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擺脫警察我都聽你的。”唐姝妮咬著唇，乖巧道。

現在能脫身要緊，她可不想扯上別的。

宋滿目滿意的揉了揉她的頭，“真乖。”

話落，他單膝跪地，將軟倒在地的唐姝妮抱回床，幫她掖好被子坐靠在床頭。

將她頭發撩到前面來，軟軟的踏在肩頭，“乖，待會我說什么你應什么。”

唐姝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癡癡應好。

門鈴依舊響著，宋滿目滿意勾唇，并不著急，享受這一刻女孩的乖巧，渡著步伐去開門。

唐姝妮有種感覺，再不開門下一刻警察就要破門而入。

她聽到宋滿目在招待警察，嘰里呱啦的法語她聽得頭疼，身子還是動不了。

她去摸手機，發現不在，床頭也沒有。她倒下的時候是捏著手機的，想來應當在宋滿目那。

她望著窗外夜色，她大抵昏迷了一個小時，她什么時候中的藥？

紅酒？

還是宋滿目？

姜郁現在在哪？有沒有事？

她看到他流了好多血，要好疼的。

姜郁兩世不得善終，她要給他一個好的結局。

上一世她重生到姜郁綁架聶歆淳之前一段日子，事情還未發生之前，在那片海灘，姜郁說要帶她離開，要和她實現當年的承諾，她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口，姜郁便死在亂搶之下，血染紅海灘，被海水沖走，不斷有血流出，不斷有海水帶走，她不記得姜郁最后說了什么，她記得她拼盡全力扶著奄奄一息的姜郁一路走回城區。

郊區路顛簸，姜郁吊著一口氣，她攙扶著他一路連摔帶拽的將姜郁拖到公路上，一路警察冷眼在旁看著，無人上前。

他們巴不得呢，那樣一個人人忌憚的頂級殺手警察當然巴不得他趕緊死。

公路上，姜郁太過沉重，她力氣不足，狠狠摔在地上，手擦破了皮，她不敢去查看傷口，她抱著地上意識已經開始潰散的姜郁，一遍一遍告訴他再堅持一下，去醫院，馬上就沒事了。

她甚至求助那個涼薄的男人，她壓低姿態一遍去求他——她從未那樣求過一個人，拼命哭求，宋滿目只是冷眼看著，眼里凍成霜的冰刃匯聚成一把刀，狠狠宰割她的心臟。

她求他，救救他，她不離婚了，她會永遠乖乖待在他身邊。

卻只換來宋滿目冰冷的聲音：“你本來就是我的所有物，也永遠是。”

所以。

姜郁現在到底在哪？

她不能再讓姜郁出事了，宴會上殺人的以及她昏迷前刺殺姜郁的顯然是同一人，那為什么要對她下藥呢？

她哪里阻礙了他們嗎？

不等她多想，房門被宋滿目推開，他斜眼看她，放在普通人身上會容易猥瑣的表情被他做出，帶著些輕佻與玩味，眼尾點綴慵懶，真真是個容貌與氣質并兼的男人。

宋滿目帶著警察，嘰里呱啦的法語說完，警察看向唐姝妮，跟她噼里啪啦又說了一串法語，完了偏頭讓宋滿目翻譯給她聽。

誰知宋滿目道：“你點個頭就好。”

唐姝妮照做。

嘰里呱啦。

“你隨便說幾句話。”

“！隨便說？”唐姝妮疑惑。

“就看看你口型意思一下。”宋滿目鼓勵，“隨便說。”

“好吧。宋滿目是壞蛋。”唐姝妮乖巧的盯著警察，一本正經的道，仿佛真的是在回答問題，“宋滿目是坨臭狗屎。”

“……”

宋滿目硬著頭皮對警察說話。

警察忽的說了句什么，宋滿目有些怔愣，輕挑眉，偏頭跟唐姝妮道，“跟我撒個嬌。”

“啊？”唐姝妮錯愕，越來越看不懂宋滿目的套路。

唐姝妮發覺他耳尖暈上點點紅，帶著點氣急敗壞，“愛撒不撒！”

唐姝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那些警察，噘著嘴，紅潤的唇還染著水光瀲滟，似是受夠了，將頭扭過去，“不撒。”

尾音帶著幼稚的決絕，女孩家獨有的嬌嗔與倔強都有了，聽的宋滿目心底沒來由的一顫。

宋滿目揉了揉的她的腦袋瓜子，包容道，“成，不撒就不撒。”

唐姝妮些許錯愕的抬眼，她看見宋滿目眼底那一抹似真幻假的寵溺。

唐姝妮輕嗤。

裝。

接著裝，看他能裝到什么時候。

譏諷的再去探尋他的眼神，宋滿目卻已收回目光，的同警察們說話。

或許沒有男人能夠拒絕一個女孩那樣奶氣又不滿的眼神，警察們之后似是好說話一樣，帶著安慰的眼神與她對視，她尷尬回以一笑。

宋滿目肯定又騙人了。

他最會忽悠人，瞧都把人家騙成什么樣了。

事情似乎在宋滿目的忽悠下，圓滿結束了，

警察走時，便他們倆人說了句什么，滿眼贊許的走了。

“宋滿目，他們后面說什么？”為什么要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們，最后宋滿目也笑的一臉春色。

“夸你呢。”宋滿目抬了抬下巴，漫不經心，眼底還未散去的點點笑意，襯得他眉眼不再那么涼薄。

像是冬日里開出的梅花，在死寂中生出一抹生機。

唐姝妮撇嘴，紅潤的唇帶著點光澤，“你們到底說了什么！”

她可是有參演的，她有權知道。

宋滿目眼底浮現戲謔，眉尾輕挑，“你真想知道？”

看他眼底的似笑非笑，唐姝妮覺得自己被耍了。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就欺負她不會法語。唐姝妮氣呼呼側過頭，下一刻臉頰貼上溫度，是他的臉。

“我跟他們說——這是我的小女朋友，她有些怕生，不要嚇到她。”宋滿目輕笑，濃密的眼睫在眼瞼下投下黑色的剪影，“宴會上她跟我吵架鬧脾氣，我的小女朋友還愛哭，我追出去哄她，宴會廳上至于發生什么，一概不知……”

唐姝妮被他貼的面紅耳赤，她感覺臉上要燒開了，將頭側開，“就、就這樣？”

宋滿目“嗯哼”一聲，繼續湊上去，湊到她靠在床頭無路可躲，“不然你還想怎么樣？”

唐姝妮臉貼著床頭，手還是沒什么力氣，虛虛抵著他，“就、就最后他們說的那句話啊。”

宋滿目覺得中了藥的唐姝妮十分可愛，不會炸毛的去推他避開他，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軟乖乖的在他懷里，無法掙扎。

他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覺得可愛，情不自禁撫上，手指輕輕摩挲著，細皮嫩肉的，他都不敢多用力。唐姝妮嚇得警告他，“宋滿目！你越界了！”

自重生以來，宋滿目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就算纏上來也不會讓人感覺厭惡。此刻的宋滿目像是惡劣的小孩，拿著剛給的糖還笑著說還要。

“嗯。”宋滿目嘴里應著，手里卻沒停下，帶著商量的語氣，“唐姝妮，你讓我抱一下，我就告訴你，成不成？”

眼前的唐姝妮沒了往日的刺，乖順的讓人想欺負。

說不清哪來的壞毛病，看到她明明生著氣卻忌憚他的模樣，那些男孩的惡劣一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