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鳳娟氣憤地說，你為什么不去，不是你造成的嗎？你怕擔責任？你還是不是男人？

徐明顯語塞了。

徐茂才強裝笑臉地說，能不能想點別的方法，比如吃點什么偏方啥的，打掉不就行了。

于鳳娟不語。這時，有兩名小學生在門口探頭探腦。她走出去問一下，他們說有學生打架了。于鳳娟來到操場上，呵斥兩名打架的小學生?；剡^頭再找徐茂才，已不見了蹤影。

初秋的一個早晨，于鳳娟借了一輛自行車。她騎了二十多里山路，來到鎮子上。打聽了幾個人，找到鎮人民醫院。鎖好了自行車，她剛要往醫院里面走，被一個老頭叫住。老頭胳膊上帶著一個紅胳膊箍，自稱是看自行車的，凡是在醫院前面停的自行車都得交錢。于鳳娟極不情愿地交了看車費。

走進醫院門診，她在收費處掛了婦科的號，然后十分忐忑地來到婦科門診室。站在門口，看見里面一名四十多歲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正給人看病。患者是一名老太太，看背影知道她很瘦小，佝僂著身子。這一幕讓于鳳娟想到自己的母親。于鳳娟坐在旁邊，等老太太看完病了。女醫生瞅著于鳳娟，她急忙起身坐在醫生前面。

女醫生溫和地問，你哪里不舒服？

于鳳娟紅著臉說，醫生，我懷孕了，我想做流產。

女醫生問，是頭一胎吧，為什么不想要了！

于鳳娟吶吶地說，我、我家里條件不好，想過幾年再要孩子。

女醫生用懷疑的眼神瞅著于鳳娟。

于鳳娟局促不安地說，醫生，求求您幫我做流產吧。

女醫生嚴肅地說，你是哪個公社的？你得有公社的介紹信才行啊，再說，你做流產怎么能你一個人呢！

于鳳娟急的幾乎要哭了。

女醫生再次重申，說，你先回去吧，讓你家人陪你一起來，帶上公社的介紹信。

于鳳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院的。她沿著大街往前走，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來。大街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人來人往，沿街的商店里飄蕩著優美歌聲，旁邊的飯店飄過來飯菜的香味，人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感覺自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站在十字路口，她不知去往何方。過了好長時間，她猛然想起來，自己的自行車還在醫院門口的存車處。她返回醫院，取了自行車，無精打采地推著自行車往回走。

于鳳娟回到生產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初秋的夜晚，天黑的比較早。她沒吃晚飯就急沖沖出去，來到徐茂才家。在徐家門前轉悠一會兒，看見徐茂才出來小解，就小聲喊他。徐茂才看見于鳳娟來了，他嚇得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就讓于鳳娟去村外水庫大堤上等他。

于鳳娟來到村外水庫大堤上。她等了十多分鐘，才看到徐茂才披著衣服走過來。

徐茂才問，你有啥事快說，我明天還要去縣里學習，明天得起早走。

于鳳娟猶豫片刻，說，我想跟你結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