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黎冬站起來就要出去看,許仲夏拉住他的袖子說:“不在外面,我把他給甩掉后才過來的。”
“甩掉干嘛,把他帶過來,看我不揍扁他!”
許仲夏安撫他,“別這么激動,我可不想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也許是我們家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會搞清楚的,我不想你被扯進來。”
許仲夏把早上媽媽也被跟蹤的事對麥黎冬說了,并判斷是同一個人,因為媽媽說這個人看起來像沒睡醒。
“你媽也被跟蹤了?”
“是啊。”
麥黎冬陰沉著臉不說話,周圍氣壓很低。這次他沒說“沒事,不用擔心”,這讓許仲夏有些意外。
“沒事的,不用擔心。”今天換許仲夏說這句話。她被人跟蹤卻反過來安慰麥黎冬,是因為麥黎冬的反應嚇到她了。許仲夏生怕他會沖出去跟人打架,她把他的過度反應理解為緊張自己的表現。
“怎么能不擔心!”麥黎冬垂著眼皮說,“你放心,不會有第二次了,我會給你解決的。”
許仲夏不解,“你怎么解決?你又不知道是誰。”
麥黎冬也不多說,只執拗地重復:“我會解決這件事的。”
許仲夏不太明白,還想再問,麥黎冬搶先說:“我們不要去看電影了吧。”
“為什么不看了,你不是說很想看這本電影嗎?”許仲夏問。
“改主意了,看電影太浪費時間,兩個小時又不能說什么話。還不如隨便走走,吃點東西,多說幾句話,讓我也多看看你。”麥黎冬不錯目地望著許仲夏。
許仲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別開臉說:“干嘛,又犯病啦!”
“對,我就是病了,你給我治治。”
“神經,我又不是醫生,有病去醫院,前面就有家醫院。”
麥黎冬不說話了,許仲夏悄悄看他,心想是不是自己把話說重了。兩人默默往前走著,走到一個公交車站,正好一輛公交車到站,麥黎冬拽起許仲夏的手一起上了公交車。
因為是過年,地鐵、公交車乘坐的人都銳減,車上還有多個空座位。麥黎冬讓許仲夏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自己坐在外面,依舊緊緊攥著許仲夏的手不松開,好像怕她會逃走似的。
“干嘛,我又不會跑。”
“不讓你跑。”
如果可以,麥黎冬希望可以一直攥著她的手。只要他想伸手,就能攥到她的手;只想他想她了,就可以很快找到她;只要想看她就一直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但他知道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原本他還想能在這里呆到正月十五,但現在他必須提早返回,因為只有他走他的母親才會跟著一起走。他必須立刻帶母親離開,終止即將進行的事。
他幾乎可以確定跟蹤許仲夏母女的人是他母親和大姑媽派來的,接下來她們想干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她們一定想干什么不好的事。
他要終止這件事,但這話他不能對許仲夏說,因為那畢竟是他的母親,他不希望許仲夏對他的母親產生惡感,他希望過去的仇怨都能消除,又怎能再讓新的仇怨產生。
雖然早晚要走,但他還是想多留幾天。然而現在這一點小小的奢望也不能夠了。他突然把腦袋靠在許仲夏的肩頭,因為個子比許仲夏高,他這個姿勢并不舒服。許仲夏一驚,但并沒有躲開,讓他靠著自己。
“你怎么了?”許仲夏問。
麥黎冬悶悶不樂地說:“我想和你再多呆幾天。”
許仲夏說:“那就多呆幾天。”
“但是我必須要走了,我要提前走了。”麥黎冬的聲音里帶著委屈,剛才還是要為許仲夏擺平一切的大男人,現在卻變成委屈的大男孩。
許仲夏感到突然,“為,為什么?家里有事了?”
“是的。”
許仲夏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