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嵐一動不動的盯著宴平生,渾身將動彈不得,她努力的想要催動身體的靈力,卻發現自己的丹田之內,毫無波動,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
這樣的反應,讓白清嵐的身體不停的顫/抖了起來,她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一動不動的看著宴平生的方向,大聲的喊著,“平生!平生!”
宴平生聞言,身子猛然一震,他知道白清嵐現在說話,到底用了多少的力氣。
“躺下!別出聲!不要讓我的心血白費!”
宴平生第一次高聲的呵斥著白清嵐,那一瞬間,白清嵐的眼眶紅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看著宴平生的背影,喉嚨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身體五臟六腑都被灼燒殆盡。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聽著周圍的黑色飛蟲越來越多的涌了進來。
那些香也是非常的給力,在這些黑色飛蟲飛進來的瞬間,就讓它們倒在了地上。
但是真的架不住那些東西猶如海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的涌了進來。
眼看著那一圈圈的黑蟲尸體,一點一點的向著宴平生身體的方向靠近,白清嵐懸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宴平生,不停的搖著頭。
宴平生的神情凝重異常,直勾勾的看著前方,驀地,看著那些黑色飛蟲又一次的沖了進來,宴平生突然就笑了起來,“真是沒有想到,就只有這么點的能耐!”
宴平生突然的嘲諷,讓白清嵐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她還沒等開口說話,眼看著宴平生從懷中拿出了一包藥粉,鮮紅的顏色十分的顯眼。
白清嵐一愣,宴平生氣定神閑的向前一步,前方的黑色飛蟲,竟然在這個時候,奇跡一樣的后退了半寸。
看著這一幕,白清嵐的眼睛都瞪大了少許。
宴平生不慌不忙的將粉末灑到了門口上,又在自己的身邊撒了一些,最后剩下了不少,都倒在了白清嵐的身邊。
白清嵐此時說不出話來,剛才自己嘶吼了那么兩句,讓自己的內力又瞬間的抽空,好像只有在等一會兒,她才能再開口說話。
“乖乖的在這里躺著,今夜,為夫守護你!”
宴平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異常的明亮,那神采飛揚的樣子,讓白清嵐心頭一跳,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宴平生說完話后,轉身看向了門口的方向,果然,那些黑色的飛蟲一點都不敢靠近門口。
這等奇事,也讓外面的短笛聲音越來越急促。
可是就算是吹得越急,越是想讓這些黑蟲飛進來,它們卻好像有了神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沒有一個敢飛過來的。
越是這樣,宴平生的唇角越是微微的上翹,站在那里氣定神閑,抬眸對著門外喊道:“就這點本事嗎?可真是讓宴某人/大開眼界??!”
這等的嘲諷,讓白清嵐都十分的驚訝。
就在這個時候,宴平生下一句話,徹底的讓白清嵐倒吸了一口涼氣。
“英娘,你就這樣的手段,真的是苗疆的弟子嗎?”
宴平生的話,讓那短笛的聲音微頓了一秒。
即使下一秒又恢復了正常,但是有武功的白清嵐還是聽得出來。
這笛子的聲音開始亂了起來。
宴平生說對了!
白清嵐一瞬間心頭一跳,怎么都沒有想到,這苗疆的裟耶,竟然就是一直在老祖宗身邊的英娘!
但是仔細一想,什么都豁然開朗!
為什么會知道白家的人什么時候過來,為什么會讓胡非全死成那個樣子,又為什么會算計好了一切,居然這么狠心的用那些蠱蟲控制著老祖宗!
白清嵐當初一點都沒有往英娘的身上猜。
但是現在,她經過宴平生這么一說,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此時的她眼眸轉了轉,微微的凝聚著內力,就在這個時候,丹田之內好像點燃了一團小火苗,“噗”的一下,讓白清嵐的身子猛然一抖,這火苗雖然微弱,但是白清嵐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內的內力,已經開始緩緩的恢復了起來。
外面,“當當!”兩聲,更夫敲著鑼,大聲的喊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當當!”
只有兩聲!
二更天了!
再等兩個時辰,天就會亮起來!
只要再兩個時辰!
白清嵐微微的瞇起了眼睛,仔細的盤算著自己內力的恢復將情況,粗略的算了算,還需要一個時辰的功夫。
雖然這一個時辰恢復的速度已經是變/態中/的變/態,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白清嵐無法保證宴平生會堅持一個時辰。
特別是對方居然是苗疆的弟子!
她的心情跌倒了谷底,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武功簡直低到塵埃里面!
她十分努力的想要平心靜氣,卻發現怎么做都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白清嵐的腦子里面突然跳出了一句話。
日月如磨蟻,萬事且浮休。君看檐外江水,滾滾自東流,此決君拂了,千古一扁舟。
“清風決!”
白清嵐的身子猛然一震,目光明亮異常,渾身更是激動的開始顫/抖起來。
她怎么把這個清風決給忘了!
這個時候,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默念著當初她看著清風決內的功/法,沒想到的是,剛念了幾行字而已,就讓她激動又焦躁的心瞬間冷靜了下來。
周圍的聲音都在,但是在她的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就非常的相信,宴平生能非常漂亮的處理好這件事情!
那清風決十分的神奇,白清嵐只默念了短短幾行,居然就讓丹田內的火苗,瞬間燃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