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你在自尋死路……”魔氣幻化成羊頭人身的漆黑皮膚的怪物，呲牙咧嘴，牛舌舔了舔嘴唇，桀桀道:“人類的血肉最美味可口，我迫不及待想要品嘗你的鮮血。”

沈無相不屑地撅著嘴，撅的老高。這羊頭怪不過是魔氣濃郁到一定程度的表現，并非真實的物體，要是真的羊頭怪，他撒腿就跑，都不帶含糊的，可這么一只實力不到百分之一的嘍啰……

“不過是魔氣凝聚的投影，也敢出言狂妄？”指間再度電弧閃爍，一張五雷符化作灰燼，雷電霎時劈打在霧氣之上，一聲哀嚎，羊頭怪的投影潰散了半分，影子都虛幻了。

有效！

“放肆。”羊頭怪見沈無相故技重施，張口吐出一口火山灰，灼燒的熱浪一遍遍地沖刷后者的臉龐，皮膚干燥、龜裂像極了沙漠中脫水的人。

金光護體！

金光符見效，可仍舊沒能隔絕熱浪的襲擊，這詭異的溫度正在腐蝕他的金光。沈無相罵了一句MMP，十指扣著八張五雷符，“給老子去死。”

噼里啪啦！

電弧彌漫了房間的每個角落，狠狠地撞擊在魔氣化的羊頭怪臉上，只聽那一聲瘋狂的慘叫后，羊頭怪灰飛煙滅，懷表爆炸成一堆零件，圓形的外殼中有著一滴石油般的暗紅色東西。

“不可能，死亡……怎么可能……”

遛虎的托尼往別墅看了一眼，回過頭問:“你們聽到了誰的慘叫了嗎？”

保鏢們哪能承認，連忙搖頭。托馬斯認識的人不都是正兒八經的商人，請人處理某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托尼撇撇嘴，“算了，應該是那個亞洲人，他也真是的，為什么要在家里干那種事……”

料理完羊頭怪的沈無相幾近虛脫，直接坐地上大口喘氣，和惡魔戰斗果然不能掉以輕心，關鍵自己的法力還是太低，釋放幾張五雷符和金光符就耗空了。

拍了拍電弧擊中的左腳，那個部位還發麻，不過問題不大。

正欲往樓下走，零兒的聲音從背后傳出，“這就走了？你忘記了收取戰利品，那可是很珍貴的東西。”

沈無相嚇的一跳，但見到零兒本人的時候，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零兒，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我是鬼，不會嚇人的鬼，不是合格的鬼，再說了，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哪只鬼這么有素質，夜里還先敲門？”

“我啊。”

“你是惡魔不算鬼。”

“不，我是鬼，我是萌萌的女鬼零兒。”

沈無相黑著臉，“不和你瞎扯，你剛才說什么戰利品，什么玩意兒珍貴？”

零兒撿起地上的懷表蓋子，指著里面永遠不會干涸的血跡道:“這滴血來自地獄，對于人間的生物極具吸引力，當然了，某些追求力量不擇手段的人同樣也很有誘惑力，代價是變成羊頭怪那樣丑陋的怪物。”

“你不會以為我需要這東西提高力量吧？”沈無相攤手。

零兒道:“你可以賣給其他巫師，特別是能驅使異獸的馭獸師。”

“你回收嗎？”

“我只收罪惡靈魂。”零兒惱怒道。

“所以，它珍貴在哪里？”

“惡魔一般是到不了人間的，所以惡魔的任何物品對于人間的巫師都彌足珍貴……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能看到死亡使者，并且能和死亡使者做交易，這滴血對于他們，肯定比100萬美元更珍貴。”

談論到貨幣折算，沈無相就不嗶嗶了。財富這個東西是因人而異的，憑空得到一件100萬美元的物品，若對象是托馬斯，對方或許會稍稍欣慰，僅此而已。但若是泰格，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剛從樓上下來，托馬斯就問:“沈先生，解決了嗎？”

沈無相攤開手掌，“抱歉托馬斯，盡管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弄壞了你珍藏的懷表，我很抱歉。”

托馬斯毫不介意，“感謝沈先生驅除惡魔，這是你應得的酬勞。”

沈無相一看，數目為20萬美元，“托馬斯……”

托馬斯搓了搓手掌，熱情地道:“沈先生，請原諒我之前的冒犯和猜疑，多的10萬美元是梵妮給你賠罪。如果沈先生肯收我為徒，不論代價多大我都愿意付出。”

沈無相搖搖頭，盡管他也很心動，“托馬斯，我學的法術你學不了，你無法滿足前置條件，很抱歉。”

托馬斯也沒步步緊逼，“那真是太遺憾了。”

他派了一位身高一米九以上的保鏢送沈無相回出租房，那名保鏢路上沒說一句話，全程冷漠臉，是一位稱職的保鏢。

一直到門口，泰格才把沈無相當作貴賓似的迎進了門，又是斟茶倒水，又是捶背捏肩，那股殷勤的氣味八百里外仍舊歷歷在目。

“沈，托馬斯的事你解決了嗎？”

微微點著頭，沈無相說:“解決了。”

泰格咧出一口白牙，“分贓吧沈。”

沈無相抬頭，忿忿道:“我真是昏了頭，怎么會和你簽訂了那樣的協議，你什么都不干就能得到30%報酬，我現在毀約還來得及嗎？”

泰格義正辭嚴地拒絕:“No，你們華國人不是最注重美德嗎？以人為本，誠信和諧，瞧瞧，為了迎合你的信仰，我專門讀了華國的書。”

“托馬斯給的是支票，我沒辦法立刻給你轉賬，明天唄。”

“好，我要先看看支票。”

泰格顫抖的手緊緊地抓著支票，狠狠地親了一口，“上帝，你真是多才多藝。”

“我可不是上帝。”

“咳咳……沈，你也學會講冷笑話了。”

沈無相撇撇嘴，轉移話題道:“泰格，你在伯克利認識很多人吧？”

“沈，你要教訓某個混蛋嗎？”

“教訓你這個混蛋算不算？”沈無相調侃一句，道:“你幫我調查一個人，范圍在伯克利市，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泰格沉默了，“伯克利市的名流中，托馬斯的能量應該是最大的，要調查某個人，你找托馬斯，保準對方穿什么顏色的內褲、和誰上過床第二天都能查清楚……我的老天，你這副表情，不會不知道托馬斯的身份吧？”

沈無相攤手，他才到美帝不到一月，哪里能知道伯克利市的名流，能記住名字的也就世界首富、好萊塢的幾個明星，就是頂級歌手在跟前，他也不一定認識。

有時候人的名氣和別人一定要認識你真沒啥關系，碰到沈無相這樣死腦筋、輕微臉盲癥的家伙，真是沒轍。

泰格給科普道:“托馬斯·圖斯爾特，伯克利著名的餐飲業巨頭，據說伯克利70%的餐廳都在他的名下經營。他的社會關系很復雜，商人富翁、好萊塢明星、殺手頭目、金牌導演都有很深的交情。年輕時，曾經拿錢把一名好萊塢頂級女明星砸上了床，嘖嘖……”

“我以為他只是個受困擾的富人。”沈無相擺手道:“我和他的交情在坦然接受了支票的時候就不存在了，不麻煩人家，你先發動你的關系網，要是查不到，我再找其他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