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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包一夜客棧

路八千兒愣了愣,看著我遠去的背影,似乎想起了什么,

“棉花,你的運氣真它馬的好,你剛走沒兩天,王昭君就肚子不舒服,搞得呼韓邪單于一行人昨天才剛剛啟程返還,你快馬加鞭,一定能在境內(nèi)追上他們的!”

聞言,我心里一喜。這它馬最好,要是遠了,就保不了十天的時間了。

要是這樣,那晚香妹妹可就。。。

想到這里,我一急,韁繩猛勒,狠狠的夾了夾馬肚子,趕緊朝著五原而去。

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我騎著快馬日夜兼程,從未停歇。我的腦海之中,只有一個人的名字,其實,我不知道,是怎樣愛上了她,也不愿去破壞她的愛情和一切。

我想起了那晚的鳳儀宮,想起了那柔弱的燭光,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但我內(nèi)心那澎湃著的感覺,讓我明白,我再也不愿失去她。

而且,我并沒有想起王月。

“我輸了,呵呵。”

我疲憊的躺在馬背上喃喃自語,身體似乎經(jīng)過連日來的趕路,也達到了極限。

“賣包子嘞,賣包子嘞,賣五原大包子嘞。”

“什么?難道我終于到五原了。”

在馬背上胡亂掙扎了一陣,我翻身落下,拉著叫賣包子那人的衣裳,吞了吞口水,喘了幾口氣問道,

“這位小哥,敢問,敢問這里可是五原?”

買包子的小販兒,見我拉著他的衣裳,一副站著站著就要暈倒的樣子,趕緊伸手扶住我,

“哎喲,我說這位爺,您可悠著點兒,站穩(wěn)咯。”

“這里,這里到底是,是不是五原?”

小販兒扶著我笑了笑,

“是,是,是!這位爺,一看就知道您是個外地人,這里確實就是我的家鄉(xiāng)五原,不知道您來這里是為了。。。”

見我擺了擺手,小販兒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從懷里隨意的掏出一坨銀子,遞給他,我問道,

“小哥,我來問你,呼韓邪單于是否已經(jīng)路過此處,回匈奴去了?”

小販兒拿著銀子,往半空之中扔了扔,一臉興奮的樣子,似乎完全沒在意我說話。

“爺,這銀子不會是假的吧?”

聽見小販兒這么一說,我差點兒沒摔個跟斗下去,趴在地上吃灰,

“咳咳,啥,你說啥。”

小販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道在想什么。

“喔,喔,呼韓邪單于一行已經(jīng)過去啦。”

“什么!已經(jīng)過去啦?”

我猛的一驚,頓時全無疲倦之意。

小販兒睜大了眼睛,看著我瞬間腰也直了,背也挺了,說話也順暢了,趕緊支支吾吾的改口說道,

“喔,喔,我剛剛說錯了,那呼,呼什么單于,應(yīng)該,應(yīng)該還沒過去吧。”

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我忍不住開始爆粗口,畢竟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

“什么?到底有沒有過去?你它馬不是說自己的家鄉(xiāng)就在這里嗎?住在這里難道還不知道他過沒過去嗎?銀子呢,快,還給我。”

小販兒趕緊把銀子放到身后,滿臉堆笑著說,

“別,別,別,這位爺,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說著,小販兒示意我看了看旁邊的客棧,我皺著眉頭扭頭看去,我擦,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怎么樣也狠不起來了。

看著客棧正門上方,掛著“包一夜客棧”那五個字的柳木匾額,我拎著小販兒的衣襟,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

“這它馬也,太。。。”

小販笑了笑,繼續(xù)說道,

“喏,這位爺,這就是我們的包子客棧,我賣的就是我們客棧的包子,我沒看見呼韓邪單于有沒有經(jīng)過,并不代表客棧里的其他伙計沒有看見啊。”

說著,小販兒還跟我眨了眨眼睛。

“說的對。走,你去問問。”

冷眼看了小販兒一眼,勉強算是接受了,放開他的衣服,我從后面推了他一把。

這貨抱著銀子,踉踉蹌蹌的跑回了客棧。而我,則把馬栓在了門口的柱子上,慢步走了進去。栓韁繩的時候,我想起了固原縣客棧里的那個小二,突然后背突然一涼,腦海里不住的問自己,到底會不會重蹈覆轍呢?

正想著,客棧內(nèi)就傳來了小販兒問話的聲音,仔細一聽,我差點兒沒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葉二娘,你這幾天有沒有注意那個呼什么什么單于,就是你那胸口長黑毛的偶像,他回匈奴去了嗎?”

“滾開,你這個曹雪芹,沒大沒小的,手往哪兒摸?什么破嘴,你那胸口上才長黑毛呢。”

“孫二娘,孫二娘,你這幾天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去長安和親的呼什么,什么單于回匈奴去?”

“沒有,沒有,芹菜,你不也看見這幾日大嬸沒日沒夜的干面粉嗎?哪有這個閑工夫。”

“咳咳,咳咳。”

雖然很害怕,也不知道這里是不是做人肉包子的,但是,我還是很有禮貌的咳了咳。

三人聞聲,這才抬頭看了看。

孫二娘:“耶,小鮮肉。”

葉二娘:“來啦,兒子。”

曹雪芹:“過來,我給你銀子。”

我頓時愣在了原地,我擦,這到底怎么回事兒,怎么瞬間三人那么合拍呢?

難道我已經(jīng)被算計了嗎?

還是她們已經(jīng)悄悄給我下了迷藥?

死就死啦,這葉二娘也忒狠了吧,我哪點兒像她那倒霉兒子虛竹啦?聽說他最近還吸了毒了。

“葉。。。”

我正要開口反駁葉二娘,身后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娘,二娘,雪芹哥這是你們要的鮮豬肉。”

我趕緊回頭一看,我擦,一個傻大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我的后面。

“貫西啊,快,快進來。”

“就是,快,快到二娘這兒來。”

“哎。”

說完,貫西抱著那坨鮮豬肉就走了進去。

好一會兒,我站在門口,一愣一愣的聽著她們的談話。

“貫西啊,你最近過的好嗎?來,讓二娘好好看看。”

“貫西,在劉屠夫那里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干活,千萬別丟了我們羅家的臉。”

“哎,好的,娘。”

“。。。”

“羅?貫西?”,站在門外,我自言自語的說著。

“對啊,他就叫羅貫西,爺,我看您那么累,不如先到我們客棧的上房歇息片刻,等我們客棧的老板和另外三個伙計回來,我再給您問問?”

“那他呢?他不就可以嗎?還有,這滿大街都是人,我為什么偏偏要等你呢,你,趕快把銀子還給我。”

小販兒笑了笑,拉了拉我的衣裳,說道,

“爺,貫西是個傻子,你沒看出來嗎?”

“曹雪芹!”

“啊。”

來不及躲閃,曹雪芹的腦門兒就挨了葉二娘的一記胡蘿卜。

“哼,下次再胡說,就把你扔到后院兒里的井里去!”

曹雪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看著我說,

“爺,這算不算工傷?”

我連忙比手道,

“別,我啥時候成你老板了,你這跳槽速度也太快了吧?”

“爺,跳槽是什么東西,跟跳蚤長的像不?”

“這,它,它,它們反正不是一伙兒的。”

我嘟囔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

“你要再找不出人來問,我可要收銀子去街上找人問了啊。”

“爺,別啊,匈奴王來漢提親,這么重大的事情,你說這大街上,能不有幾個眼線是不?”

說著,曹雪芹還一臉得意的看了看我。

“這,好吧。”

我嘆了嘆氣,

“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蠻想問你,你必須告訴我,不然。。。”

曹雪芹拍了拍胸部,一臉爽快的樣子,

“爺,你直說。”

我咂了咂嘴,好奇的問,

“你們這包一夜客棧的老板叫什么名字?還有,那三個伙計呢?”

“喔,這個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

曹雪芹身子搖搖晃晃,一臉無所謂的看著我說,

“我們老板叫包頭,那三個伙計,平時跟我的關(guān)系也還不錯,一個叫施耐庵,一個叫吳承仇,一個叫羅貫中。”

“施耐庵倒是合上了,這吳承仇也蠻奇葩的,還有這羅貫中,未必然他跟羅貫西是兄弟?”

聽著我自言自語的聲音,曹雪芹四周看了看,一把拉過我,在我耳邊說,

“爺,你是怎么知道他兩是兄弟的,未必,你也跟他兩的爹羅繡春有仇?”

“什么東西,中西合璧嘛。啥,羅繡春?這么娘的名字,居然還能讓葉二娘這種女中豪杰懷上兩個孩子?”

“什么女中豪杰,二娘很溫柔啊,又不會武功。二娘和貫西他爹青梅竹馬,好上是自然的啊。”

“喔,怪不得,我說嘛,這未必也能如此湊巧?”

一聽雪芹這二貨就來了興致。

這貨滿臉堆笑的看著我,

“哎,爺,你也喜歡看

我順口敷衍道,

“對啊,看玩兒的呢。”

“爺,那你一定看過不少?”

曹雪芹越說越激動。

“嗯,對啊,我是看過好多了,就是一直沒有找到一本好看的。”

“爺,爺,我把銀子退給你,你幫我看看我寫的這本?”

接過曹雪芹手中厚厚的一疊紙稿,瞥了一眼,題目叫什么《石頭x記》,我一看x就煩,小時候老師也沒少給我這個東西。

我煩他,往前一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芹菜啊,銀子我就不要了,客棧老板和伙計回來的時候,你幫我仔細問問就好。”

曹雪芹冷眼看著我,沒有接稿。

“爺,你看不起我。”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喔,書寫的蠻好的,拿著。”

說完,我又向前一遞,可是這二貨還是不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叫我看完。

我心想,嗨,你這還有完沒完啊,老子可是有急事的,哪兒有時間看你的書。

寫的好不好,自己不知道嗎?拿到廁所用了再繼續(xù)寫唄,干嘛浪費老子的時間。

想到這里,我走上前,想硬塞還給他。結(jié)果他丫還跟我推了起來。

到后來,他丫火了,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大聲的對我說,

“爺,由不得你了,我發(fā)誓,你要是不看完,你就永遠別想走出包一夜客棧。”

我捂著臉,冷笑了一聲,

“哼,老子還不信了,老子去別處問去。”

說完,正準備轉(zhuǎn)身,感覺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拍,一股芳香撲面而來。

“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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