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追到七里河邊,看到李左車的轎車在洪水中翻滾著沖向下游,以為連人帶馬都淹死了,遂回報審食其。
牛郎問李左車:“李大人,看前面群山疊巒,看不見人煙,可有咱們安身之處?”
李左車回道:“前面有座山叫天河梁,四十多年前,我祖父李牧任趙國將軍,北拒匈奴,西抗秦軍,多次統兵戰勝敵人,保衛了趙國安全。”
“不料秦軍買通朝中奸臣郭開,誣蔑我爺爺謀反,昏君趙王遷聽信讒言,誘殺我爺爺,又要滅三族。”
“我爹帶著我娘和我,沿著太行山,逃往天河梁隱居,那是個趙代魏國交界的山溝,人跡罕見,野獸出沒,官府也不管。一直到秦二世暴政,各地紛紛起義,我才走出大山,參加趙王歇的起義軍,秦亡后楚漢相爭,在井陘口趙帥陳余不聽良謀,被你父韓信打敗,我才投入漢軍。”
“天下平定以后,我爹娘才敢回老家柏人(今河北邢臺隆堯縣),前兩年二老剛剛過世。如今呂太后追殺,形勢急迫,咱們暫且先隱藏于此,等待機會吧。”
正行走間,忽聽春妹驚叫一聲:“快看,那是什么?”
大家順著春妹手指一看,七里河洪水中,有一個人在急流中掙扎著漂來。牛郎來不及多說,快速跑近河岸,一縱身跳入激流中。
牛郎在七里河激流中,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用力一拉,結果衣服脫落,人沖過去了。牛郎憋足一口氣,追趕了一里多路,才又抓住那人的手腕,那人拼命掙扎中一把抱住了牛郎脖子,牛郎被卡的喘不過氣來,他趕緊往下一蹲,掙脫開那人,這時洪水把他們沖到一個拐彎處,旋轉的水流把倆人推到拐彎角的岸邊,牛郎把那人推出水面,自己抓住一根伸進河水的樹枝爬上岸邊。
牛郎累的躺在地上喘著氣,那人則趴在石頭上不住的吐水。李左車和織女他們趕過來,趕緊拿出干衣服給倆人披上。
折騰了好一陣兒,那人才稍微安靜一些,李左車問:“請問這位小哥姓甚名誰?哪里人氏?因何落進這河水之中呀?”
那青年爬起來“咕咚”一下跪下來:“感謝恩人救命,小人叫少君,在這七里河的上游黑黃村給肖員外干長工,(黑指醬油黃指醋,后因此人回到皇后身邊改成回皇村),這條河上游因是眾多山泉發源也叫百泉河,我的東家是做醬油醋的,用水一定要取自山泉口,這幾天趕上連續大雨,東家急著用泉水,逼著我們二人冒雨取水,結果山洪暴發,把我二人都卷進河流,幸虧遇到恩人搭救,我那伙伴可能早已沖走啦。”說完又磕頭謝恩。
李左車伸手扶起少君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少君回道:“我沒地方可去,只有還回黑黃村。”
“你家人呢?”織女問道。
少君眼含淚水說:“我父母都在戰亂中去世了,姐姐前些年報名入選漢庭宮女,一去無音信,哥哥也失散多年,我五歲就被人販子賣給人家放牛,長到十多歲東家嫌我吃得多,就把我轉賣給燒木炭窯,有一年炭窯坍塌砸死很多工人,我因為在外邊干活躲過一劫,以后輾轉被賣了多次,最后被黑黃村肖員外家買來做長工。”
大家聽了甚覺同情,便收拾東西一同西行。到了肖員外家,少君說明事情經歷,肖員外感謝牛郎等人搭救自己家工人,知道他們沒有落腳之地,就把放牛峪的牛棚借給他們暫時安身,還給了一些粗糧臨時糊口。
放牛峪的牛棚有四間,大家安頓好以后,牛郎過來對李左車說:“連累大人擔驚受苦,實在過意不去。”
李左車回道:“董永啊別說見外的話,即使我安然回到老家,呂太后也不會放過我的。你岳父為啥被害你知道嗎?這呂太后老太婆猜忌心太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