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的支票。”秦纖玉面露正色，“據我所知，《初華》四十集的預算只有一千萬，看起來不少，但去掉演員片酬，剩下的預算不足以支撐和劇本匹配的服化道和后期。如果不投資，那就只能砍集數。”

馮志鵬驚訝道：“兩千萬？”

方宛輕聲問道：“小妹妹，你能做主嗎？兩千萬可不是小數目。”

“方宛姐姐，我叫秦纖玉。”秦纖玉笑笑，“自然是能做主的。康宜康經紀人應該跟馮導聯系過了吧？”

馮志鵬又驚又喜，聞言忙回道：“是，冒昧問一句，你和康宜是......？”

秦纖玉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轉而言其他：“錢您今天就可以取了，我信您。但我年紀小，還不能簽合同，簽字將由我母親代勞。原件過兩天給您送來。勞您多等等。”

“應該的，應該的。”馮志鵬面對金主那是什么脾氣也沒有了，五十多歲的他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

“就是有一點，還望您海涵。我年紀還小，只想磨煉演技，兩千萬和康經紀人的事......”

馮志鵬點點頭：“纖玉小姐能專心演技是好事情，我和方宛不會亂說的。”

“多謝了！您是個好導演，方姐也是個好編劇，相信《初華》一劇會不負大家的期望。”

“承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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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纖玉留下律師跟他們談合同細節，自己先出來讓司機送她到了廬市的復式公寓。

“陳叔，回頭讓人去調一下三中樓梯間的監控記錄，我摔倒那日的。”

陳叔臉色一變：“小小姐，您懷疑......？”

秦纖玉微笑：“總要看了才知道。對了，這事就別告訴外公外婆了，免得老人家操心，我能處理。”

陳叔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應了。

回到家，楚淑涵和芳姨都不在。今天周五，楚淑涵還上學呢，芳姨大概是去采買了。

也好。

她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步入式衣帽間。

在衣帽間一個掛裙子的柜子里，藏著一道暗門。秦纖玉找著按鈕，輸入指紋開了門。

這里是一間很隱秘的小房間，她真正貴重的東西都放在這，連經常清潔的芳姨都發現不了。

這里頭有一臺筆記本，連通著家里的幾個攝像頭。公共空間和秦纖玉自己的臥室都裝了監控，但這些攝像頭一直是關閉狀態，而現在——

她點開了錄制。

還有什么證據比監控錄像更直觀呢？

樓下傳來開門的動靜，秦纖玉看了眼監控，是芳姨大包小包地回來了。

她輕輕關好暗門，換了一件較為輕便的連衣裙，然后背上包，拿上幾本書，下樓到了客廳。

芳姨正往冰箱和灶臺上放東西，見到她慌了一瞬，又笑道：“纖玉回來啦，怎么也沒跟我打個電話？傷好點了嗎？這背著包是要出門呀？那你午飯來不及在家吃了？”

秦纖玉看著芳姨往廚房外走了走，站在門口笑著，擋住了她看廚房的視線。

秦纖玉就笑了，這芳姨還真是不客氣，回趟家還得跟她打招呼呢！

不過秦纖玉自有打算，也不想就跟她撕破臉皮：“謝謝芳姨，傷好多了呢，不礙事。今天就不在這吃了，我還要上山陪我外公外婆一個月，這不，回來拿幾本書去看，免得學習落下了。”

芳姨就笑：“還是你有孝心呀！沒事，你多陪陪老人家，老人家喜歡熱鬧。家里有我和淑涵呢，會給你打理得妥妥帖帖的，你放心！”

秦纖玉笑得更明亮了：“當然，芳姨和淑涵姐最是妥帖不過的了。”

秦纖玉坐上電梯，電梯門關上那一瞬間，她仿佛能聽到芳姨如釋重負的呼氣聲。

秦纖玉冷笑了聲，那灶臺上分明是海參和波士頓海龍蝦。

廬市不靠海，這些東西都不算便宜。雖然每個月秦母都會額外給芳姨五千塊錢當作采買錢，但是秦纖玉到廬市以來，幾乎沒怎么在桌上見過海產品。

芳姨當時是怎么說的來著？海邊運過來的東西質量都不好了，不敢給她吃，怕吃壞肚子。

她們母女趁她不在倒是吃得挺歡么。

吃吧，好好享受這最后一個月的舒適。

小區有接送服務，秦纖玉到前臺叫了個車，去了廬市水龍吟高級餐廳。

水龍吟是秦家的產業，所以她有一張白吃白喝卡，俗稱至尊卡。

只有秦家人和關系極其親近的人才有這張卡，全國擁有這張卡的人不超過20位。

其他合作伙伴或商界政界巨鱷只能看關系拿鉆卡或者白金卡。分別享受五折優惠和七折優惠。當然還有一些別的福利和優惠，甚至包括和秦家項目合作的優先權。

但是這些對秦纖玉來說都不適用，還是至尊卡比較酷，可以白吃白喝。

不過水龍吟離她住的地方實在遠了點，所以一年到頭她也沒來幾次。

水龍吟的裝修是奢華歐風，大堂里正中間還有個盤旋的金龍噴水。下頭的魚池有山有亭有水草有碗蓮，又盡顯雅致。反正挺多人喜歡來這宴請賓客，有檔次。

秦纖玉雖然人小，但酒店的服務人員沒有狗眼看人低的陋習，小姐姐溫柔地引她進來，問她要什么。

秦纖玉很是矜持地出示了白吃白喝卡，拒絕了小姐姐去喊經理來接待的動作。

她就是來吃個飯，又不是來查賬。

翻了翻菜單，她點了個海參蒸蛋，一個辣炸波士頓龍蝦，一杯加布丁的布丁味奶茶。

沒錯，她就是饞了。

那對母女能吃，她就吃得更好。

水龍吟大廚水平比芳姨高多了，食材也明顯更新鮮。

嗯，好吃。

嗯，還不要錢。

嗯，爽~

吃完秦纖玉重新訂了幾個菜打包，打算一并帶上山去，給老人家嘗嘗。

經理還是出來跟她打了聲招呼，客客氣氣問了聲好，又問她有無指導意見。

經理也挺慌的，秦家人不是都在京城的么？突然有個到了廬市，就算沒做錯什么事他也慌啊。

秦纖玉打發了經理，讓服務小哥把菜拎上車。經理攔著沒讓，親自拎上了車，倒是讓秦纖玉哭笑不得。

末了還是說了一句話安他的心：“這里打理得不錯。”

經理這才松了口氣，正要請秦纖玉上車，秦纖玉又一溜進了水龍吟。

“再給我拿兩杯奶茶，一杯加珍珠一杯加布丁。”

秦纖玉滿意地吸著珍珠奶茶，珍珠不能擱冰箱，會硬心，先喝掉它。

就突然想起前世一段流行的話：

待我有錢了，買兩杯奶茶，一杯喝，一杯扔……

秦纖玉看了眼布丁奶茶，奶黃色的奶茶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扔是不可能扔的，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