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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線索初現

進了房間,宋杳要了兩壺酒,幾碟小菜。她打量了一圈小柔的房間,干凈整潔,窗前還擺著茉莉花。

“小柔,你這房間到是與你一樣清新柔美。”

小柔溫婉的彎了彎腿,“謝公子稱贊!”

很快酒和小菜便上來了。

“你再陪我喝兩杯!”

宋杳給小柔滿上杯。她看了小柔半晌,這姑娘雖流落風塵,卻沒有風塵氣息,小家碧玉的,看著很是順眼。

“小柔,我看著你像是好人家出身,怎的會進了青樓?”

小柔喝了酒輕輕道:“家道敗落,被拐來的!”

果然有難言之隱!宋杳不自覺放緩語氣。

“既是被拐來的,可曾想過報官?”

宋杳說著話又給小柔續了杯。

“我家本算富裕,父親生意做的不小,可樹大招風,生意被歹人看上了,父親被人陷害,最終家財散盡才保得一命。”

小柔頓了頓,冷淡道:“官府?官府若是有用,我家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宋杳看著她說起這事并未有太多情緒起伏,說明最初的憤懣已過,對生活想來也不報什么希望了。

她又問:“你在露歡樓里幾年了?可有給家人捎信,要他們來贖回你。”

小柔神色間終于有了波動,她喝了杯中酒有些悲涼的道:“三年了,捎了,只說在大戶人家做丫鬟,身不由己回不去。”

“公子,贖回我要好大一筆銀子,父親重病纏身,弟弟還要上學塾,科考又需花費,家里均靠母親,我怎能再給家里增添負擔,就算贖回去,也只會給父母弟弟徒填罵名。”

小柔舉杯又喝了一杯。

宋杳忙勸:“你慢些喝!那你可有想過替自己贖身?”

小柔端起酒杯自顧自撞了宋杳桌子上的酒杯。

“彩蝶說的不錯,公子是端方之人,別人巴不得我喝的多。你卻勸我。”

小柔眼里有晶亮的光。

宋杳訕訕的不敢接話。她心里著實慚愧,她原本是打算灌暈她來套話的。

宋杳連忙喝了桌上的酒。

小柔未理會,繼續說:“家里只剩幾畝田地了,我每月的錢都托人帶回去了。”

宋杳忙將白舟楫給的銀票拿出來。

“哎。。這五十兩銀票你收好,明日早上我會在桌上再放兩錠銀子,他們不會知曉我另給了你五十兩銀票,你悄悄留下。”

小柔接過銀票并未有感激的神色,她定定的看著宋杳半晌:“公子,你想問什么?這五十兩就當做是報酬。”

宋杳拿酒杯的手停了一停,抬眼看著小柔,突然向椅子里靠了靠,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小柔啊,你果然聰慧,竟叫你看出來了。”

小柔苦笑,“不是我聰慧,怕是我剛剛失態已被公子看在眼里,才臨時換到我的房間。”

宋杳也不與她繞彎子,

“那么,你應當知曉我要問的是什么了?”

小柔看了手中酒杯,悠悠的問:“公子,在回答你的問題前,小柔想知曉,你到底是何人?”

宋杳突然食指點在唇上,無聲道有人來了。小柔反應迅速站起身。

“奴家給公子唱首曲兒如何?”

“就唱你最擅長的!唱的好,大爺我有賞!”

宋杳學著浪蕩公子的樣兒,一個歌聲婉轉,一個配合默契。

一首終了,宋杳當著小柔的面抬手一揮設了結界。

小柔驚在原地。

“眼睛瞪的忒大!這下知曉我們是何人了吧?”

宋杳嘚瑟的搖起折扇,狗爬的五個大字醒目非常!小冰鄙視的在她腰間轉了個個兒。

小柔強制鎮定,聲音仍有些顫抖,“公子是從風派仙人?!”

就知曉這招好使,不過,這她要如何回答?她不是從風派的,但白舟楫是,應當不算騙人。

這般想著宋杳無比自然的點點頭,“我們本是路過陽城,前兩日救了一個孩童,這孩童受了許多苦,既然這事讓我遇上了,便一定要管上一管,人也要救上一救,姑娘但凡知曉的還請務必知無不言。”

話到最后宋杳已是表情嚴肅。

小柔起身來回踱了幾步,最終停在她面前,急速的問:“倘若牽連到高官顯貴,你們也能管嗎?”

“管!便是皇親國戚又如何?!本公子必要他明白明白,來到這世上便是他最后悔莫及的事!”

宋杳笑瞇瞇的,眼露寒芒。

小柔掙扎了半晌,像是下定了決心,鄭重行禮,

“還請公子做主救救他們!”

宋杳忙起身亦鄭重還禮,

“定不負爾今信任!”

她扶起對面纖弱卻堅韌的女子坐好,小柔再抬首已是淚落兩行。

小柔擦了眼淚,“公子,這事我是最近半年才有所察覺,第一回是,夜里去廚房給客人溫酒,彼時已是后半夜,整座樓都是靜悄悄的,我一貫便能自己做的便不愿勞頓小廝,他們因此在引薦客人時總是能看顧我一二,也正是因為這個習慣,我瞧見了……”

小柔說到這里,臉色白了白,抿著唇道:“瞧見了……他們抬著一個孩子的尸體。露在白布外面的胳膊上,都是青紫的痕跡。做我們這行當的豈會看不出那代表了什么!”

小柔抖著手灌了一杯酒,“第二回,也是后半夜,就是兩月前,那天來我這的客人是個十分粗魯的常客,不知怎的選中了我,我在他酒里下了安眠的藥,后半夜我怕他醒過來,就躲了出去,未曾想竟又見到他們抬著一具尸首,雖有白布遮著,可那尺寸明明就是孩童!公子!”

小柔握著酒杯的手青筋暴露,眼里都是驚恐,她語帶哽咽,

“公子!都是孩童啊!遇見一回我還可騙騙自己,可遇見兩回,我不得不懷疑,他們行了這天打雷劈的骯臟事!”

宋杳聽的心驚,情況比想象的更遭。她握住小柔顫抖的手,冰涼冰涼的。

“小柔,慢慢說,一切有我!”

小柔點點頭,平緩了下呼吸,“我總是想會不會還有別的孩子,是不是他們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直到你今日問了那些話,我知曉,我猜對了。”

小柔說到這里,再難控制,她忘不了那只傷痕斑駁瘦小的胳膊,午夜夢回總是被驚醒。她掩面而泣。

宋杳不知如何安慰她,也安慰不了,她自己亦是熊熊怒火。

她此時無比清楚的知曉,只有真正殺了那些惡人,才能安撫已去的生命和眼前的姑娘。

她殺心已動。

“小柔,今日我與你保證!他們諸加在死者身上的,我會一分不少的還回去!若不能繩之以法,我便代天行道!”

小柔放下袖子,認真看著面前的公子,用力頷首!她信他!

宋杳敲著桌面,想了想,“你是在哪里看見的?”

小柔吸了吸鼻子,

“兩次都是去大廚房的路上。”

“廚房在什么位置?”宋杳問。

小柔毫不遲疑的道:“樓后門出去右轉十米你便能看見,但他們到底是從哪來的,我并未看清。”

宋杳想了想,又問:“你可還發現什么可疑的人?”

小柔搖搖頭。“抬著尸首的人都蒙著面。”

她稍微遲疑,“不過,最近這半年杜媽媽有些奇怪。”

“哦?哪里奇怪?”

“杜媽媽其實不是壞人,進這樓里的杜媽媽并不為難,有那寧死不屈的,杜媽媽也不為難,還了賣身契讓她走。平日并不苛待我們,若湊夠銀錢贖身的,杜媽媽也不會加錢,一律還了賣身契。”

倒是個寬和的,真寬和假寬和呢?宋杳有些不信,畢竟能開青樓的,怎會是善人?

“只這半年,說是杜媽媽身體不好,管事的是她身邊服侍的丫鬟滿金,半年里杜媽媽露面的次數不超過三回,說不了兩句話就被攙了回去,姑娘們有事求見,也見不到面。”

宋杳疑惑,“你們便無人覺得奇怪?”

“大家私下里也議論,可滿金并未有苛待我們,一切還與從前一樣,我們便以為是杜媽媽病重。可我自從半年前見了……便覺得杜媽媽怕是出事了。”

宋杳敲了敲手中折扇,思忖片刻,

“杜媽媽住在哪個院子?杜媽媽既能開這陽城第一青樓,想來身后是有靠山的。可知這靠山是誰?”

小柔給宋杳倒了杯茶,“住在樓后的凡院。至于靠山,聽姐妹們說是京中貴人,具體便不清楚了,不如明日我打探一番再說與你聽。”

宋杳果斷拒絕,她認真的看著小柔,鄭重叮囑:“從此刻起,你什么也不要再做。就當什么也不知曉,后面的事情我們來,你只管保護好自己。”

“無論遇到什么情況夜里不許再出樓,難保再有一回他們不會發現你。”

宋杳突然抬手熄滅了燭火?

“有人走過來。”

小柔輕聲道:“應是巡房的。每夜都巡。”

“你無需這般小聲,他們聽不見,只亮著燭光聽不見聲音不大妥當,我這才熄了燭光。”

宋杳又繃緊臉,“我剛剛說的,你可有記住?我們這般本事的人,無需你冒生命危險,可明白?”

小柔破涕為笑,笑的溫柔。

“明白,公子!我會護好自己的!”

宋杳不放心的又加了句,“此間事了,我會幫你恢復自由身,天大地大你想去哪便去哪,若是無家可歸,我替你安排歸處。先提是,你要有命在!”

小柔呆呆的看著她,漸漸的眼里又蓄滿淚水。

“哎?你怎的又哭了!”

宋杳做出一副愣頭青當真不了解女人的懊惱模樣。不過,這會她放心了些,因為小柔眼里有了光,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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