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錢,有錢,拿錢吊命
- 探墓郎中1之天聽秘錄
- 古月曼麗
- 4412字
- 2020-09-24 21:37:45
如果窒息有段位,此刻一定是殿堂級的……
紀言敲門進來的時候,沈歡已經沉默了將近一個小時了,從早上高尋給她扔了個炸彈消息之后,她的臉陰沉的像個索命的厲鬼,高尋給了她一個難題,她就還給他一個致命題,他和高潔之間只能活一個。
“你看看這些能不能打動你?”紀言不是空手來的,他抱來一個大箱子,事情的經過他已經知道了。
沈歡打眼就瞟了一下,語態淡漠,“什么東西?”
紀言當著她的面打開箱子,看到里面東西的那一剎那沈歡的眼神特別的冰冷,那種冰冷讓紀言心里瞬間沒了底氣,他擔心自己此舉是不是錯了?
“你真以為這些東西能買命?”原來紀言帶來的盒子里,放著一條翡翠項鏈。
紀言淡笑道:“這不是普通的翡翠。”
沈歡不耐煩的打斷她,“我知道,你手里現在的這條是全世界最貴的翡翠項鏈,民間稱她為二十四孝珠,這款翡翠用的是“老坑”滿綠翡翠,其顏色濃而不悍,渾潤亮澤,且顆顆圓潤,如綠提般翠綠欲滴,而且分量十足。一般來說,要制成一條上乘的翡翠項鏈,則要求珠子都出于同一塊原石,耗料極多,可遇不可求。”
紀言收回要說的話,原本清淡的笑容中多了些踏實,她說的出自然也就知道它的價值,也不必他多費口舌了,“怎么樣?可以成交嗎?”
可沈歡搖搖頭,蓋上蓋子將盒子原封不動推向了紀言,“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錢解決。”
“我所有的錢還有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請你想想辦法,這件事情我們找不到別人,只能寄希望在你身上。”紀言是個話不多的人,比高尋冷靜些,但情感比較淡漠,不善長與人交心,這一點在這些天的相處中沈歡已經察覺到了,所以當他如此誠懇的請求她時,她還是有些心軟了,若非到了絕路,紀言是不會說出求她的話。
沈歡無奈道,“不是我不幫,而是你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甕棺是極其難纏的,一般我們探墓時若是碰到這樣的棺材都會敬而遠之,若是被它纏上是萬萬脫不了身的。中原地區從來沒有出現過甕棺,所以我也沒留意。加之此次情況特殊,想要解開甕棺的詛咒就必須先找到它守陵的墓主人,甕棺里祭祀的人在下葬的時候都被挖去了心,而這顆心被放在壇中隨墓主人安葬,想要化去它的戾氣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先找到墓主人拿回心,而這具棺槨是在樓萊之下發現的,并非它的起源地,如此便打破了它守護墓主人的誓言,所以它的戾氣比一便的甕棺更嚴重,否則也不會在出土后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要了一個人的命。”
“如果不讓她接近棺材呢?”
“沒有用,無論她逃到天涯海角,哪怕是荒無人煙的孤島,最終的結局都是死,而且是極其痛苦的死去。”
“那你為什么要說他們兄妹之間只能活一個呢?”
沈歡冷笑,“我雖救不了高潔的命,但我能讓高尋成為替死鬼,如果他愿意為了他妹妹去死,看在這些天的情份上,我倒是愿意幫這個忙。”
“不可以。”紀言說的很決絕,就因為他不能看著高尋送死,所以才拿錢收買沈歡。
“你說不可以有什么用呢?事實結果在這里。”
“高尋為了救你也曾豁出命的。”話到此時紀言不得不打苦情牌了,他相信沈歡骨子里是個重情義的人。“當初李局放棄你,高尋也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程全賭上了。”
沈歡面無表情的看著紀言,“這份情我已經還過了。”
“可還有一份情,你沒還。”
“什么?”
“他喜歡你。”
該怎么去形容沈歡現在的表情呢,大約就是一副,你只管編,信你一個字算老娘輸的意味吧。
許是紀言自己也覺得這句話不太靠譜,便試探問沈歡,“你不信?”
沈歡無奈嘆口氣搖搖頭,“哎……紀言,我見的死人比活人多,我太了解那些毫無情感的眼晴了,高尋看著我的眼神里絕對沒有私情,只有企圖,什么樣的企圖我不確定,但肯定不是喜歡,你就別當我是三歲娃娃騙了,雖然說你為了救他千方百計我可以理解,但是……這種不著調又有些鬼扯的理由就算了吧。”
“我只是想……”
知道這樣耗下去也沒有用,這幫人個個都是耗子精,一定能耗到你答應為止,與其這樣磨時間,不如快刀斬亂麻,還是盡早去南陵說不定能找棺槨的原主人,到時候自然也就能找到救高潔的辦法了。
“這次我們去南陵高潔不要去了,讓陳墨也留下照顧她,另外去準備一些陰土,不能是新墳,至少是十年以上的老墳,取一些墳土回來,四兩陰土加一錢金泊用狗尿和成泥搓成黃豆大小的泥丸一日三次,每次一粒,一直服用到我回來為止。”
“這個辦法可以救她?”
“不能,只能拖延時間,這個土方子能減輕高潔身上的陽氣,加重陰濕氣,陽氣不足的人甕館也是不喜歡的,但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長此以往也會大量消耗精氣,最后油盡燈枯而死。”
“她不去,若這中間出事了,你也顧不上她啊。”
“臨走前把她送到虎姑婆那去,帶著我的口信,我不在的時候她會照顧高潔的。”
事情安排到這一步紀言才算稍微安了心,“好,我照你說的馬上去辦。”說完他抱著桌子上的盒子準備走,可沈歡的一只手死死的按著。
“既然這忙我已經幫了,這東西自然要留下。”
“你一個土方子就換我一條翡翠項鏈?”紀言故意問道。
沈歡冷哼哼道,“價錢是你自己出的,只要我肯想辦法,別說這條項鏈了,連你這條命都是我的,所以如今這個生意成交了,辦法我已經給了,那么這條項鏈和你這條命便都屬于我了,從今往后沒有我的允許你可不能輕易的為別人去死。”
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而這個坑一開始卻是他自己挖的,既然這樣東西只能給她了,“既然答應給你了,那你就拿去吧。”
“我就喜歡你這爽快的樣子,不像高尋鐵公雞一個,認識這么久了,一顆葡萄都沒吃過他的。”
紀言笑笑沒說什么,轉身便匆忙準備去了,如此干凈利落的身影完全不在乎桌上價值連成的翡翠,沈歡反而有些不安了,她拿出手機給一個號碼發了一個短信,‘查一下文物局督查處的高尋的身家背景,急等。’
高潔不能參加此次的南陵之行,她自然是一百個不樂意,又哭又鬧又求的,可這個時候誰也不敢為她去向沈歡求情,萬一惹怒了她,別說南陵之行了,怕是連她這條小命都難保了,陳墨也覺得很遺憾,原本想著此次可以去傳說中的齊沐族一探究竟,可是……隊長的性命比較重要,所以他還是答應留下來好好照顧高潔。
……
臨行前的晚上,高尋、紀言、吳念和沈歡一起去了技術隊,他們是為了特殊的符號去的,高尋手里拿著陳墨之前給他的筆記本。
高尋看著頭疼拿著本子指著沈歡問道:“她這寫的是哪個國家的語言?”
吳念歪著頭看著本子上的內容也好奇的問道,“既不像符號也不像文字,好奇怪的書寫方式啊。”
沈歡笑笑接過筆記本,早就知道他們看不懂了。
她隨意翻了兩頁故意嘆口氣道:“看人最不能看外表,沈靈就是看著老實,骨子里賊精明著呢,這些其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符號和文字,只不過書寫的墨水用的特殊,這墨里加了伍子血,然后再用嘍沙蟻吃掉這些含有血跡的筆畫,所以才會呈現像現在這樣字不字符不符的。棺槨上遇血顯符的原理與這個一樣,其實都是加了密的文字,至于這棺槨的主人用的什么加密方式我就不知道了。”
“這種加密方式聽都沒聽過,你說的真的假的?”吳念表示懷疑,其它人的表情也是如此。
高尋揪過沈歡的耳朵一臉質問,“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可別編瞎話來忽悠我們。”
沈歡叫疼,忙想打掉他的手可是高尋一直揪著不放,這時紀言走過來抓掉了高尋的手,沈歡立刻躲到他身后揉著耳朵怒氣氣沖沖的看著高尋,“我沒說瞎說,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不信只能說明你們孤陋寡聞。”
“那你說說怎么樣才能看到里面的內容?”高尋道。
“用奇蝦的口水涂在上面,原來血跡被吃掉的地方就能顯出痕跡了。”
高尋一聽又急了,“奇蝦,你逗我呢?我上哪找奇蝦去啊,就算找到了,那也是化石哪來的口水,你成心耍我的是不是?”
奇蝦,雖然取名叫蝦,可它并不是真的蝦,也跟蝦子家族沒什么關系,它是生活在5.3億多年前的一種古老、已滅絕的無脊椎動物,生活在深海中。只是因為生物學家第一次發現奇蝦化石標本時,那個化石有點像蝦,所以就腦洞大開取了個名字叫“Anomalocaris”,中文就是奇怪的蝦,簡稱奇蝦。根據化石結構復原,奇蝦身長60-70厘米左右,最大可達2米,嘴巴面前還有兩只強大的爪子。
沈歡加大嗓門叫道,“怎么叫我耍你啊,這筆記是沈靈寫的又不是我,加密也是她加的關我什么事,你跟我吼什么,再說了,之所以加密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啊,那當然就很難破解啊,如果能輕易破解的話還費這勁加什么密啊。”
高尋氣的又想抬手揍她,可是看到紀言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又放下了手,“那你說,這怎么辦啊,難道沒有別的辦法破解了?”
沈歡想了想提意道:“奇蝦體內因為有一種細胞和螻沙蟻的口水可以發生反應所以才會顯痕,那如果沒有奇蝦,你就找一個同時期的動物唄說不定也可以。”
這下高尋沒忍住,隔著紀言都要往她頭上拍一巴掌氣道:“同時期的不一樣是化石嗎,哪來的口水,你能不能說點靠譜的話。”
沈歡不服氣從紀言身后跳出來指著高尋的鼻子理論道:“我只提供辦法,做不到那是你們沒本事,再說了活人還能給尿憋死了?就不能想辦法嗎?”
一旁的吳念若有所思突然說道,“那要不,咱們弄塊化石放水里煮一煮,看看能不能熬出點什么精華來?”話一說話高尋果然一巴掌就拍下來了,方才窩在肚子里的火全在這一巴掌里了。
疼的吳念直皺眉頭。
“弄塊化石來煮煮?總共才發現了四塊,寶貝的跟什么似的,你覺得生物組的人有這么好說話?能拿化石給你熬湯?”
吳念氣的直跺腳,“這個沈隊真是腦子壞了,干嘛要加密啊,這明明是死扣嗎,要真不想讓人看干嘛記載下來呢,直接毀了就好了啊。”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高尋,他如炬的目光落在沈歡的身上,“她說的沒錯,如果沈靈真的不想有人知道筆記上的內容,就不應該留下這個本子……她是留給你的,只有你們倆才知道這種奇奇怪怪的加密方式,所以她既然留給你,就說明你一定有法子可以破解,你給我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沒說實話。”
沈歡察覺出一絲危險的信號趕緊躲到紀言身后緊緊抓著他,急道:“沒有,我說的是實話,真的只有這個辦法,至少我知道的只有這個,我發誓,如果我騙你,我不得好死。”
沈歡說的如此真誠,連毒誓都發了,高尋自然也不得不信,何況她如今確實也有騙他們的理由,這下陷入了困境,眼瞅著以為得到了線索可以找到棺槨的來由,沒想到卻是個死胡同,看來真的只有去南陵碰碰運氣了。
沮喪的高尋無意間看到沈歡還躲在紀言身后一臉戒備的望著他,他一看來勁了,“你這小丫頭,別整天看到我就跟看到魔鬼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你干嘛要躲老紀身后?”
沈歡白他一眼,“那還不是因為你老是對我動手動腳。”
吳念剛喝到嘴里的水一個沒忍住全噴出來了,現場氣氛極其尷尬。
高尋氣的問她,“我哪兒對你動手動腳了,你在這胡說八道什么?”
沈歡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胳膊,還跺了跺腳,“耳朵不是你揪的?胳膊不是你拽的?腳不是你踩的?我哪個是冤枉你的?”
高尋一時啞口無言被她這么一數落,仔細想想還真是的,便趕緊往后退兩步離她遠遠的,順便為自己辯解道,“那還不是你老是氣我。”
沈歡不服反駁道:“那我也氣紀言啊,他怎么就不對我這樣,說到底還是你這人人品有問題,骨子里有暴虐傾向。”
“得得得,不跟你胡說了,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晚上都早點睡。”
吳念本來就已經上眼皮打下眼皮了,高尋一發話她立刻跑的沒影,其他人也相繼回宿舍了。
這趟奇妙的南陵之行終于要踏上征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