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生聞言,頓時一愣,快步的走了過去,只見那無數的尸體之中,竟然真的有一個宴家的人。
最主要的是,這人竟然是宴平生認識的人。
“是她!”
宴平生錯愕不已,低聲的脫口而出。
這一句話,讓白清嵐微微的挑了挑眉頭,“這是?”
“是我當年的婢女!”
白清嵐驚訝,轉頭看著那個方向,腦海中不停的在回想著當初的記憶。
她被白清薇砍去了手腳之后,聽著秋桃說著外面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聽過,關于天花的事情。
也就是說,這天花的事情,已經被宴家控制了??!
但是,這到底是怎么控制住的,甚至說,到底誰才是著幕后之人,她根本一概都不了解。
只知道,這天花的事情不了了之。
“我把她帶出來!”
白清嵐說著,就要跳下那萬人坑中,剛一動,宴平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白清嵐詫異無比的轉過了身,看著宴平生擔憂的看著自己,輕聲的開口,“小心一點!”
“嗯!”
白清嵐點了點頭,快速的跳了下去,在無數人的尸體之中,將那婢女的尸體抱了起來。
剛一觸碰到她的尸體,白清嵐的眼眸頓時就亮了起來,轉身看著宴平生高聲的喊著,“身體還是熱的!”
“快!”
宴平生焦急的喊了一句,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頓時,二人同時愣在了原地,白清嵐指向了茅屋,示意宴平生跑過去。
宴平生搖頭,擔憂的看著她。
白清嵐不停的搖著頭,直接躺了下來。
她現在,要裝死!
一見她如此,宴平生這才反應過來,連連的點頭,快速的跑進了屋子里面。
周圍的尸臭味道,讓白清嵐的頭腦都不清醒。
那濃烈的刺鼻味道,讓她眉頭緊鎖,死死的咬住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的聲音。
感覺過了許久之后,那腳步聲終于走了過來,幾個下人捂住了口鼻,正扛著一個老人的尸體,扔進了萬人坑中。
二人站在原地,看著老人的尸體,啐了一口地,“真是晦氣!”
這兩個下人,竟然在這里交談了起來。
“就是,都是因為宴氏,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么!你看看,讓城里的人死了這么多!”
“別說了,你看看宴氏死了多少人?宴無悔那一脈的人,都快要死絕了!”
“活該,誰讓他護著那個什么長子長孫,最后怎么樣了,現在病的病,死的死,真是報應!”
“好了,我們快點回去,還有那么多人沒有扔呢!”
“走走走!”
二人煩躁的說著,快速的轉身離開。
白清嵐在他們剛走遠,猛地坐了起來,扛著那個婢女,快速的走了上來,沖/進了茅屋之中。
宴平生臉色蒼白的坐在那里,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們的每一個字,都讓他聽了進去。
宴無悔,白清嵐還是知道一些的,那是宴平生的小叔叔,是最疼愛他的人,沒想到現在……
白清嵐心疼無比,剛要抬手,就感覺自己的身上,那嗆鼻的尸臭味道,簡直就要了她的老命。
她猛地站了起來,那劇烈的動作,引得宴平生都嚇了一跳。
“我出去一趟!那邊有條河,我去抓點魚吃!”
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一定要好好的洗一洗。
宴平生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現在他想自己好好的冷靜一下。
白清嵐快速的轉身離開,好像逃命一樣的用著輕功飛到了河邊,毫不猶豫的直接跳進了河中。
將衣服一件一件的清洗干凈,放在了石頭上面晾著,白清嵐這才愜意的漂浮在了河面上,悠哉悠哉的閉目養神。
聽著周圍微風襲來,樹葉颯颯的發出聲響。
她催動著內力,快速的練著白家的功/法,一時之間,陷入到了老僧入定的感覺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宴平生突然的大喊聲傳了過來,嚇的白清嵐猛地睜開了眼。
“清嵐!你快來!你快來!”
宴平生的話,讓白清嵐急急忙忙的向著河岸的方向跑去,剛站到岸邊上,還沒拿到衣服,就看著宴平生激動的跑了過來,二人頓時打了一個照面,瞬間愣在了原地。
宴平生見她這般,整個人猶如石化了一樣,鼻子下方兩股熱流瞬間就流了下來。
白清嵐見狀,頓時心頭一跳,也顧不上衣服,急忙的跑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擦著他的鼻子,急忙的開口,“你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會也得天花了吧?”
宴平生一聽這話,瞬間回了神,急忙的轉身,害羞的說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白清嵐聞言一愣,瞬間勾起了唇角,快步的向著衣服的方向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就把我當做治病的時候不就好了?”
當年的白清嵐也有些害羞,但是被宴平生治療了一年,都是如此的相見,最后她也已經習慣了。
倒是現在,宴平生有些難以習慣。
宴平生眉頭緊鎖,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剛準備要開口,就感覺到身后飄來了一陣的馨香。
白清嵐穿好了衣服走了過來,頭發還是有些濕漉漉,服帖的掛在了臉頰上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生,你怎么了?”
“金寶還有一口氣,她還活著!”
那個宴平生的婢女,還活著。
“真的?那太好了!”
白清嵐激動的說著,握住了他的手,快步的向著茅屋的方向走去,剛走兩步,卻看著宴平生停下了腳步。
她疑惑不解的轉頭,驚訝的看著他,“怎么了?”
“金寶的病非常的古怪,根本就不像是天花,甚至可以說,比天花還要厲害?!?
“嗯?”白清嵐詫異無比,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還是先跟我回去看看吧,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幫忙。”
“好!”
白清嵐輕聲的開口,微微的點了點頭,二人快步的走了回去,他們來到了屋子里面,她走到了床榻的旁邊,定睛一看,果然與宴平生的說的一樣,這金寶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斑駁的紅點,而已一大片一大片青/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