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的辦事效率果然很高,不出一日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解釋清楚,在聽到其中有云安顰的“撮合”時,陸逸表示,這公主殿下跟自家主子久了,竟然也變得這樣腹黑。
“顧總兵的拜帖遞了多少上來?”云璟和點(diǎn)亮?xí)琅缘臓T火,微黃的火光映到了他柔和的臉上。
“從他進(jìn)京的時候就開始,至今已有十多封了。”陸逸答道。
“明日去回,與他相見。”他的眼里云波流轉(zhuǎn),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大理寺的少卿大人,吏部的周大人,你也去拜訪一下吧。”
陸逸心下明了,這顧總兵可要倒大霉了。
夜晚
衡陽侯府的一處府院內(nèi),顧余氏剛要休息,房門被敲響了。
她趕忙去打開門,風(fēng)塵仆仆的顧云潭進(jìn)屋趕緊取下衣帽,臉上露出了笑容。
“老爺今晚怎么這樣開心?”顧余氏上前去幫他接下外衣。
“我今日與三殿下見面了,向他提了尋兒的事,他應(yīng)允了。”顧云潭松了一口氣,他從進(jìn)京那日就像三殿下遞了拜帖,今日終于相見。
“那可是極好的事。”顧余氏一聽自家夫君多日來的牽掛終于落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可不是,那陽州送過來的人,現(xiàn)在都被安排在外面,哪像尋兒有這么好的機(jī)會。”顧云潭對陽州的霍家表示不屑,接過顧余氏遞過來的帕子,邊抹臉便囑咐道,“這些日子讓尋兒別亂出去,好好待在府里,都快是皇家的人了,要注意些。”
“行,我一定會囑咐她的。”顧余氏應(yīng)道。
由于這件事對她來說太多興奮,顧余氏竟是一晚沒睡著,一大早就去了顧尋的院子。
“母親?”顧尋正在梳妝,看見匆忙而來的顧余氏,疑惑道。
顧余氏先屏退了其他人,獨(dú)留下她與顧尋后,才坐下來了道:“你父親昨日說,三殿下愿意收了你。”
“什么!”顧尋一聽這消息,驚訝起來。
“好了好了,矜持一點(diǎn),”顧余氏笑了起來,前些日子自家的老爺沒辦成事,她也亂的讓顧尋去找府里的兩位小姐看看能不能榜到其他貴人,讓她女兒受了不少委屈,今天有這個好消息,她們也出了頭,“你這些日子就在府里,等著三殿下來接人,知道嗎。”
顧尋面有難色,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道:“知道了母親。”
“你前些天經(jīng)常出去干什么?”顧尋現(xiàn)在也相當(dāng)于是皇家的人了,顧余氏自然不希望她的不明舉動被人誤會,還是自己事先問清楚。
“我……”顧尋有些慌亂,口齒不清起來,“我在京城里找了家好吃的點(diǎn)心,女兒嘴饞,便日日想著。”
明顯顧尋的反應(yīng)有些不對勁,但顧余氏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卻也沒發(fā)覺,只是責(zé)怪了一句。
“以后叫婢女給你買,你今時不同往日,不可再拋頭露面了。”
“是。”顧尋應(yīng)了下來,看著顧余氏又高興地扭著腰走了,心里有些慌亂。
九月十九這天,初秋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晨時的涼意讓顧惟去老夫人房里請安時格外披上了輕裳。
從院里出來后,外面暖陽照在身上,素玉在一旁貼心的為她將外裳取了下來。
“小姐,今兒天氣好。東院的桂花都開了,小姐不如去賞一賞。”素玉提議道。
“好。”顧惟欣然答應(yīng)。
東院的院子要從前院進(jìn)入,不過老夫人的院子里前院不遠(yuǎn),從這里過去也很近,兩人決定后就朝著前院的方向走去。
距離老夫人壽辰已經(jīng)過了幾天,打著幌子來拜訪老夫人壽宴的衛(wèi)州顧家人一點(diǎn)兒都沒有要離去的打算,顧余氏照常在院子里跟阮雅聊天,好在顧尋這些天倒沒有來糾纏著她要出去,說起來,顧尋自從那次自行回府過后,就沒有跟她有什么接觸了,而素玉也說這些天也沒有見她出過門,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
走了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前院,因著老夫人是個特別愛干凈的人,所以每天早上都有大批的丫鬟和奴仆在打掃著院子,那些人一見她出來都紛紛行著禮。
顧惟拜拜手示意他們繼續(xù),轉(zhuǎn)身朝著左邊東院走去。
“咚咚咚!”顧惟才剛走了幾步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頻繁的敲打著示意著此刻敲門人的不耐。
距離門近的仆從,急忙丟下手中的東西前去開門,而他在剛打開門的一瞬間,身子猶如一道落斷落的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身后的石板路上。
?顧惟心中微驚,不知是誰這樣無禮,竟然敢公然毆打衡陽侯府的人。
“把你們府里主事的給本夫人叫出來!”那仆從還來不及哀嚎,一位穿著打扮華貴的婦人就扭著身子進(jìn)了府門,罵罵咧咧的指使著旁邊的丫鬟。
那些丫鬟哪里見過這樣公然來找麻煩的人,看著仗勢好像官還不小,只能看著就近的顧惟解圍。
顧惟也沒想到有人這樣不知禮,但她還是笑著迎了過去。
“這位夫人,不知有什么事情非要這樣大動干戈。”
因著剛剛是走過了府門,所以只瞧見了這位夫人,她這走上去,一看這位夫人,后面還跟了好大一路人,個個穿著不俗。
那位夫人聽見有人接她說話,還以為是什么主事人,這一看,原來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頓時吼道:“本夫人是大理寺少卿府的夫人,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接什么話,快去把你們主事的人叫來。”
原來是大理寺佘少卿家的夫人,顧惟心里疑惑,給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叫阮雅過來,那丫鬟遵從的下去了。
“府里主事的夫人馬上就過來,請佘夫人與眾位進(jìn)屋里坐坐吧。”不管怎么樣還是先穩(wěn)住他們再說。
那佘夫人橫著眼將顧惟上上下下打量個遍,開口道:“你是這府里的什么身份?”
“晚輩不才,父親正是府中的侯爺。”
那佘夫人開始還對她有奇怪的態(tài)度,一聽說她是這府中的小姐,眼中的鄙夷瞬現(xiàn)。
“那本夫人算是找對人了,看你長的這么漂亮,去干些狐媚子的手段,真是污了你家父親的名聲吶。”這佘夫人的話語中絲毫不減諷刺,若不是她身后有另外一個婦人著急的拉著,怕是直接就要沖上來了。
“周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或許是身后的人拉著阻礙了她的動作,佘夫人毫不客氣的回首說道。
“佘夫人,不是說這府中有兩位嫡小姐嗎,萬一不是這位小姐豈不是怪錯了人。”身后的周夫人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