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關聯

“救命啊，第一波兵線是什么時候出來的！！！”

“啊？？？這不是地圖上會顯示的嗎？我記它干嘛啊？”湯瑩崩潰地翻著筆記。

距離考試還有一個小時，湯瑩終于為她昨天晚上的半夢半醒后悔了起來。她說她從來沒有發現游戲對她來說是這么陌生的一樣東西。

段升的腦袋還暈乎乎的，他昨天夜里又經歷了一次極其糟糕的睡眠體驗，從那天之后，段升幾乎已經要忘記了那個詭異的夢境。

這一次他好像可以稍微記起來一些夢中的內容了。

開頭還是差不多的內容，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黑與白，之所以覺得似曾相識，不是因為他想起了之前夢中的內容，而是因為他在夢中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好像是上次沒打完的副本，沒有存進度條，所以得繼續再玩一次的感覺。

這一次他更近了一步，在混沌過后，他墜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如果一定要說出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只有上次系統把他們帶進去的那個做介紹的地方可以與之相較。

那種厚實的黑暗，其中若有所物的觸覺。

不幸的是，這場夢境也只是在黑暗停留了一下之后就回到了現實中。

這一次醒過來之后沒有上次感覺得那么疲倦了。

還有那段虛無縹緲的呼喚聲。

和上次沒有差別的又來了一次，好似是一種質問，嚴厲而急切，但是礙于一種障礙無法直接穿透過這黑暗到達他的身邊。

段升決定不和他的同伴說這件事。

既然沒有得到新的情報，告訴他們只會被繼續催著去問清楚而已。

段升收拾收拾他的鋼筆背著包就直接去考場了，桃銘和湯瑩還在座位上做最后的掙扎。

陳子昂早就沒了人影。

“算上平時分，你們只要能拿40分不就可以及格了嗎啊？這么急干嘛？”楊一凡只拿了兩支筆，看向還在互相抽背游戲里面的知識的兩個抱佛腳人。

其實要是聽不到她們在說什么倒還好，一旦這個讓老師看了要落淚的情景配上聲音就生出一種違和感。

“紅藍buff的持續效果是多久？”

“我怎么知道，這個不是看圖標上面可以顯示的嗎？等它轉完了不就是沒有了？”

“你是真的不聽課啊，桃銘。”

“你之前還不知道藍buff除了回藍之外還有別的作用對吧？”

“蛤？你也不知道紅buff有減速效果啊。”

“我只要知道法師拿藍，ad拿紅就夠了！”

還是相同的對話形式，這兩人說的話哪哪都不對勁但是想想也挺有道理。

不過他自己也要承認，之前在玩游戲的時候也只是模糊地大概知道各種buff還有裝備的效用。

更多的是經驗和“別人都是這樣玩的我也這樣跟著玩”。

具體的數值、小小的操作細節，他本人也不在意那么多，雖然他見到過一些把游戲看做很重要的信仰的人，但是對于他來說，玩游戲嘛，最重要的還是開心。

不像現在，在這個世界里面，他完全感覺不到玩游戲的快樂，倒是有一種生活沒有方向的沉重。

增加游戲的生活感，難道這就是未來游戲的走向嗎？

在《峽谷理論》《大陸地史》兩門一個半小時的考試后，久違的考試讓段升感受到格外的疲倦。

但是也就像所有的考試一樣，雖然一開始考前會焦慮緊張，但是一旦考完第一場考試之后，憂慮的情節就得到了緩解。

“這里是不屬于你的世界，所以你學這門課才會這么累，你的朋友也是。”

段升正在喝牛奶，聽到這句話，差點沒一口嗆死。

他鼓著嘴巴就轉了身去，那個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的人是沃耳亞，繼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終于不再回避了。

反倒是非常主動地找上了門來。

完全不帶尷尬的，反而讓他感覺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回應。

斟酌了一番，為了不錯是得之不易的交流機會，他還是選擇快速地找個問題問了。

“那你說這里是什么世界？”

或許這個白頭發的也是一個游戲玩家，也有可能他是這個游戲公司的工作人員，不然沒法解釋他所知道的信息來源。

“這里，這里當然是表面的世界。”

“還有里面的世界嗎？”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段升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當然，你在這里還聽說過有哪個世界？”

話題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但是答案也非常的明顯。

“你是說異位空間？”

黑色的，混亂的，一無所有的，若有所物的。

附和所有夢中描述條件的，指向的惟一的條件就是異位空間。

“你是說我在夢中到達了另一個次元？”段升不可置信地問。

他又覺得好笑起來：“不可能，我的身體肯定還存在于這里，我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我還沒有進入睡眠的時候，我的手能夠碰到被子，我的腦袋能夠碰到枕頭，我感覺到我就在這里。”

“為什么不問問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和你的朋友都是特殊的，但是只有你做了這個夢？”

“為什么只有你連接到了這里？”

段升被他問得語塞。

他和桃銘、湯瑩、陳子昂、楊一凡不同的地方，除了玩的游戲不一樣，那就是——

他沒有任何的游戲能力。

“關聯，你所擁有的與另一個世界的關聯能力，深深植根于你的腦子里，你知道的，你可以感覺到。”

一開始，系統和他說過，使用了他主玩的游戲作為游戲背景，它所帶有知識就是他在這個世界里面的武器和天賦。

但是當時他用的詞匯較為曖昧，只是說用了這個世界做背景就是對他的優待了。

段升能夠想到的，也只是世界觀背景的好處，還算不上他根本沒看過游戲背景設定這個大bug。

但是要是說感覺得到，段升又陷入了新的疑惑。

除了做噩夢還有什么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