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刪掉了所有QQ群聊,明明以前很不舍,如今卻覺得無所謂。
“人間常理……我不跟人爭辯,一方面是為了避免爭吵帶來的麻煩,另一方面是覺得這種事情大多無所謂。每每聽到別人誤會我或著把責任推給我時,我都表現的那么無所謂,最后只能說‘切,真麻煩’。我也不曾在任何人身上留有期望,也不相信任何人。”
……
2021年4月14日,下午。
按照以往的慣例,應該會住在天信酒店,然而李老師有事,把我們這些參加比賽的人都交給了李波老師:
“走,回學校,我剛好有點事。”
我不屑的小聲說:
“切,很明顯的不管事。”
五個人坐在李波老師的車里,回到學校時天已經黑了。
我收拾好東西后前往教室。
教室里還是像往常一樣吵鬧著。
不慌不忙地走進教室,走向自己的座位。
看了看自己的座位感覺不對勁,于是問了坐在旁邊的李雅茹:
“我的座位怎么回事?為什么又向后移了一排,連個同桌都沒有的位置?”
李雅茹回答:
“老毛換的,今天早上像是發神經一樣的把你座位向后移了。”
我聽完后,想著自己總是受到毛老師的特殊待遇,平日里無所謂的態度在這瞬間憤怒:
“這種感覺,這樣的怒氣,我從小到大從來沒經歷過,從來沒這么生氣過,女生都他媽是狗屎!”
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臉都氣紅了。
只剩下一節數學晚自習,我想著第三節晚自習的時候去找毛老師理論:
“我應該先用柔和的語氣說‘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師’,你這惡心的心理戰不累嗎?針對我有什么意思……”
上課后,數學老師看了好幾眼無心聽課的我。
原本坐在這個位置的張聰聰坐在了我前面,我沒有埋怨什么,也沒有刻意去針對他。
“我對位置是無所謂,不過我對現在這么惡心的英語婊子卻很有所謂,我可真是享盡了你的特殊待遇……”
坐在前面的張聰聰說著事情經過:
“老毛說你沒有請假就走了,還在那里罵你,還說你不是這個班級的人……”
我對于這個無所謂,不過毛老師的態度讓我覺得惡心:
“你自己做的也不咋地,還好意思讓我們按照你說的做,真他媽惡心。”
晚自習下課后,走讀生都回了家。
我在校園里尋找著毛老師,食堂、宿舍等都不放過。
找了很久后無果,我生氣的走進教室,此時教室里的唐建清、喻智鑫和喬振興等人在黑板處吃著晚餐,我大喊:
“婊子嘞!你們有沒有看到?”
喬振興看向了我,其他的人依舊談笑著,沒有一個人回答。
我轉身快步走出教室:
“切!”
又繼續尋找毛老師。
無意間看到毛老師走進了辦公室,于是我回到座位上等待上晚自習。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接近上課時間:
“還有一分鐘,是時候了。”
我站起身,其他人都寫著作業。
“把水杯也拿上,免得那個傻逼讓我口干。”
我拿著水杯向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老師們正走向自己的教室。
“剛好今天沒有婊子的課,辦公室的老師應該會很少,這樣不會讓我覺得難堪。”
我推開門,視線里出現侯老師、史老師和毛老師,這屬實在我意料之外。
“我去,怎么還有這兩個人,猴子(侯老師)一看就會阻礙我。”
我徑直走向毛老師:
“算了,已經不能回頭了。”
我站在毛老師旁開口說:
“那個,今天早上走的太過匆忙,比賽的消息來的太突然了,所以沒跟你說。”
毛老師回答:
“哦,知道了。”
聽到這樣無所謂的回答,我非常不舒服。
“你可以回教室了。”
我依舊站在那。
毛老師抬頭看著我:
“怎么了,你給我說了就可以了啊。”
我平靜的說:
“請你能不能不要針對我,你的特殊待遇讓人惡心。”
侯老師笑著說:
“你的心太敏感了,我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學生。”
我此刻心想:
“敏感你媽逼,我的心一點都不敏感好嗎?你又不來體驗一下特殊待遇,只會在那里胡說。”
毛老師放下手中的筆回答:
“你為什么覺得我在針對你,我一天那么多事,哪有時間給你特殊待遇,除非我是神經病。”
“整個九年級你換了我三次座位,第一次就是因為我沒有讓女生,你就把我從第一排放到第四排,還讓我反省,說實話我不知道我要反省什么,我一沒偷二沒搶,沒有觸犯法律,我也只是想保持自己的態度罷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毛老師打斷:
“你這樣挺好的,在集體中發展你的個性。”
我此刻心里快速的想:
“真惡心,不想讓我揭露你的事就轉換話題,還是值得我學習的。”
此刻侯老師說:
“你們這次去參加比賽怎么樣?”
我像往常一樣回答:
“還可以吧,劉亮應該可以的獎。”
“那還可以,能參加縣運會的只能說明你們的爆發力強。”
我內心的怒氣開始消散,又對毛老師說:
“我希望你不要用這樣的心理戰好嗎?雖然人都是渣渣。無論你我還是所有人皆是如此。”
“我們都是渣渣,那你就不要跟渣渣說話。”
說完毛老師又開始揮動手中的筆。
“切,按照以往的話,我肯定馬上就走,只不過現在不能那樣罷了。”
侯老師又開始說:
“你的內心太敏感了,不過你的腦子靈活,第一次模考你們班物理及格了四個人,你卻在這四個人里面……”
我沒有理會,繼續對毛老師說:
“我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我突然覺得不對勁,于是用左手捂住嘴巴。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快速流下來,嘴巴也試圖發出聲音,左手加大了的力度。時不時抽噎。
毛老師放下手中的筆說:
“你坐在凳子上,哭出來會好受點。”
我坐在凳子上,隨后毛老師拿來紙巾。
“把手拿開,好好哭一場吧。”
我放下左手,抽噎聲越來越大。
“你哭的怎么這么委屈?”
侯老師見狀說:
“你內心太敏感了,應該是從小缺愛。”
毛老師回答:
“我想也是,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史老師笑著小聲說:
“應該是經歷吧。”
不知道為什么,我哭得更加厲害。
毛老師對我說:
“你在福建的時候是怎么生活的?”
我不愿回憶,不過還是斷斷續續的回答:
“一……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學……校離家……很遠,從小學……開始,我就是……一……個人走路……上學,家人都在……工作,一……般我……晚上睡著……的時候他……們才回來。”
毛老師更加確定的說:
“這就是缺愛的表現。”
隨后又對我說:
“從以前開始我就發現你和別人不一樣,他們是在溫室里長大的,而你是一個人努力長大的。你以后走出社會不能內心敏感。”
我沒有回答,隨后開始平靜下來。
毛老師看了看時間說:
“快要下課了,你心情平復好了嗎?”
我回答:
“好了。”
我走出辦公室,去開水房接了一杯水,順便洗了一把臉。
回到教室里,大多數人都詢問我的戰果,我笑著說出不存在的戰果。
“這個世界依舊是這樣,我一點也沒有覺得美好,我的重感情和善良依然沒有全部消除,我也沒有時刻保持自己的態度,我根本沒有變得冷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不徹底,還留戀著這垃圾的世界,或許改變真的很難。”
躺在宿舍,看著天花板:
“我,這是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