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這樣,我叫孫阿姨給你們約禮拜六見面。”沈靜怡斬釘截鐵地說。
她覺得以前對女兒太民主了,什么都征求女兒的意見,不勉強她,所以才慣成這個樣子不肯聽大人的話。
在婚姻大事這件事上她早該采取強權措施了。年輕人就是迷信什么浪漫啊,一見鐘情啊,偶遇啊,如果一直遇不到難道就一直單著?當然需要父母和周圍親戚朋友的幫忙撮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一見鐘情和偶遇。
而且她還懷疑女兒悄悄在談。談朋友是光明正大的事為什么要遮遮掩掩,希望不是讓她擔心的什么事,所以她要逼一逼女兒,如果沒有男朋友那么正好需要相親,如果有男朋友那么就逼她公開。
許仲夏說:“我禮拜六要加班。”
“你少給我找借口。禮拜六必須騰出時間去給我去見面,不行我就去找你們領導幫你請假。”
“媽媽!你看看你這個人,哪有這樣的!還找我領導,又不是上學的時候找老師!”許仲夏覺得自己的老媽簡直匪夷所思,竟然能使出這一招。
沈靜怡突然嘆了一口氣,“唉,你看家里多冷清,就我們兩個人。就算你爸爸回來,也只有三個人。你看看別人家,一大家子人多熱鬧,孫阿姨都已經抱孫子了……你要是找個好人,結婚生小孩,我們家就熱鬧了。”
許仲夏說:“不是有佳穎姐姐嗎?還有小團子,還不熱鬧啊?”
“那到底不一樣的,不是親生的,能一樣嗎?”
許仲夏嘟囔:“是誰說像親生的一樣,原來都是假話。”
沈靜怡瞪了許仲夏一眼,許仲夏縮了縮脖子舉手投降。
“如果你小姨在,你就有個親的表姐妹或者表兄弟。如果沒有那些事,我也不會生病,還能再生一個,也不至于家里人丁不旺,冷冷清清,也不至于你爸爸這么大的公司沒有自己人幫忙。”
這回許仲夏徹底投降了,“我去我去,星期六我去相親!”
許仲夏真是怕了沈靜怡了,她最怕的就是沈靜怡提小姨的事,一提這件事天都暗下來了。
“還有一件事。”
“還有什么事?”許仲夏心驚膽戰。
沈靜怡說:“明天開始讓老丁接送你上下班。”
許仲夏感到奇怪,“為什么?我不需要。”
“前些天我被跟蹤的事,還記得嗎?”
許仲夏沒有把自己也被跟蹤的事告訴沈靜怡,因為媽媽本來就神經比較脆弱,她不想讓媽媽擔心就沒有告訴她。
“記得,怎么了?后面不是就沒有跟蹤了嗎。”
沈靜怡冷哼了一聲,“是沒有跟蹤了,但這件事可沒有完,我叫人去查過了,是姓麥的那家人搞的鬼。”
“什么?真的嗎?”
許仲夏十分吃驚。她并不知道跟蹤她的人是誰,一直以為是父母做生意惹來的什么人,沒往麥黎冬家那邊想。
其實當時一聽許仲夏說麥黎冬就有了懷疑,事后也獲得證實,但他沒有告訴許仲夏,是擔心許仲夏會因為母親和姑母的行為而對她們產生惡感。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愛的人,麥黎冬不希望她們相互討厭。所以他悄悄制止了母親,但沒有告訴許仲夏。
沈靜怡沉著臉說:“是的。”
“為什么?”
“哼,為什么,又想使壞唄!麥家的人不是好東西,一回來又動壞心眼。所以我讓老丁接送你,老丁學過武的,路上護送你保護你的安全。”
“不會吧,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家也是體面人,難道還會像小混混似的動武啊。再說麥家的人不是已經回美國了嗎。”
沈靜怡抬眼看著女兒,“你怎么知道麥家的人回美國了?”
“我,”許仲夏一時語塞,“我聽說的,麥家生意挺大的,好像回國開公司了,上次我去參加婚宴的時候聽幾個老板談天的時候說到的。”
“你還聽說什么了?”
“沒有了,就這些。”許仲夏手心冒汗。
沈靜怡沒有再追問,只是說:“麥騰輝和他老婆是走了,但那女人的大姑子是在上海的。這十五年大家相安無事,這次不巧遇上又勾起了壞心思,那個胖女人想興風作浪沒那么容易,可別怪我不客氣。”
許仲夏緊張地問:“媽媽,你要做什么?”
沈靜怡笑了笑,“不做什么,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媽媽的臉上有一種許仲夏從未看到過的陌生的東西,這讓她有些心慌。她只希望風平浪靜不要再有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