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夏再度讓自己冷靜,直視著高總的眼睛說:“這個拍照片的人就是有預謀的,居心不良,不然他為什么能拍到照片?”
高總說:“給我們照片的這個人之所以向我們揭發這件事,是因為騰龍開除了他,他氣憤不過。”
許仲夏說:“我和騰龍的那個代理人姚經理以前根本不認識,我接手這個項目后和姚經理見過兩面,都是在公司。在公司會議室見面不超過半小時,他們要是想找人也不會找我啊,這風險太大了吧!”
錢溢默不作聲,劉蕾垂著眼簾,胡天樂微微點頭。
高總唇角微微拉扯,不緊不慢地說:“你確定你和騰龍的姚經理素不相識?”高總有意停頓后說,“這個人在到騰龍之前,就職于華古外貿。華古外貿你知道吧?”
許仲夏腦袋嗡嗡的,知道自己有口難辯了,怎么又跟爸爸的公司扯上關系了。
高總說完后看著錢總,錢總表態說立即停止騰龍項目并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處理,在最后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許仲夏暫停工作,手中正在執行的項目交給其他人。
散會后錢溢留下許仲夏單獨和她談話。
“許仲夏,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許仲夏直著脖子憤恨地說:“當然不是!我是被陷害的!”
錢溢沉默片刻后又說:“我知道你父親一直不贊成你在投資行業工作,想要你回去自家的外貿公司幫忙。也曾經托人找我幫忙,讓我想辦法讓你認識到自己不適合這個行業,然后自愿離開。”
許仲夏抑制住激動的情緒說:“這件事我知道了,我父親已經跟我坦白說了,他已經改變主意支持我在藍鯨工作了。這次的事情和我父親無關,他不是這樣的人,不會為了逼我回家用這么卑鄙的手段。”
錢溢點點頭,又是一陣沉默后說:“我也不愿相信這件事是你做的,我自認看人眼光不錯,但究竟是什么情況還要等調查結果。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這段時間你交出手頭工作,等待結果吧。”
許仲夏差點脫口而出“錢總您看人眼光一直很不錯,那么對劉蕾這個人又是怎么看的?”她忍住了,最后只說了一個字,“好。”然后起身離開會議室。
回到投資二部,許仲夏發現鐘琴看她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她知道這種事都傳得飛快,他們一定都已經聽到了風聲。
劉蕾通知二部全體人員去開會,會上宣布騰龍的項目終止,許仲夏暫停手里的工作,把她負責的項目移交給同事,馬上進行工作交接。
許仲夏手上二維碼的那個項目以及花城的項目都按劉蕾的指定移交給鐘琴。她們在交接工作的時候,鐘琴眼神飛快的向四周瞟了一圈后,小聲問許仲夏,“怎么回事啊?騰龍那個項目出事了?”
“現在不方便跟你說,公司正在調查,等待結果吧。”
“天哪,怎么回事!不是一個現成的大好項目嘛,怎么會出這種事。”鐘琴說這話的時候是一臉的同情,但掩飾不住自己幸免于難的喜色。
許仲夏并不怪鐘琴,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心眼并不壞。許仲夏現在知道了,看起來能興風作浪的人并不真的有多大危險,真正可怕的是像劉蕾那樣不動聲色笑里藏刀的人。
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她心里認定這事和劉蕾脫不了干系,從騰龍這個項目分派給她的時候,陰謀就已經開始了。
只是她不明白,劉蕾為什么要對她下這樣的狠手,就因為懷疑她在咖啡館門口偷聽到了她的秘密嗎?為這樣一點小事就下狠招至于嗎?許仲夏真的無法理解。
當面跟劉蕾解釋的時候她還笑容可掬,還十分大度,轉過身就睚眥必報,只為了這一點點事。或者是她大錯特錯了,她以為的小事換在別人的立場就不是小事。
想到這里許仲夏心里又怪起了鐘琴,如果不是鐘琴非要去跟蹤,還把她無端拖進去,就沒有后面這些事了,她也不會無端陷入這種是非中。然而現在怪誰都沒有用了。
晚上,許仲夏一身疲憊地回到家。往日連續加班都沒有這么疲倦,今天感覺格外疲累。
許悠今天回來的特別早,正坐在客廳里看報紙,見女兒回來,抬起眼睛打量著女兒說:“干什么了,看上去很累啊。”
許仲夏在父親身邊重重坐下說:“爸爸,問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