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看？坐著看唄。”莫橋繼續扇著扇子，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顧景溪捏了捏眉心，語氣中含著慍怒：“你給我正經一點！”

哦。

莫橋坐直了身子，也不說話，而是眸中帶笑的看著顧景溪。

顧景溪被他看得頭痛：“你能不能有點正形？”

“行吧行吧，你說。”莫橋嘆了口氣，妥協了。

“你說，云清為何會知道我的部署？”顧景溪這一句話，瞬間將氛圍拉了回來，他目光不善的看著莫橋。

莫橋作沉思狀，凝眉：“依我看，這云清必能夠知道咱們的部署，一是他神機妙算，二……便是我們這里出了內鬼。”

“神機妙算……我倒是更相信我的下屬里出了內鬼。”顧景溪看著莫橋神色沒什么變化，便順著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

“內鬼會是誰呢？”顧景溪接話。

莫橋搖了搖頭，像是沒有半點頭緒一般。

“莫橋，你知道的，我不會容忍我的下屬背叛我。”顧景溪站起來，走到了莫橋的身邊。

莫橋點頭：“放心，我一定會抓住這個內鬼！”

“但愿如此。”顧景溪一拂袖，推開了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莫橋“唰”的一下打開扇子。

他細白的指尖捏著扇軸，眸中盡是認真之色。

——

過了兩日，寧姝便可以說話和下床了。

不過在云清在的時候，她還是裝作昏迷。

她不知道這個夢代表什么，可一定是有什么寓意的。云清在夢里將自己推入了無盡深淵，那么代表他現實……

寧姝不自覺的想起了裴元洲之前的話，他說云清很可怕，殘忍，他對待敵人是這樣，對待自己……便不會這樣嗎？

她不敢想，也沒辦法面對云清。

云清呢？

他其實察覺出來了，寧姝醒了，可她不愿見自己。他想，一定是他哪里做的不好。

寧姝昏迷了幾天之后，暗衛便把這事傳給了他，他施展輕功，一日也不休息，等到沒有內息了便調理內息，稍有一點他便繼續趕路，終于在兩個月后到了曲阜關。

他照顧她，每日盼著她醒來。

可寧姝，卻不愿見自己。

他看著她的臉，可她緊閉著雙眼。

大概是知道自己在看著她，她的呼吸有些紊亂。

“寧姝。”

寧姝聽到男人叫了自己一聲，她正想聽云清會說什么，可云清叫了她的名字之后，便沒有了下文。

寧姝等著等著，便睡著了。

云清看她呼吸變得平穩了，又等了一段時間，他才俯下身親了一下寧姝的額頭。

一滴淚，落在了寧姝的臉頰上。

“寧姝，求你不要對我這么冷漠……”

房間里傳來壓抑的哭聲，青荷和青繡捂著嘴，對視了一眼后便慌忙逃去了別處。

云清趴在寧姝的被子上，說出的話聲音沙啞：“我對你一見鐘情……我一定會給你……你想要的生活，我一定會替你報仇，是我無能，不能保護好寧大人，好在……我保護好了你的母親，求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云清的話斷斷續續，毫無邏輯，可是沒人能聽到。

寧姝緩緩睜開眼，用余光看著趴在自己旁邊的男人。

他說……他保護了母親？

云清抬眸，便看到了一雙探究的眼睛。

他趕緊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然后看著寧姝：“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嗎？”

“你說，你怎么保護我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