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計心
- 鳳歸未央
- 陳寂人
- 2034字
- 2020-09-22 16:25:09
司妙雪臉上依舊是一副懶得故作嬌笑的模樣,一個人站在一處,似與眾人對峙一般,說出的話倒是暖心:“無妨的,我初學騎射的時候也摔了不少,等學會了,再烈的馬都訓得來。”
“謝公主體貼。”錦川說,“起初我還敢壯著膽子來,可是后來紅蓮跑得太快,嚇到我了。”
“看來是發(fā)了狂了。”司妙雪問道,“嚇壞了吧?哦對了,紅蓮呢?”
蘇未醒答說:“直沖沖的撞到了院墻上,暈死過去了,馬夫正在看。”
司妙雪冷哼一聲:“這等發(fā)了狂的畜牲,不如處死算了。”
“殿下……”錦川小心翼翼的想要挽留。
蘇未醒看了她一眼,替她說道:“殿下,想來這是錦川的第一匹馬,她這么喜歡,不如留下吧?紅蓮發(fā)狂想必也是有原因的,此人心腸狠毒,是存了要害錦川的心思,需要殿下明鑒。”
“本宮也覺得……”司行承看向司妙雪,“三妹需要查清此事,給越小姐一個交代。”
“大哥既然這樣愛管閑事,那此事不如交給大哥吧。”司妙雪睨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兩個宮女也連忙跟上,外面先是傳來宮女高唱“公主起駕”的聲音,接著就是車轱轆滾動的聲音。
錦川有些詫異,卻礙于周圍人多眼雜,只是將綠枝的手抓得更緊一些。
司妙雪這一番行為雷厲風行,把司行承也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并未惱怒,笑著看了錦川一眼:“那就由本王來查就好。”
“多謝大殿下。”蘇未醒扶著錦川,眾人又一齊行禮。
司行承一揮手:“來人啊,將那馬夫喚來!”
“是。”
馬夫得了傳喚,一個一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拜見大殿下。”
“那馬可有何異樣?”司行承背著手問他們。
“回稟殿下,紅蓮可能是誤食了蛇頭草。”
“蛇頭草極好辨認,你去看看。”司行承指著一個侍從說。
那侍從道了一聲“是”,然后就去馬槽翻來翻去,果不其然他朝著這邊大呼:“殿下,真有一株蛇頭草。”
司行承看著侍從遞過來的蛇頭草,眉頭微簇,讓他拿遠一些。
“看來是個意外。”司行承笑說,“還不去將馬槽里的草更換一遍。”
“是。”
司行承看著錦川說:“所幸越小姐無礙,否則得叫他們褪一層皮。既然無事了,皇妹也走了,你們也先回去吧。”
“是。”
眾人拜別司行承,蘇未醒扶著錦川出來,身后跟著魚晉芳,卻不見陸泠鳶。錦川有些奇怪,道別了蘇未醒坐上車后,透過簾子才看到陸泠鳶紅著眼睛走出來,侍女還在不停撫慰。
“咱們走吧。”錦川下令。
馬車緩緩離開,重新走上了繁華的街道。
“你腳怎么了?”錦川詢問道。
綠枝下意識的將腳往后縮了一下,“說來慚愧,主子落馬,奴婢心急,跑得比那些身強力壯的馬夫還快……然后奴婢怕暴露武功,就故意扭傷了。”
她刻意隱去了被人扶起的那一段。
“沒事吧?辛苦你了。”錦川皺起了眉頭,“回去讓人給你上藥,你臥床修養(yǎng)一番,應該是沒什么大礙的。”
綠枝點點頭,“嗯,多謝小姐。”
錦川掀起簾子看了一眼后面的馬車,“那是陸家的馬車,陸府和咱們離得也不遠,以后倒是可以結個伴。”
綠枝有些不解。
錦川瞇起眼睛,輕輕的放下簾子,“她與司行承的關系,不一般。”
綠枝當然也注意到了最后那一幕,于是大膽的推測道:“可能是陸小姐心悅大殿下?”
“陸泠鳶因為司妙雪的原因,經常出入宮中,與司行承打的交道多了,你這個推測也許會有幾分真。”錦川說。
綠枝說:“奴婢覺得,大殿下今日對小姐,倒是很殷勤。不過那時未曾注意到陸小姐。”
錦川冷哼一聲,“我倒是覺得,今日這案子辦的更殷勤。”
綠枝不免好笑,“不知是誰這般大膽,竟用這等粗糙的手藝來害人。”
錦川點點頭,“實在有些刻意。可是,他又為何這般做?”
綠枝想了想,說道:“護國公府沒有子嗣,護國公又是個不近人情的老頭,實在難以攀附。而安國公府又是二皇子的外戚,所以他是要力爭咱們定國公府了?”
“蘇相雖然位高權重,但是比起咱們幾家,實際上還是差點兒。”錦川變相的肯定了綠枝的想法,“珊瑚雖然貴為定國公府的嫡小姐,但是到底年紀還小,琉璃就更不用說了。而我雖是個庶女,卻勝在受寵,嫡母與兄長憐惜。”
綠枝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小姐,您那會兒可聽到了什么?”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錦川瞇起眼睛,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錦川將所聽到的話轉述給了綠枝,綠枝聽后大驚失色。
“奴婢……有事稟報。”綠枝有些猶豫。
錦川睨了她一眼,“有事直說。”
“奴婢那日取了斗篷過來,剛好見到主子您與二殿下露出水面……你們倆正嘴對嘴。”綠枝也有些難為情。
錦川抿了下嘴唇,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不過馬上就分開了,他帶著小姐躍出水面,奴婢就跑上去將您用披風裹住抱到懷里。”綠枝又說,“這事兒就驚動了陛下,再然后就沒有什么了,小姐都知道了。”
錦川平靜的說:“那這件事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嗯。”綠枝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有什么價值,值得公主另眼相看。”錦川冷笑一聲,“原來是怕我嫁給了二皇子,二皇子如虎添翼,兩位皇子之間失了平衡。”
綠枝說:“奴婢以為,這不僅是對大皇子的一種維護,也是對二皇子的一種保護。”
“嗯,有道理。”錦川點點頭,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綠枝低下了頭,只覺得腳踝是鉆心的疼。
“她們幾個不知道吧?”
綠枝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哪幾個,于是趕緊回道:“不知道。”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