,聽三哥說,你昨心情不怎么樣,還喝了不少,沒耍酒瘋吧”

我知道他所指昨日之事,定是三哥遣他來讓我尋開心的

“放心吧,沒什么大不了的,只當是昨個遇見瘋狗了”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愣了一下,然后笑開了

我一拍腦袋,我真是不會說話,他哥哥是瘋狗,那他是什么,于是趕忙賠笑道

“倒是你,昨兒一直沒見你,去哪了?”

他翹個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扒著枇杷開始吃

“你不知道,昨兒我和八哥在后花園比射箭,結果他總是沒我射的準,拉著我還不讓走了”

我面上一笑“就你,還射箭,準不準都兩說了”

他笑著湊到我面前說“沒什么準不準的,就是我一旦不準,那幾個下人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詞“活人靶子”

我拍了一下十三的手“你們好狠的心”

他仰面一笑,躺在椅子上道“哎呀,沒你想的那么殘酷,就只是讓他們兩個人一起用托盤托個蘋果,放心,射不到”

看看他這大言不慚的模樣,我都不好意思打斷了。

“今兒盛京夜市不錯,去不去逛一下?”

……

“這糖人多少錢一個?”

“只要三文,大爺要不要來一個,大爺……”

我沒去理會那邊看上糖人的十三,徑自往前走著

“喂,你倒是等等我啊,走這么快趕著去做什么?”

他手里捏著個不知名的糕點忘我這邊走來。

“是不是還沒長大啊,小孩子的玩意兒你怎么感興趣了”我打趣道

他順手往嘴里扔了個糕道“不是感興趣,只是小時候鮮少會見到那樣的東西在宮里,難免出來的時候會問上幾句,倒是以前吃到的糖人都是三哥他們出宮辦事兒的時候給買的,可是母親見了就不讓吃了”

我側目過去問道“這是為何?”

他扔給我一塊手中的糕點道“太甜了,小孩子不能吃太甜的東西”說完便見他去了下一個攤位。

我拿著手里的糕扔進嘴里一咬,里面的糖汁一下子充滿了整個口腔,瞬間覺得自己是泡在了糖漿里面。

我看著十三的方向道“十三,你吃的東西要不要這樣甜”

看和十三沒少買吃的,我們最后坐在了挽風橋的石欄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十三,你可知道阿姌是何人?”

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忽然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笑了笑,看著水面上的景色道“只是聽過三哥說過,但是說完就忘了”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看著我“既然三哥說過,想必也沒什么,告訴你也無妨”

他咽下一口栗子糕繼而說道

“這個阿姌原名叫做劉姌,是三哥一直嗯……感覺不是喜愛,只能說是,對待她與眾不同,亦或是更親近一些,只不過那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還是在三哥小的時候,可是天不隨人愿,三哥和他可謂是有緣無分,其中個中緣由我也不太清楚,倒是聽宮人說,劉姌好像是服毒而亡,可具體是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可惜,那時候的劉姌也不過個孩子”

我心中啞然,三哥那么小就知道情為何物了,真是嘖嘖嘖。

“她是宮里的?”

“說起來她也不是這里的人,她那時候還小,也不過八九歲的樣子,東夷國便把她送來當質子,所以那時候學習什么的,都是她與哥哥們一起的,可能就是那個時候結識的三哥”

他又咽下一口糯米團子

“哦,原來是這樣”

他突然面色一緊道

“難道這些三哥沒和你說?”我沒說話,只是尷尬的笑了笑誰知他騰的一下起身

“什么,真的沒說?天哪,我說了什么?我和你說了什么?我的小姑奶奶你不是說三哥和你說了么?”

我聳了聳肩道“我只是說他說過可是并沒有說他說過什么啊”我一臉天真燦爛的微笑

他用手扶額“古人誠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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