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護法,請問我可以嗎?”一個獨立的辦公室內,顏藏籠對著韓非淡淡說道,形同陌路,因為那些原因,他對韓非等人實在是好不起來。
“這個我不能決定,要看始皇陛下和另一個護法。”韓非揉著眉心無奈道,他只是嬴政兩大護法中掌管法律的,又不是掌管政治的,對于顏藏籠的要求,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加入大秦城管理政治層次有你的推薦還不行嗎?”顏藏籠身邊的白色影服的美麗女子皺眉,而后想到了什么,淡淡開口道:“如果你需要我們付出什么,請您直接說。”
韓非沒有在說話,那雙眸子盯著顏菲菲就不再動彈,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道:“顏家好歹作為一年前的大家族怎么會連這點消息都沒有?我只是個掌管法律的,不能逾越這底線,而顏藏籠身為上一代城主的左膀右臂,按照猜忌心,沒殺你就不錯了。”
“所以你就在這一年里狠狠打擊我家,讓我們家族的地位和勢力都不斷下落?”提到這里,顏菲菲忍不住銀牙一咬,冷冷的盯著韓非,這一年的不斷打擊讓她嘗盡了人間冷暖,讓家人受苦受累,這一切不說是韓非造成的,但也和他有一定的關系。
韓非收回了目光,看向投影,也就是自己處理的文件,背對兩人,淡淡道:“我不想辯解什么,如果上一代輔城者不是愚者的話,那么應該看得清這個局勢。”
“什么局勢?”顏菲菲疑惑道,雖然她不笨,但不代表她什么都懂。
“走了,菲菲。”顏藏籠拍了拍顏菲菲的肩膀,不顧顏菲菲反應如何就向門外走去。
顏菲菲看了韓非一眼,一咬嘴唇,跟著顏藏籠離去。
辦公室內,韓非轉過頭,看著那已沒有人影的影門,自語道:“并不是我們想打壓你們,而是局勢本如此,自古成王敗寇,而你們……正好是那寇。無需我們出手,那些城中的暗流會將你們覆滅,終究是根基不穩,對于這些傳承下來的古家族,那怕是嬴政也是頗為頭疼。”
說到這里,韓非輕笑了一下,“若不是始皇陛下對這些大家族毫無辦法,我怎么會來當這個法律顧問?”
“爸,為什么我們不再請求下去?”顏菲菲不解道。
顏藏籠停下了腳步,嘆氣,搖頭,負手望天,來回了好幾次才淡淡開口道:“我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韓非為我們做了很多……”
“怎么可能?!”
“不必驚訝,還記得半年前追殺你的黑衣人被另一伙黑衣人的事嗎?”
顏菲菲點了點頭。
“那次就是一次……”
高樓上,嬴政一手拿著玻璃做的鼎狀酒杯,一手摸著玻璃,頂著那外面的景色微微失神,自那一日成為深雨城城主已經過去了一年了,這一年里他和幾位先賢共同將這個城市逐漸變強,而他自己也達到了B級,碰上顏藏籠和趙有璋這樣的頂尖B級他都能完全碾壓,當然,排除掉他們使用入微境界的可能。
“深雨城經濟較上一個月增長了百分之二十,犯罪率下降了百分之十,新增人口五萬,也新增了許多時空車,讓交通流暢性下降了一定程度……”
“范蠡,休閑時間,不談公事。”透過玻璃正看著行路上往來人的嬴政,喝了一口酒,淡淡說道。
“好的,始皇陛下。”范蠡收起了那些投影,起身走到窗邊,落后嬴政一個身位,但也看得清外面那些景物。
“離開韓芯一年了,一直沒空回去找她,也不知這個小女孩怎樣了。”嬴政突然開口道。
“她會孤獨嗎?顯然不會,也就會因為我們突然離開發起一陣感慨吧。”也是聊到了點上,范蠡淡漠的眼中也冒出一些色彩。
“她不笨。”
“但也僅此而已。”
兩人相視一笑,讓一旁的嬴政助理不由發蒙,完全跟不上兩人的聊天思路。
“適當的休息能夠讓我們處事效率更好,過度的疲憊總是有損傷精神的一面。在聊天群中發一下吧,就說……回去看看。”韓芯和那棟公寓是先賢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處地方,有著特別的意義,而那個小女孩也是先賢們心中在這個世界的親人。
范蠡笑了笑,同時在龍夏聊天群中發出了一則通告。
精密的儀器根據某些規律擺放,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敞亮,一行穿著相似的黑衣人在空中竄來竄去,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井然有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工作,將手中的物品放在特定的位置,視線向高處一拉,只見“快件送達”四個大字映在這運送物件的一縷一帶上方。
荊軻滿意的看著這眼前的一幕,心中對那些來自地球的娛樂家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誰能想到一個殺手組織秦侍隱藏在一個有名的快遞公司當中?也許這在地球很老套,可是這在人界見得到嗎?在那萬界又見的到嗎?
荊軻皺了皺眉,心念一動,放出了投影,看到上面范蠡說的話,摸著下巴仔細思索了一番,看著那往來不斷地殺手們,最后搖了搖頭,他創立的是一個殺手組織,每一個人都是絕對冷漠,要是被那個人抓住了韓芯,到時候他該如何?
漠河關,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后的士兵們為了分散這次戰斗帶來的悲傷和沉悶,開始閑聊了起來。
“項伍長不知何時才能醒來,近日抱著刺探情報的目的來到這漠河關的烈戰族越來越多了,甚至還有些其他的異族,不知我們還能瞞多久?”
“如果不是烈戰族忌憚項伍長,那次撤離的急,沒有看到項伍長咽了氣,一年來也沒看到空間蕩漾,不能確定項伍長離去是否,早就大肆進攻了。”
“這樣還能瞞多久?這一年來除了項羽前來支援,何人來支援這里?除了離這里最近的深雨城支援過,其他城池可曾派出一兵一卒?”
“那扁鵲治療項羽已經過了這么久了,為何遲遲沒有消息?要不是關主每次都是平靜的走出來,我都懷疑那里面沒人了。”
漠河關中一片喧鬧,對于這未來充滿著迷茫,項羽一日不出,將士們的心就一日不會平靜。
忽然士兵們突然站起,同時望向漠河關外的一角,神情滿是肅穆,才坐下休息沒一會兒那烈戰族又找上門來了……
匆匆整頓好一切,漠河關的守關人們集合成一支又一支隊伍奔向漠河關外,與那烈戰族爭鋒相對。
“我們的妻兒老小都在這關之后,一定要拼死守好這座關!”某個隊伍中的指揮聲嘶力竭的吼道,這樣的一幕不止發生在一處,和異族交戰極其兇險,除卻當初的人皇,縱使人族那些達到高等境界的人在面對強大的異族也只能飲恨,在面對異族也只能憑借不怕死的信念拿命帶走對方。
漠河關城墻之上設立的大炮此時都射出了能量光柱,每一發光柱的恐怖能量都能震得空間發顫,守關人從城墻上扔下球形物體,碰撞到地上爆裂開來,無數利刃像火一般飛濺出來,威力極為恐怖,烈戰族人身穿特殊材質制造的盔甲,擋住了絕大部分的傷害,縱使如此他們也被那無盡炮火轟傷了一小半的人,絕大多數咬著牙拼命沖到城墻之下,狠狠地撞擊那面城墻,將那面由高濃度紅靈晶制造的堅硬城墻轟得都震擊了起來,盔甲被城墻的反震力震碎,然后轉眼就被炮火掩埋,鮮血夾雜著白色的物體在地面綻放出凄美的花,從現在開始雙方才是真正的交了血,而這還只是這茫茫漠河關的一角……
這場人族奮力的守城戰僅僅持續了兩天兩夜就結束,因為城墻被攻破,烈戰族已經擁入了漠河關,人族不得不與烈戰族短兵相接,這次烈戰族是正面攻破漠河城墻,證明了祂們身為異族的實力,給予了守關人們莫大的壓力。
守關人一方咬牙支撐,承受著那恐怖的壓力擺出軍陣,等待烈戰族侵襲,而烈戰族也沒有讓人失望,每一個都像遇見食物的餓狼一般瘋狂,任憑那炮霜彈雨轟擊在祂們身上,完全沒有一點后退的意思,撲向人群,僅僅一個交鋒就讓那里變成了血河,在戰場上,生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隨時都能看到人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那是怎么回事?”烈戰族當中有人看著戰場的一方,驚疑道。
往他所直視的方向一看,只見那里的烈戰族人成片的倒在地上,而反觀那里身穿褶皺鎧甲的人族雖狼狽,沾染上了鮮血,卻并沒有倒下太多,比起那些倒下的烈戰族人算得上損失極少,這在烈戰族碾壓人族的戰場上顯得格外的反常,烈戰族僅僅只是為此驚疑了一會兒就沖向那處詭異的戰場,祂們深信一力降十會。
噗嗤!噗嗤!噗嗤!
接連十幾個烈戰族人被那方甲士砍到在地,烈戰族總算冷靜了下來,仔細打量那方甲士,看其穿著跟這守關人完全不一樣,身在這個時代,除了COS之外,為何還會有人穿這種衣服?
“那……那是項伍長帶來的隊伍。”守關人一方有人交談道,聲音不是很大,卻被烈戰族聽的一清二楚,對當日那個偉岸的男子更加埋怨、痛恨、害怕……以及一絲絲敬仰。
“別浪費時間了,讓我來。”烈戰族中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走了出來,在其經過處,那些烈戰族人都給他讓了位,可見他的身份肯定不低,那個男人淡漠的看了那些甲衛一眼,道:“要不是奕辰不在,我怎么會找你們這樣的蟲子玩?”
甲衛當中沒人發話,只是看那個高大男子的眼睛更加陰冷。
“火牙,這可是我們族群的頂梁柱,烈戰族第一將,比一年前戰死在漠河關的火狂和火力加起來都要強上好幾倍!”
火牙緩緩走向甲衛,在距離他們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靜靜地和那群甲衛對視著,那火紅色的眸子竟看得那群甲衛有些心慌,但也僅僅持續了一會兒就回過了神,這時才淡淡開口道:“收回前言,你們不是蟲子,我不喜歡戰爭,但沒辦法,我們的世界已經被戰神族占領,而我們只是想尋到一處住所住下,并不想攻占人界,可是你們人類不愿,我們只能開戰,為此……那怕付出一切。”
“別相信他,異族奴役人族無數年,怎么可能會同意和人族和平相處?”人族當中有人怒吼出聲,聽這語氣,悲憤交加,可在萬族仆役人族早就過了這七十年,那些真正被仆役過得人早就老了,在場的都是青壯男子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怨氣?
火牙回頭看了一眼,那雙眸子仿佛穿過了茫茫人海找到了說這句話的人,冷笑一聲,道:“只會躲在別人身后的人有何資格指教我等?怕是當年人皇對抗萬族時就有你們這些小人告密!”
那暗中之人此時也不在開口,本來被激起怒火的守關人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有問題,但這也不妨礙祂們仇視烈戰族,畢竟死了那么多戰友。
“三言兩語想要握手言和?”甲衛當中一個領頭的白發男子冷笑著說道,他是甲衛的領袖,無云。
“我可沒說過要言和了。”火牙攤手說道,突然輕輕一踏,消失在了無云的視線當中,無云一驚,憑借著感覺抬起雙手護住頭部。
哐!
在無云的視線盲區,火牙突然出現,對著無云的頭部用力一擊,將他重重砸到在地,不知生死。
“不錯,最后那一瞬間猜到了我的軌跡,保住了命。”火牙淡淡開口道,而后轉向甲衛剩下的幾百人,從虛空中拿出一把大戟,冷冷道:“接下來,就請你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