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心戰
- 燭龍縱橫
- 齊棟
- 2709字
- 2020-11-12 20:00:00
常遇春的反常回應,打亂了滇南八駿以甫玉相要挾的計劃,正不知所措之時,只聽見對面傳來一陣嘈聲,似乎還有馬匹的嘶鳴聲。因為濃霧的阻擋,滇南八駿不知前面發生了什么,心里別提有多凌亂。
“多謝滇南八駿各位大俠送來的戰馬!”滇南八駿只聽見對面的劉基大喊道。這一喊可要了滇南八駿的命了,本來就凌亂無助,這會兒自己的馬又被對方牽了去,哪還有什么心思繼續跟常遇春費口舌,只想奪回賴以生存的馬匹。
“怎么回事?那些馬沒有藏起來?”山羊胡瞪大了眼睛問道。
“已經藏好了呀,況且這荒郊野地,誰會尋到那里?”瘦高紅臉答道。山羊胡聽罷,咧嘴一笑,于是對同伙說道:“怕是那人的詭計,切不可相信。”
“就當八駿的一點心意送給常將軍了,稍候就將甫玉的人頭一并送上。”山羊胡說道。
“我看這些馬都是馬中極品,可我這戰營中卻沒有好的馬料伺候,可惜了,也罷,今晚就吃馬肉了,就先宰了這匹灰色的吧。”常遇春喊道。
“老大,那是我的馬,他們……”灰發麻子臉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別慌,那是他們的心戰之術,莫要中了他們的計。”山羊胡說道。
“那不是你的馬,你當然不急了,反正你也不想殺這甫玉,不如放了他吧,再晚,我的寶貝馬匹就要成為常遇春的口中食了。”灰發麻子臉說道。山羊胡還沒說話,只聽見常遇春又喊道:“聽說這千里馬是天上的龍幻化而成,我們今晚就嘗嘗這地上的龍肉,軍師,這一匹恐怕是不夠,看這匹棗紅馬長得如此高大,味道應該也不錯,也一并宰了吧!”
“老大,這……常遇春跟甫玉翻臉了,反正今天也殺不了常遇春,不如將甫玉放了吧,再另外尋求機會,不怕這小子不死。”瘦高紅臉聽到常遇春提起自己的馬,嚇得面容失色,哀求山羊胡道。
“另外尋求機會?不殺常遇春,我們就都要死了,怎么還另外尋求機會?先等等。”山羊胡激動地喝道。
隨著馬匹的一陣狂嘯,對面又傳來聲音:“將軍,這馬還真是烈,要不是憑我刀上功夫,還真是不好宰!”常遇春聽罷,大笑了幾聲,說道:“張屠戶你記首功,今晚賞你一條馬腿。”
聽到這里,滇南八駿哪還穩得住,特別是灰發麻子臉和瘦高紅臉,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一個跺著步,晃來晃去,一個抱著頭,眼看眼淚就要留下來了。
“喂,常將軍,我問一下,剛才宰的是哪一匹馬?”瘦高紅臉著急喊道。
“宰的是灰馬,怎么?壯士也想來嘗嘗這馬肉的鮮味?”常遇春喊道。瘦高紅臉聽到常遇春如此說,長長舒了口氣,可那灰發麻子臉卻已有些崩潰,鼻涕眼淚一大把也顧不上,上前指責山羊胡道:“我早就說了,放了甫玉,這下可好了,我的馬讓人給宰了。”
“老七,沉住氣,他們不一定就尋到了我們的馬,他們如此做,不外乎就是想讓我們放了甫玉,說明他們還是在意甫玉的性命的,莫要中計。”山羊胡道。
“宰的不是你的馬,你當然沉得住氣了。”灰發麻子臉悻悻地說道。
“若是真是你的馬被宰了,我的黑旋風就歸你了。”山羊胡說道。
“黑旋風?說不定就變成他們下一頓的桌上食了。”灰發麻子臉不屑地說道。山羊胡見灰發麻子臉不肯相信自己,很是無奈,突然腦海一閃,對灰發麻子臉說道:“老七,你且沉住氣,讓我試試,就知道真假了。”
“常將軍,那匹褐色的馬可是罕見汗血寶馬,但并不好吃,肉可韌得很。”山羊胡喊道。
“壯士放心,我已吩咐伙頭兵了,多費時間熬制,明日就吃它。”常遇春喊道。聽到常遇春的回答,甫玉心想,糟了,那匹褐色的馬已經馱著褐須獨眼走了,這些都是劉師兄走后才發生的事,他如何能知道?遇春中計了。
“我就知道這是常遇春在虛張聲勢,那匹馬已經馱著老三走了,如何還會在?”其他同伴聽到山羊胡這么一說,精神為之一振,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常遇春,你們就好好吃著吧,我們稍候就將甫玉的人頭送給你們當下酒菜。”山羊胡喊道。
“好好好,別忘了領賞。”常遇春哪知計策被識破,回應說道。
“別以為我們不敢?到時別忘了給我們報酬。”山羊胡喊道。
“你們敢?”山羊胡正試探常遇春,哪想到身后一個黑影閃出。滇南八駿還沒反應過來,那個黑影已經點中了白眉金牙的穴道。剩余幾人見到情況不對,趕緊拿起兵器與那黑影斗成一團。甫玉轉臉一看,原來是鬼面人徐伯臣來了。這滇南八駿有了跟沈立交鋒的經驗,也沒敢就硬著來,白面無眉依瓢畫葫蘆,又來炮制一次,將袖箭對準甫玉的眉心,喝道:“住手!”
徐伯臣心里知道這些殺手的冷酷,不敢再斗,喝道:“我看你們敢?”山羊胡見徐伯臣罷手,說道:“我們兄弟身染劇毒,唯有常遇春的命可解,前輩若要救甫玉性命,就去取了那常遇春的首級來換。”
山羊胡說罷,押著甫玉退了去。
山羊胡知道,照此下去形勢會更加不利,自己想著用甫玉來換常遇春的命,可偏偏這常遇春不中計,若是殺了甫玉,更是得不償失,恐怕這輩子再也取不了常遇春的性命,于是先撤了再說。
可還沒走幾步,只聽見身后響起一陣疾快的腳步聲,滇南八駿一看,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手里握著一把長弓追了上來。
“放了我父親!”藍玉喝道。
“你父親?娃娃,你可看清楚了,這是無缺先生,不是你父親,趕緊回去問問你母親,你父親去了何處?”瘦高紅臉見到來的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只覺得這孩子也未免太自不量力,輕蔑地調侃了一句。
“玉兒,你不是他們對手,快回去!”甫玉見藍玉追來,心里著急,就怕他也被這滇南八駿擄了去。
“娃娃,你看看你身后的鬼面人,連他都救不了,我勸你也別白費力氣了。”白面無眉嘴里雖這么說,但見徐伯臣沒有離去,怕會有什么變故,仍將袖箭對著甫玉。
哪知藍玉卻是個倔脾氣,將數支箭搭在弓上,用力一拉,說道:“我再說一次,放了我父親。”藍玉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嘣。
“誒,我說你這娃娃,你怎么……”灰發麻子臉話還沒說完,眉心已中箭,當場斃命,白面無眉持袖箭的手也被箭射穿了,其余的人或手上或身上都各中了一箭。滇南八駿哪會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個狠角色,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中了箭,怕被他再射到,都趕緊四下逃竄。
徐伯臣見到滇南八駿中箭,趕緊跑過去護住了甫玉,見這幾人要跑,準備追上去,只聽見甫玉說道:“前輩,不要追了,這幾人也是為了活命,況且他們也沒對我怎么樣,放了他們吧!”
“義父,他們要是再來找義父麻煩,哪可如何是好?”藍玉問道。
“他們都受傷了,還死了一個,想來找麻煩,只怕還要再等一陣子,罷了!”甫玉說道。
“哥哥,你可無恙?”常遇春說著話,已和劉基追了上來。徐伯臣見來了外人,不想多惹麻煩,沒再多留,甫玉聽見常遇春說話,扭頭看了一下,再回頭,已不見徐伯臣蹤影。
“無礙。”甫玉答道。
常遇春將甫玉帶回了大營,為他奉上熱茶,眼含熱淚說道:“哥哥,弟弟知道錯了,請哥哥原諒。”
“罷了,戰場之上,最忌婦人之仁,你只是做了一個軍人該做的,是為兄不懂得戰爭,從今往后不要濫殺無辜就好了。”甫玉說道。
“不好了,先生,沈立兄弟出事了。”正當甫玉和常遇春互述衷腸,白川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