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樣的，齊云早早上上山采了些瓜果，洗凈后來到主城中心的最大建筑——鸛巢擺攤。

這邊的攤位租金不便宜，他便只能找了個邊緣地方跟一個同樣是擺攤賣野果的人合租一個攤位。

往地上鋪上一張干凈的長布，擺放上形態各異的野生獵奇水果，再放上一個小馬扎，往那里一坐，隨口吆喝著等著客人上門。

廣場上行人眾多，大都穿著艷麗，有亮眼的緊身皮衣與透明防護服，有內斂的格斗服和上面掛滿的各類刀械，還有穿著暴露的靚女，有穿花襯衫的孔雀男，很少會有人看一眼他的小攤。

“攤主！這水果怎么賣？我想全買了，您給開個價？”

齊云聞言頓了頓，看看眼前長相溫和充滿少女氣息的女孩，又看看她似乎并不出眾的衣裳。

“十萬加特。”他隨口報了個價，這種說包場的他見得多了，常常就是拿他們這些攤主撐場子，說是要包場，請同學，然后又說沒帶夠錢，要他們給個面子降個價。

“老板你怕不是在說笑，我看您這些瓜果最多也就五千加特，我是誠心買，您就誠心報個價怎么樣？”

齊云訝異了下，發覺他這是遇見了個懂行的了。

“早晨新采的，有幾個熟的不算透，算你四千五百加特，支付碼在那，你掃一下。”

他指了指攤布的一個角，那里有數字碼。

“好，您幫我用這種包裝盒包一下可以嗎？”

齊云看了下那粉嫩嫩的包裝盒，默了下，道：“行?！?

那女孩快速掃了碼，多給了一百加特，齊云抬頭去看她。

“算作工費了?！?

齊云點點頭，也是能用的上空間紐的人，怎么看也算的上小有資產。

“小姐，一百二十八進六十四的場子開了，二爺差我來叫您，這是包廂號，您拿好。”

“行，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就到?！?

“好的，小姐?！?

突然聽到這么句話，齊云還真真訝異了下，校眾會比試用的包廂預約一次至少十萬加特，這下他還真遇見富家小姐了。

他抬頭看了眼，來人是個壯漢，穿的西裝制服，胸前帶著個熟悉樣式的胸針，齊云記得那是近來鸛巢警衛的裝扮，那個胸針的形狀似乎是暗區那一幫掌權人的標志。

而就最近的八卦來看，這應該就是暗區的那一幫人。

嚯，這可真是個硬茬子，今兒他是撞到大人物了！

快速包裝完東西，他看著那女孩拿了東西離開，才長吁一口氣，收了長布，就拎著馬扎走了。

而買了一兜子野果的聶云嬌則蹦蹦跳跳去了包廂，包廂里只坐著她哥。

“哥，叔叔還沒來嗎？”

彭玉揚捏了捏鼻梁，道：“霍中將受傷了，老板湊熱鬧過去帶隊，這會正在下面呢？”

聶云嬌湊上窗戶前去看，果然見她叔就坐在賽區的位子上，旁邊坐著她莫哥，不知道正在說些什么。

“那哥你在這里休息，我下去找叔了！”

她撂下一個包裹好的水果，打開包廂門就走了，徒留一個彭玉揚在包廂里暗自揉著脹痛的腦袋。

再說鯤鵬，昨日晚間他與羅睺做戲鉆入空間壁后一路尾隨跟著那三只白蟲族一路去到南邊的那個淡水湖。

一路去到湖底的培育室才停下，那底下好東西確實不少，都是些能催化蟲族生長的貴金屬，鑄成兵器很不錯，可以拿來制作他進來新研究的一種能量炮。

“這東西不錯啊！你不是一直在研究那個什么炮？”羅睺靠著他，指著那里一種藍色金屬。

“嗯，不過首要還是要緊著聯邦，他們要研究外附骨骼，需要高密度高韌性的金屬?！?

鯤鵬看了看，里面貴金屬種少說二十數，估計是所有貴金屬都緊著這些個人形蟲族用了。

“外附骨骼？”羅睺發現了個新詞語。

“嗯，”鯤鵬解釋：“一種利用蟲族外骨骼轉換成的新式材料制作的用于整體提升異能者的輔助性工具。跟主攻高殺傷的熱武器不同，外附骨骼殺傷力不高，但可以取長補短協助異能者更好發揮實力，以至于殘疾人，常人和低等異能者都能使用，如果能成，那將是一個新時代的科技巨大遷躍。”

羅睺聽的有趣，問：“假如是我用呢？”

鯤鵬抬眼去蔑他：“等著吧，改明兒我做一套給你試試就知道了?！?

羅睺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對勁，斜眼兒瞥他：“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就打的什么鬼主意！”

羅睺拿胳膊肘懟他：“嘖！小氣，我還以為你真能造個來玩玩！”

鯤鵬閃身躲過，指向空間壁之外，道：“正事要緊，你去把那貴金屬偷來，完事我戰艦借你玩兒幾天。”

看看鯤鵬的表情，羅睺狐疑：“真的？”

鯤鵬誠懇點頭：“真的，過幾天肯定有惡戰，你正好拿著練手?！?

他一說完，就被羅睺一腳踢過來，他閃身一躲跳開，臉上依舊是那副誠懇的笑。

“你丫還跟我玩套路！直接說想讓我打白工不就是了？”

越看那副賊精賊精的笑面孔羅睺就越氣，干脆撇過頭不看，鉆出空間壁去偷偷拿走那些貴金屬。

其實他饞鯤鵬那幾架戰艦好久了，洪荒時期的那么多天材地寶才煉了那么區區八架，讓他開一次的代價只需要去殺殺小蟲子，這波生意不虧。

見羅睺動作，鯤鵬也現身，意念一動，神識散開攔截精神波發送信息，隨之手頭動作間結印引來雷火就照著這一塊燒。

雷火一瞬間爆發的能量波在0.008秒內闊散至一公里外，那些白蟲族還未反應過來就瞬間被焚燒做齏粉，連點兒渣都被燒沒了。

“草！鯤鵬你他媽燎著我劉海了！”羅睺看著額前好容易才才自己新理的個發型，就那么被燎沒了。

鯤鵬正撐著雷火印沒太聽清他說話，喊到：“你說什么？”

羅睺氣急：“你他媽燎著我劉海了！”

這次鯤鵬聽清了，他收了雷火印，伸出根手指在空中輕輕點了點，指尖散出絲絲縷縷的綠光，恢復了湖底的水和周遭的草木，也恢復了羅睺的劉海。

“長好了吧？”

羅睺抬眼去看，劉海確實長了，卻不知道鯤鵬那一把火是怎么燎著的他的頭發，大概也就鯤鵬那一把邪氣的妖火能點著他的頭發了。

“行了，東西到手了，東南邊還有個地方，我倆快去快回！”羅睺一撩劉海，心里又疑惑鯤鵬是怎么把他頭發補回來的。

“不用，閔風翼過去了，我們直接回去。”

鯤鵬隨手扯了地上一朵藍色小花，那是株小小的夏花，一整株上就生了那么一朵小花，卻開的格外俏麗，被鯤鵬捏在手里，歡慶一樣的動了動花瓣，卻被鯤鵬直接扔進那渾濁的淡水湖里，染藍了一整湖的水。

“喲～多漂亮的小花，就被你扔去湖里糟蹋了?！绷_睺假惺惺地吵吵嚷嚷。

鯤鵬將他袖子一扯連人帶入空間，臨了撂下一句：“總要有些什么去拯救那一湖臟水?！?

賽區座位上莫匪烏深深打了個哈欠，然后拂開一直在扒拉他的柳桀瀟。

這貨打昨兒晚上把聶云嬌訓跑了就改換來嚯嚯他了，說來說去他現在也算不上柳桀瀟他哥，就不知道柳桀瀟成天對他這么好作甚。

暗區的人的調動權，酒魁的最高使用權，偶爾還來幫他搞些軍功，卻又似乎并不在意他到底是誰。

“柳老板，因為比賽的事我并不了解昨晚發生了些什么，請問我可以向您詢嗎？”呂藏簡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鯤鵬身前，輕微躬身做一副謙遜的姿態詢問。

鯤鵬抬眼打量了下這個一臉戾氣的后輩，然后勾出一個笑，道：“你想問些什么？”

呂藏簡也笑了，問：“我只是想問一下昨晚是白蟲族又來偷襲了嗎？”

“對，白蟲族聯合星空蟲族在索菲亞西部，東部，南部分別有了據地，現全聯邦范圍都有不同程度的蟲族據地存在。

就在第一象限的海族棲居地，共發現大小共三百八十二處蟲族據地，現已剿滅四十八處，出現反撲情況的有十六處。

按照聯邦提前布防的情況來看，海族是有內奸，而人族居地發現蟲族據地共三十二處，已剿滅十處，出現六次反撲情況，目前看來聯邦也存在極個別數內奸，且索菲亞星球情況極嚴重?！?

柳桀瀟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看著周遭圍城一圈的小孩，問：“你們都有什么問題也可以一并問出來，但你們需要一個一個來?！?

接著他隨手挑了個看起來一身英氣的女孩，抬手示意。

“先生，我叫古輕煙，我想知道，先生你對于三個月前聯邦損失的情況如何看待?！?

旁邊幾個小孩神色肅然起來，似乎更加凝神的在聽。

鯤鵬則往后一靠，撫了撫下巴，道：“雖然我并沒損失什么親人，但我的一個長輩曾差點為此喪命，并且，我派出救援的很多手下都或死或傷，而我本人也為這次蟲族偷襲付出了某種程度的代價，所以我覺得我是有一定的發言權的。”

鯤鵬低頭看了眼古輕煙的神色，這后輩看起來身姿言語作態都數上成，是叫古輕煙的話，那應該是屬于古武世家古家麾下。

他記得三個月前古家似乎確實是死了人的，那就難怪這女孩神色不對勁了。

他頓了一下，點開終端，放出上次蟲族偷襲的數據統計。

“看，一天時間，從我駕駛機甲前往W-0遇襲起，一共死了二十五萬七千六百一十一人，失蹤人數達八千五百七十七，受傷人數達八百萬余人，其中兩百萬人屬于軍部和我手下的人?！?

司空流華和呂藏簡他們都湊過來，這位大佬估計是要給他上課了，要注意聽啊。

鯤鵬伸手開始指人，一個一個，首先指的便是莫匪烏。

“這其中包括又我旁邊坐著莫匪烏同學，呂藏簡同學，應傾歌同學，于子鵠同學，南云天同學，陸云海同學，以及提問的這位，古輕煙同學?！?

司空流華看了眼呂藏簡，呂藏簡朝他挑眉，小聲道：“怎么？不行嗎？”

鯤鵬聞聲去瞥他倆，司空流華馬上壓下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句挑釁。

見人沒說話了，鯤鵬動了動手指調出一個站在高樓之頂大喊口號的女人的影頻。

“而據我所知在遇襲期間的聯邦不同地帶分別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起義運動。由我發動的不同程度的異獸攻擊為主，其中一位星際巨星伊嵐裳最先發聲，通過天網實時轉播吶喊口號發起民眾起義引領常人自行反擊，給聯邦軍人減輕了很大負擔?！?

這一次他的話被人反駁了。

“可那些起義的民眾里也有更多人受傷！被救下來的人也多數重傷，那豈不浪費醫療物資？”

鯤鵬轉頭去看，那女孩似乎是一個政客的子嗣來著，叫朱云袖。

“嗤！”是一個女生在嗤笑，鯤鵬記得那女孩叫寧垂香。

“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醫療物資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寧垂香的反駁擲地有聲。

但鯤鵬只是道：“安靜！聽我慢慢講?！?

他隨之又調出來一段聯邦軍人駕駛星空系列戰艦和暗區人員駕駛驚鴻系列戰艦相互合作的影頻。

“看！災難之底，原本相對立的兩大勢力也可以相協助。”

這一點呂藏簡他們卻有體會，當時眼見就快呀頂不住了，突然那些原本跟他們敵對的黑道人員就上場幫忙，還把他們嚇了一下。

“那可不是嗎？都死到臨頭了誰還不得搏一把？”朱云袖再次出聲。

鯤鵬蹙眉，出聲威脅：“如果你再攪亂，我不介意從聯邦政客的名單里抹去你母親的名字！”

朱云袖瞬間炸了：“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我媽是誰嗎？還說要抹去我媽的名字！你倒是說說你是個什么職位！”

被夾在倆人中間的莫匪烏直覺這女人作死，問柳桀瀟是誰？柳桀瀟是誰根本不重要，這貨要想，估摸著整個聯邦都得沒。

鯤鵬沒動彈，目光就直注視著朱云袖，然后問旁邊的人道：“我是誰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柳老板就是柳老板，乃是聯邦的守護神！”

何云樂在一邊樂呵呵的出聲。

“酒魁，調出來朱琦這些年辦的好事都從天網官方發布出去！讓議會把她名字抹了！”

“好的，主人。”

這會朱云袖似乎是慌了，忙拿終端打通訊。

鯤鵬吩咐玩酒魁就懶得理會這女人了，他又調出來一段影頻，影頻里是一個小女孩，站在一片廢墟之間，看起冷又無助，從影頻的主視角伸出一只滿是傷痕的手，那手上拿著一管劣質營養劑，遞給女孩，然后指向一個方向，讓小女孩自己走。

“這是從一個小視角來看，那個女孩，那個幫助女孩的人，被風吹動的沙，被白蟲族摧毀的殘垣，還有那一只手，那一管劣質營養劑?！?

鯤鵬出聲：“你們盡可以想一想?！?

他又出來一條影頻，是周列星精神體使用透支被他的手下帶回Z-0太空站的畫面。

隨后畫面一轉換成李白層一身血躺在擔架上不斷查看終端檢測聯邦大數據的畫面。

然后又轉變一下，換成莫匪烏在暗星與戚殘螢并肩作戰的畫面，畫面中一支薔薇悄然爬上天幕，六翼獨角天馬振翅，獨角散出紅光，在不斷吞噬那些巨大的能量聚合體。

在眾人為這些場面訝異的時候，鯤鵬出聲。

“古輕煙同學問我對于這次遇襲的看法，我的看法會比誰都要直觀，我能看到的大數據比你們多的太多，但我活的太久了，看見的比你們多的太多，所以對于我來說，這些……”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下，掃視周遭，看著那些眼中含著期待的學小輩，落下話音：“都是生物進化史上必要的損失?！?

他一言落下不出意料看見小輩們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準備再說點什么挽回這些小輩的三觀。

“但對于小家庭來說，他們或失去所有，或無關緊要。我曾經帶兵剿滅蜀葵子星盜團，人與人相殺的場面比人與蟲族相殺的場面更令人窒息，我也知道痛失至親的感覺，就像是我，我在我哥死的那一刻，我就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鯤鵬見這些小孩都快被他說的窒息了的模樣，準備收尾。

“但那些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的我狂妄自大，自恃異能強大肆意妄為，我損失了很多，包括聶云嬌同學的父母，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但現在我更強大了，我保住了我身邊的人，也做出一定犧牲保住了更多其他人?！?

鯤鵬放出一段音頻，是當年柳九鈞錄給他的那段，里面的男生清揚，悠然，繾綣，令人向往。

鯤鵬勾著嘴角笑，一邊問：“這是我哥臨走之前給我錄的，好聽吧？就這么一小段我可藏了二十多年了?！?

“嘶！?。　?

眾人異口同聲抽氣，呼氣。

其他人情緒都還算好，只有古輕煙情緒幾近崩潰，突然蹲身捂住臉頰哭起來。

“先生！對不起，先生！我……我不應該以為在位者都是冷漠的惡人，不應該只因為我失去了親人就遷怒所有人！對不起，先生！對不起！”

鯤鵬偏頭挑眉，他道：“總會有人想不開，就像前參議院尚寒錦，二十年前他的夫人季白，季將軍戰死星空，于是我們這位偉大的參議院先生就勾結白蟲族與星空蟲族于二十年后的今天，參與害死了聯邦數十萬人。

他前半生活的光輝，后半生卻活的像個笑話。

世間并無絕對的錯與對，就像當年我帶兵上千，如果我能夠再謹慎一些，那上千名兵將能全回來也不一定。

就像三個月前，如果聯邦高層的我們能夠擁有更高的警惕，坐好足夠的防御，那么聯邦的損傷說不定能夠降到至少一半。

世上那么多的對錯，沒必要算的那么清?！?

又是這句話，沒必要算的那么清。

莫匪烏大概明白柳桀瀟為什么知道他不是柳九鈞還會對他好了。

鯤鵬起身蹲在古輕煙跟前，在眾人目光下繼續道：“我哥死時我也想不通，那時候我可沒你理智，我駕駛著機甲就要往吞噬我哥的那個黑洞鉆，如果那時候我真鉆進去，那可就真死了?！?

古輕煙抬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雙海一樣浩瀚的眼睛。

“直到白蟲族偷襲的那個晚上，我又發瘋了，但是我沒睡，我去到了第四象限邊疆的那個黑洞，我駕駛著我小時候的自制的戰艦長風號沖了進去。黑洞的后面是白蟲族的棲居地，我一進去就被全方位轟擊，然后半死不活的跨空間逃了，然后三個月后回來，我還沒死?！?

鯤鵬又自嘲一樣笑了笑，伸手抹去了古輕煙臉上的淚珠。

“想一想，那時候我很平靜，就像你剛才問我問題的時候一樣。也許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做一做你自己不敢的事，挑一個空閑的時間，找一個不礙別人事的地方，撞一回南墻。如果撞死了，那就干脆的死；如果活下來了，那就好好活著?！?

古輕煙抬起頭，振作了神色看著鯤鵬，道：“好的，先生。”

她抹了抹眼淚，站起來。

鯤鵬揮了揮手，示意人都散了，然后笑道：“下一場該古輕煙同學，其他的小伙伴們要給你們的隊友加加油哦！”

“好的，先生?。。　?

紫藤蘿一幫人起哄著把古輕煙送上擂臺，鯤鵬在下面看著，然后捅捅旁邊的莫匪烏，遞過去一個果子。

莫匪烏沒客氣，接過來就咬了口，那果子清甜脆爽，極富能量，將莫匪烏驚了下。

“小搭檔?。±习鍎偛艓洸粠浹?？”

鯤鵬湊近莫匪烏炫耀，然后被剛從小吃街回來的羅睺一把扯住紫金冠。

“嚯！羅睺你個大爺！放開我的發冠！”鯤鵬直覺滿頭青絲都要被扯掉了。

莫匪烏快速退開到呂藏簡他們旁邊看戲，看著羅睺被鯤鵬一腳踹開。

“鴻鈞跟我傳信了?！?

鯤鵬本來要抽劍，被羅睺這一打斷，便湊上去，問：“是祖龍跟盤古跑去歸墟探路了吧？”

“你猜到了！？”

倒回座位上，鯤鵬一邊直接取下發冠，拿了根發帶扎了馬尾。

“這還需猜的嗎？就盤古那熊樣，辦個什么事不得跟我商量，就這一次只說根鴻鈞他們出去溜達，一看就知道那憨憨不準備干好事?！?

羅睺隨手從芥子里拿了個小蛋糕來吃，然后問：“你覺他倆進不進的去？”

他扭了下頭，對著才跑過來的聶云嬌招了招手，見小孩跑來，遞過去個藤果蛋糕。

聶云嬌愣了下，接過蛋糕，然后拿出來個粉盒包裝的野果子遞過去。

羅睺笑著接過那盒子揉了揉聶云嬌的頭。

“呦！大小姐這是轉性了？還知道給羅叔準備物什了？”

聶云嬌原還以為羅睺轉性，沒想到他還是副蔫壞的樣兒，頓時轉身扭頭又從空間紐掏了個粉盒子，遞過去給鯤鵬。

“叔，我挑了個最好的給你。”

鯤鵬搖搖頭，道：“我又嘗不出來味道，給你羅叔吧。”

聶云嬌才不，扭頭把粉盒子拋給了莫匪烏，被莫匪烏單手接住。

“叔！你就別生我氣了嘛！我保證昨晚的事沒有下次了，好不好嘛！”

聶云嬌蹲在鯤鵬腿邊一邊給人捶著腿，一邊嗲著嗓子撒嬌。

她也知道錯了，但昨晚上就是一股子不知道哪里來的惑力迷住她直把手往繁星墜的機械眼里伸。

被聶云嬌這么一撒嬌，鯤鵬其實早早就心軟了，揉了揉小孩的毛腦袋，道：“好了，不怪你，昨兒是叔大意了，沒護好你?！?

聶云嬌抬頭，問：“真的？”

鯤鵬點頭：“真的?！?

他緊接著又問：“今日怎么不穿羽衣了？不喜歡嗎？”

聶云嬌搖頭否認：“不是的，只是覺得羽衣衣擺太長了，妨礙戰斗?！?

鯤鵬頷首，道：“衣裳拿來，我幫你改改，方便你平日穿?！?

聶云嬌便把衣裳拿出來遞給他，然后轉而拿出幾個粉盒子：“我特意買的新鮮玩意兒，大家都嘗嘗哦！”

她一一遞過去，還在古輕煙座位上放了一個，臨了瞧見朱云袖，頓時記起來尚瓊英。

“真驕矜?！?

她還是放了一個盒子在人跟前，然后聽到旁邊應傾歌湊上來：“聶小妹兒！我還沒有呢！”

“曉得了！正巧還剩最后一個，給你趕上了！”拿出最后一個果子遞過去，聶云嬌功成身退回去鯤鵬旁邊坐著吃小蛋糕。

羅睺不大走運，拆了個奇形怪狀的果子，嘗了口便丟給鯤鵬了，一臉嫌棄的去吃他的垃圾食品了。

鯤鵬拿著個被咬了口的果子對著另一邊嘗了口，頓時被酸的微微瞇了下眼皮，暗道怪不得羅睺都不吃。

地二十號擂臺上古輕煙麻利打完一百二十八晉六十四的場子，功成身退下場，就該臨到莫匪烏上場。

而不巧的是，莫匪烏正好排到他們同校的四年級學姐，上了擂臺，他與這位叫做紫萱的學姐相一對視，那叫紫萱的就麻利下場告敗。

其實紫萱實力實屬不低，但如果真刀真槍跟莫匪烏干的話，那莫匪烏必贏。這樣的情況下，莫匪烏跟她難免會受傷，但今天還會有六十四晉三十二的場，不妨讓一讓莫匪烏，好讓他在下一場有更好的狀態。

畢竟莫匪烏打了勝仗，他們都能沾到光，不出意外，第一輪的第一名非莫匪烏莫屬。

“呦！這小女兒是個鬼機靈的，當年你小情要能有她一半知趣恐怕你也落不下這一檔子怪毛??！”

“嘖！煩人！”鯤鵬一把推開湊他耳邊逼逼的羅睺。

“本體那邊看到盤古他倆了！”鯤鵬訝異。

“什么？！”羅睺陡然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