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正是府吏之妻。
要說府吏可以坐穩(wěn)自己的位置。沒什么能力,還可以穩(wěn)如泰山。
最主要的,就是依靠他的老婆。
他老婆的父親,正是衙門里的前府吏。方方面面,關(guān)系維系的好。
這才推了自己招贅的女婿上去,接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前年的時候,老府吏死了。
這婦人原本仗著自己的父親,可以說,是一個妒婦。
夫妻之間,感情并不算好。
等到老丈人去世之后,加上自己也站穩(wěn)了腳跟。
府吏也就越加不把自己妻子看在眼里。
要不是,忌憚自己妻子家族在當(dāng)?shù)匦∮袆萘Γ缇桶炎约浩拮有萘恕?
夫妻之間,情淺成仇。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婦人一直沒有孩子。
府吏出去鬼混的時候,他不知道,時不時的,自己家里面,還會多上一個人。
那個人姓何名才,正是他的好友!
不對,何才和他妻子認(rèn)識在先,和他成為好友在后。
這府吏雖然說被喬冽打暈了,扔在府庫。
但是,他確實自己走回家的。
因為陳福生的阻攔,這府吏雖然受傷,但是還能自由行動。
若是調(diào)理得當(dāng),卻也不是沒希望康復(fù)。
只是,這時候,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夫人已經(jīng)變了心。
自己的好友卻成了自己夫人的姘頭!
這府吏,錯就錯在,他以為世界是光明的。
但是,事實上,并不是這個樣子。
何才其實也不愧是朋友。
見了他的第一時間,何才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喊醫(yī)生過來救命。
只是,這世界上,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女人,特別是變了心的女人,那種狠毒,府吏根本想象不到。
所以,在人間盤桓了七天,府吏還是心有不甘的去了。
癥狀是久病難醫(yī)的癥狀!
見婦人下定了決心,何才也只好順?biāo)浦蹍⑴c進(jìn)來。
有他的加入,這一切就更加完美。
包括這一次上堂告狀!
狀子是何才寫的,話語是何才教的,抹姜水,也是何才叮囑的。
做了這一切,何才也不是無所圖,或者,只圖這婦人的美色!
如果這么想,你就把何才看低了。
這婦人,嫁為人妻多年。縱然有十分顏色,如今也不過是六七分罷了。
更何況她的巔峰顏值,也不過是七分罷了。如今,容顏不在,何才哪里看的上她?
還不如錢鬧得!
這婦人,嫁妝可以說是十分的豐厚。老庫吏去世后,一大筆遺產(chǎn)都給了她。
何才初時不過是為了一點(diǎn)銀子花銷罷了。
等到之前,何才發(fā)現(xiàn)如今的庫吏也要去了。如此一來這婦人的身家,豈不是更加豐厚?
再加上這婦人家族的影響力。自己,若是娶了她,是不是也可以補(bǔ)一個吏員?
原本,何才心中,對于庫吏這個一起發(fā)財?shù)暮糜眩睦锩孢€有三分不忍。
如此一看,這三分,卻是一點(diǎn)都沒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我是朋友,直到,你擋了我路的那一天。
作為真小人,永遠(yuǎn)不要小看他的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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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們出了縣衙,打聽了兩句,直奔陳福生下榻的客舍。
不要小瞧古代衙役的執(zhí)行能力。只要他們想,一般轄區(qū)內(nèi),少有事情能夠瞞住他們的耳目。
因為,他們大多是本地大家出身。或是庶子,或是吏員世家。都是有根底的,關(guān)系更是盤根錯節(jié)。
所以,打聽了一兩句,就知道了具體的地點(diǎn)。
只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兩個人就在眼下,就在衙門的大門口。
卻是犯了燈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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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對面的一個茶館。
何才正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坐著。
要了一壺清茶,一盤花生米,一碟豬頭肉。
就那么小酌著!
何才喜歡吃肉。
牛肉是最喜歡吃的。
店里也有,畢竟是靠近衙門。若說是沒關(guān)系,誰都不信。
只是,何才是一個謹(jǐn)慎人。
他家里不算富裕。若是要牛肉的話就有點(diǎn)不符合自己的人設(shè),超出了消費(fèi)范圍了。
所以,就算是有了三百貫,并且可見的擁有更多的三百貫。一時間,何才他也不想改變自己的消費(fèi)水平和習(xí)慣,讓人生疑。
有的人的疑心,是只要有一點(diǎn),他就想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種人何才見過,所以他防著。
至于羊肉,何才并不喜歡吃。
豬肉又總有一種騷氣!
幸運(yùn)的是,豬頭肉沒有。還十分的美味便宜!
所以,下酒菜,何才頗為喜歡要上一碟。
這個時候,何才他坐在這里,就是想要看看,這件事情到底如何進(jìn)展。
如今的時候,何才也特意裝扮了一下。一般人,只會以為何學(xué)究換了衣衫。卻想不到,這何學(xué)究是做了跑路的準(zhǔn)備。
何才呢預(yù)想之中,這件事,若是栽在了求雨的身上。
那他何才,從此就是高枕無憂,可以享受富貴了。
正所謂,汝妻,我養(yǎng)之!兄弟你就安心去吧。
若是,這件事因為種種原因,到最后真相大白與天下。那他也可以順勢就走,絕不留戀。
如今他的裝扮,一般不熟的人,很難認(rèn)得出來。他又不是知名人士。
熟悉他的人有是有,而且不少,衙門里的衙役也不少。
但是,今天知道他去哪里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到時候,換下平時的衣衫,改裝一下,只要出了安定州,那么也沒什么其他的事,可以掛念了。
他何才,可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沒有那么多的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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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之中,那婦人繼續(xù)著她的表演。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她的表演已經(jīng)差不多完成。
剩下的就是嚶嚶嚶的哭泣就好。
何才事先已經(jīng)交代了。
只是,高坐臺上的王知州,卻想著給自己加一個雙保險。
這件事內(nèi)情如何,其實,王知州一聽,心里面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他可以把事情栽在那喬冽頭上。不過這樣的話,就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因為經(jīng)此一事,這府吏背后有人指點(diǎn)是肯定的。
他也可以繼續(xù)深挖一下,把府吏身亡一案,重新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