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愁?”柳奕聞言有些茫然地搖搖頭道:“弟子入門這幾年,好像從未聽人提起這個名字。”
“哼!我看你不是平日里和他關系最好么?要真論起輩分來,就連靈符宗宗主陣靈那個老家伙也得乖乖叫他一聲師叔祖。”也不知是不是柳奕產生了一瞬間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沐寒雪剛才說話的語氣中竟是帶著幾分奇怪的戲謔之意。
“其實......當年我看見陣靈宗主在見到他時的眼神,就猜出他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了。只是沒想到......”柳奕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原本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份還好,現在知道了卻反而有種以后不知道怎么面對他老人家的感覺。
“你還在糾結什么?”沐寒雪又如往常那般平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兩個認識這么久,他自己都沒在乎過,你還在乎什么。他之所以那么看重你,不過是因為你的性情很對他的脾氣而已。”
“否則,你見過陣靈那個老家伙去找他的時候他可曾理會過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以后多去套套近乎?”柳奕猶豫了一下,然后抬頭看了看沐寒雪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猶豫道。
“在陣法一道上,沒人比他更適合當你的領路人。如果你能得到他的真傳你今后的路可能就會走得更遠,能做的事也就更多。”沐寒雪似乎意有所指的對柳奕道。
......
傳功大殿內,在保持一段時間的沉默后,沐寒雪終于再次開口道。
“我就在這里等你,你要的功法在第三層。”說著她就將一面略帶冰涼的玉牌遞到我面前道:“記住,你只有半炷香的時間”
“多謝峰主。”柳奕接過那面玉牌恭敬地行了一禮,便轉身走向了有些冷清的大殿深處。
然后就在柳奕的背影就快要消失之際,沐寒雪卻忽然將目光收了回來,神情再次變得清冷起來。
“四長老,你有什么事么?”她面無表情的問道。
“呵呵,老頭子我自然是沒什么事,只是難得見沐師侄如此看重一名弟子,有些好奇就過來看看罷了。”另一側陰影中,一個身著灰色道袍的干瘦老頭干笑兩聲道:“想來必定又是一位天資卓絕的少年天才吧!”
那有些刺耳難聽的聲音頓時令沐寒雪忍不住秀眉微皺。
“哼!恐怕四長老今天在這里等我,并非只是來打個招呼那么簡單吧。”
“呃......沐師侄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啊!不過,老頭子今天還真就有一個有意思的消息想要告訴你。”四長老頓時皮笑肉不笑的緩緩道。
古樸幽靜的石梯之上。
柳奕踏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向上而去。
他現在都還記憶猶新地記得,青璃祖師曾今提起過這座已經在玄清門不知存在過多少年的傳功殿。其存在的時間之久,甚至就連她自己也不記得這座大殿究竟是何時出現的了。只是有時候她會半開玩笑的對柳奕形容,那里面存放的修行功法,哪怕玄清門有一天被滅門了,但只要還有人掌握開啟傳功殿最終禁制的方法,就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批量培養出幾個二流上品的宗門出來。
只是,現在想起來,她想說的未必是里面的功法究竟有多少。而是哪怕擁有能將玄清門滅門的實力,也未必能破開傳功殿這諸多禁制吧!柳奕用略帶敬畏的眼神打量著這座外圍通體用不知名黑色石材切成的大殿。
三層,就算是以沐寒雪的身份,柳奕也最多只能到這里了。踏上最后一級石梯,他手握著微微發涼的玉牌,跨過那一層令他不自覺渾身汗毛炸起的禁制,仿佛單是禁制本身的一絲氣息外泄,就令他敏銳的神識感到如山般的壓迫力。
唉!自己又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擁有布下如此威力的大陣呢?柳奕有些悵然地走過一間靜室,數到盡頭第三間石室然后走了進去。
石室內倒是意外的寬敞,也沒有其他的弟子或者長老,只有數個漆黑發亮的古樸書架上,隨意擺放著幾十卷玉簡,和許多大大小小的各色玉石。柳奕也不看那些流光溢彩的美玉,而是直奔石室最末尾的一個書架而去。很顯然,這上面的某些玉簡已經很多年都沒人取下閱讀過了,就連玉簡表面都落下了不少的灰塵。
“咳咳,小家伙你是“靈符宗”的弟子吧?”
“嗯?弟子靈符宗月竹峰外門弟子柳奕,見過大長老!”柳奕聞言立馬轉身,就見不知何時石室門前竟站著一位身著藍色道袍面目慈和的白發老人。頓時躬身行禮道。
“呵呵,無妨,我記得在數年前的鄧仙崖的入門試煉上見過你一次,是個令人印象很深刻的小家伙。”
“想不到,大長老竟然還記得我這樣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柳奕頓時頗感意外道。
“呵,這么多年除了那幾個家伙外,你也算是唯一一個能被青璃祖師青睞看好的弟子了。就算老頭子我眼不識人,也總不能不相信祖師的眼光吧!”大長老盯著他饒有興趣道。
“大長老言重了,弟子愧不敢當!”柳奕面色依舊沒有多少改變,神情間既不顯卑微,也不顯惶恐。顯然對于他而言這層所謂的光環,雖然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諷刺,但他早也已經習慣了。“嗯......”大長老撫須看了柳奕很久,也不知到底看出了些什么,只是暗暗地點了點頭,便道。
“看起來,你應該是來挑選功法的吧,那老頭子我就不打擾你了。相信多余的,青璃祖師應該都已經告訴過你了。不過......有些事情老頭子我還是得多嘴幾句,便是那最后一排書架上的玉簡,千萬動不得。”大長老面色凝重,看起來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最好......連看也不要看。”
見柳奕仍舊有些不解,大長老還是解釋道。“那些,其實都是被門派內列為“禁術”的功法,雖然這一層的禁法對人的危害還沒有后幾層的那么的危險和恐怖。但輕易還是碰不得,否則害己又害人。”說到此處,大長老便轉身離去了。只留下了面露沉思的柳奕獨自在石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