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石庫門，老碼頭。

濃濃的舊滬上氣息撲面而來，視線仿佛穿越古今，遙想當年是滄桑。

時代的腳步向前不止，人生亦是。

……

“迪斯尼，好玩嗎。”

晚間，蘇塵問道管昊。

“好玩個錘子，地方倒是挺大，建筑也挺多，但真的很沒意思。”管昊有些郁悶，太西方化，兒童化，家庭化。

蘇塵笑了笑，揶揄，“我不信，有兩位美女攜手陪同，會沒意思？”

管昊無力，“我就是個苦逼拎包加跑腿，全程兩位女士攜手好吧。”

“對了，你靈感找到沒？”

“還沒，不過也有了一點。”

“還是抒情甜歌？”

蘇塵搖了搖頭，“打算換一種風格，想寫個悲傷的，調子偏悲情。”

管昊哀嘆，“蘇哥，大材！”

聳肩一笑，蘇塵不再多言語。

視線變化，此時的九樓某個套房，有兩位豐韻少婦再度相聚到一起。

“心真黑。”某女氣哼哼。

裴雪晴無奈道：“這是繞不開的暗規則，親兄弟明算賬，蘇塵沒有贊助，節目組憑什么讓他過關，面見全國。”

“哪個行業都有水深，作為一項分管負責人，這贊助也不是落進我家星堂口袋，總要對上有個交代，算任務。”

“蘇塵這里，已經算友情價了。”

蒼玉嵐雙臂交叉抱胸，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那位多少也能落點，不然，咋把你養得這么白白胖胖。”

裴雪晴苦笑，說白了都是給人家打工，就得按照人家的規矩，無解。

一句話，你不干走人，有的是人能接班；另一句話，你不贊助也走人，有的是人能給贊助，不強迫，全憑自愿。

再有能力，再有才華，沒有關系沒有背景，對不起，沒有免費午餐。

“反正這贊助也不用你出，方法也給你出了，成不成，我可不管。”

聽言，蒼玉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碎道：“你說的倒輕巧，二十萬不是小數目，還只是過關試音參加盲選，后面盲選晉級要不要，再晉級還要不要？”

裴雪晴干咳，這個嘛，不好說。

雖然不是明碼標價，但如果能一路贊助，對晉級還是有一定幫助的。

童叟無欺，多少贊助辦多大事。

……

“嵐姐，你要回京城？”

第二天一早，自助餐桌，蘇塵幾人看著拎著小包裹的導師，很疑惑。

蒼玉嵐小口喝著米粥，面色正常笑道：“放心，只是回去處理點小事情，順利的話明天就能返回；這兩天你們好好休息，別惹事生非，抹黑咱們星華。”

蘇塵幾人聽言點頭，自是應承。

暗暗瞧了一眼某個小家伙，蒼玉嵐心中暗嘆，不省心，終究繞不過。

早餐后，沒有相送，直奔機場。

至于留下的幾人，家長不在，也不好外出游玩，基本各自悶在屋里看電視玩手機，不過中間總會有一些小插曲。

一些神通廣大的經紀人，精準的開始敲開一個個房門，化身星探模式；這不，533房間就被敲開，來尋找管昊。

1-3廳的試唱人員信息或許能被保密，但在大眾廳試唱的各路人員，只要走一些渠道，還是能搞到的；而這些個自由或者合約經紀人，有真，也有假。

真的不多說，一些個小經紀公司矮個里面挑將軍，也有渠道給安排。

假的呢，就是騙進去交學費學習深造，一兩年時間擼你不少油水，最后隨隨便便找一些借口理由，把你熬自離。

星華是真藝術培訓中心，也算是挨著半個娛樂圈，門道還是懂一些的。

“蘇哥，你覺得這人靠譜嗎。”

正在稿紙上寫寫畫畫的蘇塵，搖了搖頭，“我不太懂！不過我只知道一點，凡是進場先讓交錢的，都是騙子。”

這話其實不虛，就像柳墨蟬，除了個人物用品自己花錢，在千鸞的一切培訓和學習，都不花，出道后掙錢回抵。

就連新成立的五線君鴻娛樂，據他所知，也是這種模式，最正常模式。

既保證了公司招人不濫竽充數，選拔精英，又讓學員沒有經濟負擔，專心專力培訓學習，對兩方發展都很有力。

唯一兩點就是，公司有沒有這個資金實力墊付，以及招人會不會打眼。

比如某個虎妞，蘇塵就擔心千鸞會不會砸在手里，畢竟是個陪送添頭。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阿門。

……

“阿欠。”

“怎么了二蟬，感冒了？”

柳墨蟬揉了揉鼻頭，悶聲道：“沒有吧，換季入冬，天氣轉涼的過。”

費彤扒拉了一口飯菜，嘟噥道：“多喝熱水，換季感冒，不容易好。”

柳墨蟬無力點頭，這話，敷衍。

就在剛剛，某個小二哈也給她發了句多喝熱水；本想調調情，說自己不舒服，哪成想回復果不其然，多喝熱水。

就算多喝熱水，也想喝親手遞上的熱水好不好，沒情調，活該沒轉正。

誒，馬上就要只剩自己一人了。

昨晚繡繡說，公司給她安排了一個配角，過兩天就要去劇組，真快呢。

我柳二蟬，還要苦逼到什么時候呢，就唱個歌，怎么還要學習那么多？

小土直接坑坑洼洼的錄完發網上，就這么半出道了，多簡單，多自由。

如今自家千鸞還有經紀人要挖他，這待遇怎么就相差這么大呢，郁悶。

想到這里，柳墨蟬無聲惆悵。

下午，星華藝術培訓中心，副主任辦公室，一男一女氣氛略微緊張。

“場地沒錢，出不了贊助。”

蒼玉嵐不予理會，自顧道：“主任，這可是我們星華打響名氣的好機會，只要蘇塵能盲選露臉，實打實的活人廣告，五十萬不虧，小半年就能賺回來。”

聽言，廖邦吉依舊臉色大黑，“這好歌曲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參加個盲選就要五十萬，那晉級還不得一百萬？蘇塵不拿個好名次，廣告有沒有都一樣。”

見狀，蒼玉嵐心中嘀咕，失策。

開口五十萬，自然是要有個砍價的余地，沒想到這老梆子反應劇烈。

“主任，話不能這么說！”

“小蘇連續兩個月原創榜成績不錯，新歌榜你也看了，很有潛力；咱們要是不照顧幫襯幫襯，轉頭翅膀硬了就能飛走，回頭還可能不念場地一番好。”

“提前投資，雪中送炭，這道理您也明白；而小蘇只要能大火，來一句星華不錯，感恩什么的，比你花一百萬在外面打廣招學員更有效，您承認吧。”

“主任，聽我的沒錯，我也是場地元老了，什么時候害過您？”

“這筆贊助，咱不虧，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