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宴無悔的臉色蒼白,十分擔心冷蘭的情況,他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向前邁步,想要進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不敢再行動,渾身好似被點了穴道,硬生生的杵在那里。
白清嵐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看著宴無悔如此,最后只是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什么話都沒有說,轉(zhuǎn)頭答應了一聲,“我來了!”
說著,白清嵐推門而入。
借著那一瞬間開門,宴無悔清楚的看到冷蘭已經(jīng)坐了起來,雖然她的臉色蒼白,幸好身上已經(jīng)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
宴無悔看著這一幕,還想要再仔細的看一看,卻沒曾想,玉枝這個殺千刀的,已經(jīng)將大門關(guān)上。
瞬間宴無悔的臉就黑了下來,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自己站在那里憋著生著悶氣。
白清嵐此時走了進去,看著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再一次睜開的時候,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謝謝你們救了我。”
“其實……”
白清嵐想要將這些功勞都推給宴無悔,還沒等說出去,冷蘭就打斷了她的話。
“我還是清楚的,我要謝謝的就是你們,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梅夫人現(xiàn)在也是身受重傷,我們遭遇了梅筠的埋伏!”
在場的眾人聽著她的話,也是驚訝無比。
“玉枝,你這里也不是很安全,恐怕是要拖累了你……”
“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在豐都呆了這么長的時間,早就待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銀子早就藏外面去了,這里我隨時可以放棄!”
玉枝云淡風輕的說著,其中的兇險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要放棄豐都這般的心血,是多么的不容易。
冷蘭聞言,心中一暖,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梅筠比我們想得要厲害的多,他當初根本就沒有中毒,甚至前幾天的遇刺都是他自導自演,目的就是想讓我們加快計劃!”
冷蘭說著,眉頭緊鎖,神色十分的凝重,回憶著不好的種種。
“當日宴席之后,夫人與我覺得二長老來者不善,夫人決定先下手為強,卻沒想到,剛進屋子里面,就中了梅筠的計謀,我們二人拼了命的沖出來,卻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早已經(jīng)中了蠱毒!我當時為了掩護夫人離開,想要以命相搏,沒想到宴無悔沖了出來,救我離開!”
冷蘭說著,眼眸瞬間就溫柔了下來,只是那情緒一瞬間煙消云散。
再一眨眼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一雙眼眸波瀾不驚,安靜的站在那里,“那個時候,夫人已經(jīng)被我們掩護遠走,我沒想到宴無悔他能前來救我,急火攻心的我就昏死了過去!”
“為什么,我們在后院的方向,一點都沒有聽到!”
白清嵐低聲的說著,神色十分的凝重。
“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
冷蘭說著,冷笑出了聲音,眼底的殺意十足,“他們早有預謀,想要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沒想到,沒想到我們自己做了螳螂,被人當做了獵物!”
話音剛落,她用力的捶著床榻,十分的懊惱,要是那個時候自己再用心的留意,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在梅家安排的一切,什么都沒有了!
冷蘭的劇烈動作,讓她的傷口瞬間崩裂開來,可她好似一個沒事兒人一樣,坐在那里,還在為遭遇埋伏的事情懊惱。
“我現(xiàn)在這才明白,為什么二長老要封了豐都!就是想在這個時候,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
冷蘭咬牙啟齒的說著,眼底的恨意十分的明顯。
二人聞言,沒有言語,只是安靜的看著她。
許久之后,白清嵐輕聲的開口,“那現(xiàn)在,梅夫人在哪里?”
“我跟她斷了聯(lián)系,不過,我們都有特殊的聯(lián)系方式,我會找到她,只是那個時候,還需要你們的幫忙!”
冷蘭說著,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宴平生的方向,“我們需要你的醫(yī)術(shù)!”
宴平生聞言一愣,還沒等說話,就聽著白清嵐開了口,“不行,這個時候,我不能讓平生冒險,他不能出去!”
這個時候,要是真的全城的人都在追殺梅夫人,宴平生要是過去醫(yī)治,恐怕會遭遇危險!
冷蘭見狀眼眸一暗,輕輕的點頭。
此時,白清嵐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除非,這個時候,二長老跟梅筠已經(jīng)死了!”
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一片嘩然。
特別是宴平生,激動的向前,“清嵐,你不要沖/動,你說的,我不同意!”
“難道這不是最好的反擊機會嗎!此時二長老與梅筠恐怕正準備要全城搜索梅夫人與冷蘭的蹤跡,這個時候他們的防備是最松懈的!我只要這個時候沖/進去,有七成的機會會……”
“不可以!”宴平生當然知道她到底要說什么,可是這絕對不可以!
這也是宴平生最害怕的,這梅筠的心思深沉,用了多少的時間才將梅夫人跟冷蘭一網(wǎng)打盡,他不得而知,這幾個人的心狠手辣,他還是深有感觸!
絕對不可以讓白清嵐再一次的深/入虎穴。
宴平生的反應,也讓白清嵐一愣。
“清嵐,剛才你不想讓我身陷危險之內(nèi),難道我就愿意看到你置身危險之中?”
宴平生的這一句反問,居然讓白清嵐啞口無言,的確是無話可說。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一時之間也沒有了主意。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沉默。
“我去!”
宴無悔!
眾人聞言,齊齊的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宴無悔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那里,他不敢看冷蘭的眼睛,別扭的轉(zhuǎn)了頭,十分僵硬的看著窗戶的方向。
見狀,冷蘭的眼眸一暗,什么話都沒有說。
“小叔叔,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我與梅筠交手過,這人內(nèi)力深厚,手法詭譎,的確是個危險人物,要是不趁著現(xiàn)在將他除掉的話,的確是后患無窮!”
宴無悔說著,向前一步,“所以,這件事情,我去做最好!”
“你去,怕是不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