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可真上流啊。”林安輕輕抿了一口拉菲,是真的嘗起來就特別昂貴的味道。“只是我這樂曲太高雅了,倒是沒有平常過年的味道。”
“那還不好辦?”林安拍了拍手,沖著臺上的樂團(tuán)高吼著,“大過年的別老彈點外國人的曲子!整點有中國味道的過年歌,喜慶點。那啥,好運來,會吧?”
穿著燕尾服的指揮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過身來開始揮舞著指揮棒。
那擁有雄渾美聲的合唱隊,紛紛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唱著:“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話說,你們神仙在下界搞這么大陣仗是合規(guī)矩的?”林安也無力吐槽現(xiàn)在這樣的景象,于是干脆放棄不顧,問著其他的問題。
“為什么不合規(guī)矩?雖然我們250別院里的人不是什么大英雄,但還是平日里遵紀(jì)守法的好神仙。”
“不是我記得,天庭有一條規(guī)定,非公務(wù)或者急性需求,不得動用仙法大規(guī)模干擾凡間秩序嗎?你這排場難道還算是小場面嗎?”
“我們可沒怎么動用仙法,這些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產(chǎn)業(yè)哦!當(dāng)然,并不是我的。”盧仙面對林安的問題,一邊咧著大嘴笑著一邊拍了拍身邊那個穿著西裝的李秋沙。
“哈?實實在在的產(chǎn)業(yè)?”
面對林安的疑惑,李秋沙輕輕抿了一口酒,“不是說我在成仙之前在龍虎山修道嘛,作為過去那里的主人之一和老輩子,收點香火錢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幔俊?
“香火錢有這么多的?你說的我都想去當(dāng)一個道士了。”林安實在有些無法接受山上那些看上去清貧的道士兜里竟然是如此的豐厚。
“當(dāng)然不光只是香火錢啦,你是不是傻?我拿錢去做了一點投資。”李秋沙用手指彈了彈林安的腦袋,“比如說在幾十年前,去一個剛準(zhǔn)備搞開發(fā)的小漁村買地啊,去給國外一個哈佛的輟學(xué)生投資什么的,賺了一些小錢。”
“有多少?”林安心驚,幾十年剛準(zhǔn)備搞開發(fā)的小漁村和哈佛的輟學(xué)生....該不會是指的....
“我不清楚,我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天庭上的,資金都甩給別人打理的,可能有個一兩百億吧。”
“嘶。”正當(dāng)林安倒吸一口涼氣的時候,門突然又被推開了。
進(jìn)來一個黝黑的光頭。
“牛二!我就說我怎么沒見到你。”林安揮著手熱情的和進(jìn)來那個人打著招呼。
“抱歉,我請他們過來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他們一直以為我是騙子呢!”牛二撓了撓他那顆鹵蛋般的腦袋,笑容甚是憨厚。而在他身后,緩緩也跟了幾個人影。
“步云哥!”林安驚呼,那人影赫然是昨日在他面前痛哭的兄弟。而在他身后,一個小女孩兒躲在他身后,好奇地四處張望著,眼睛里滿是興奮的光。
而他身后一對中年的夫婦也是被這極度上流的景象所震撼住了,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高雅,是平日里他們所接觸不到的格調(diào),當(dāng)然那臺上正演奏的《好運來》除外,雖然現(xiàn)在演奏的是管弦交響美聲版但那熟悉的調(diào)子還是讓人感到相當(dāng)?shù)馁N切。
“安子,你混的這么好,也不和我說。這個大哥說你請我們來這里吃飯,我還以為是騙子呢!”石步云笑著拍了拍林安的肩膀,“來,小只,快叫安子哥,你小時候他可抱過你的。”
“安子哥好!”她呲著牙,甜甜地笑著。
“你好!快過去吃飯吧!”林安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她也很高興的回頭對石步云說道:“哥!我先去吃飯啦!”
“嗯,快去吧!”石步云的臉上滿是柔和,林安真的好久沒見著他如此溫柔的表情了。他以前打架的時候總是最狠的那一個,表情也如同厲鬼羅剎,猙獰的不行。這是只有在家人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啊.....
“伯父,伯母好。”林安沖著石步云的父母打著招呼,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但這對夫妻也算是看著林安從小長大的,比起那個現(xiàn)在正被吳解潮整得臨近崩潰的表舅來說,林安要親近他們的多。
“好,好。真好啊!好久沒見,安子居然這么有出息了,好!好!我們高興!”那對夫妻笑著握了握林安的手。他們的手雖然已經(jīng)滿是皺紋,但很溫暖。他們的手同石步云的手一樣,滿是生活的繭子。
“我又有什么出息?不過也都是為別人打工混日子罷了,這些排場都不是我的,只是我朋友的。”
“當(dāng)大老板也好,混日子也罷,一家人平平和和才最重要。”
“嗯,平平和和最重要。”林安笑著,心里被深深的觸動了,是啊,哪怕碌碌無為,但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安分的過一輩子也不錯。“我們就是一家人嘛!平平和和的,你們快些入座吧,大家一起過年吧!”
“好!”石步云一家人笑著,在服務(wù)員的引導(dǎo)下開心地入了座。
“人都到齊了!”見著石步云一家也終于到位了,盧仙揮了揮手,示意臺上的演奏團(tuán)停止了演奏。接著帥氣的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巨大的幕布緩緩的降落下來。
“歡迎收看,中央電視臺2020,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售價近百萬的立體環(huán)繞音響,清晰地傳出來電視臺中主持人的聲音。
“在這種昂貴的場合跨年,居然節(jié)目是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也太硬核了吧。”張旭自從那臺上開始演奏《好運來》后,就覺得這場活動里滿是槽點。但之前又驚于這里的排場,一直便處于沉默著。
至于在她身邊的毛爻此時正呆呆的吃著她吩咐服務(wù)員所點的惠靈頓牛排,滿腦子想著,自己為何如此不長眼?竟然錯失了林安這樣的好男人。
不過她又看了看那幾個陪著林安,一個比一個艷麗漂亮的姑娘。嘆了口氣,自己與他們對比起來,就如同螢火與皓月。瞎眼的人是林安才對,是我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他啊....
“啊,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看過春晚了。”在角落的林安感嘆著,大概是上大學(xué)之后就沒看過了吧,以前老林每次等不到跨年就會睡去,而老媽總會在跨年前敲響時鐘之前的兩分鐘狠狠掐醒他。現(xiàn)在想起來以前和家人在一起躺在沙發(fā)上看春晚的日子還真是懷戀啊。
“盧仙說,你們凡間過年,要一家一起看春晚才算真的跨年。”
“對,果然春晚還是最符合跨年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