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確定顧瑾玄有沒有被媚術影響，不過，總歸是沒有將她送回玉峒山。

回頭見妖語正盤腿坐在凳上，手里不知道哪來的果子，邊啃邊抬頭看著她。

“現在是要做什么？”

妖語挑眉，抬起下頷道。

“自然是跟上！”

昨夜，韓墨弘已經將客棧發生的事告訴她了。

就在剛剛，沈清然吃早膳時，她特意留了張追蹤符。

薊州，她不了解，更別指望這只九尾狐了，身邊沒人帶路，加之地形復雜，時常出現攔路打劫之人，附近也常有妖獸。

比起潼州那些神秘強大的兇獸，薊州遍地的妖獸顯然都不夠看。

加之，各國鎮守在薊州的將士，也只需留心潼州的動靜，所以一些周邊的妖獸，他們是無心管轄的。

為避免麻煩，只能在沈清然身上放了張追蹤符，不僅不會跟丟，還能避開麻煩。

何樂而不為呢。

“走吧！”

朝她招手，腳下也已經邁出客棧大門。

妖語懶懶的掀了掀眼皮，目光上下掃了一眼，道：“你不換身行頭？”

被提醒，這才想起她這一身有多招搖。

城門前

兩道相似的黑影從城中飛掠而出，黑衣斗篷，將容貌遮于黑帽下。

修長的身影，纖瘦柔弱，從背影便能確認是兩位女子。

這兩人赫然便是江念和妖語。

江念的衣袍太容易引起注意，妖語的容貌又太妖魅，站在人堆里都能引起熱議。

換了身裝束，總覺有些不妥。

最后弄了件寬大的斗篷，把整個身體罩在斗篷下，這才放心。

北南城附近極為荒涼，若非隱約可以看到稀疏的樹木，怕都以為自己來了沙漠。

薊州靠近幽州邊境，綠樹繁茂，翠綠蔥盈，充滿了勃勃生機。

與薊州內部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一路飛掠，若非那跟蹤符忽近忽遠，她們早就御器飛行了。

剛出城沒多久，兩人便在一處山坡停下。

攔住妖語，俯身捏腳上前，躲在一棵粗壯的樹后，枝繁葉茂，風一吹便是一陣簌簌的聲音。

樹影婆娑，落葉翩翩。

輕拂肩頭樹葉，黑袍下，清冽的目光朝坡下看去。

山路崎嶇難走，加上還帶著頭蠻牛，時不時亂叫，導致本就心煩氣躁的幾人，隨便找了處落腳。

沈清然靠著身后的巨石，擦了擦額間的汗水，薄唇瑩潤光澤。

“師兄，這，蠻牛跟我們一路，怎么還不走？”

輕抬下顎，柔美的線條勾勒出頸部，白皙如玉。

撩起袖子擦了擦汗，秀眉挑起。

哞

似乎聽出了她的話，有些生氣的叫了一聲。

前蹄在地上踢了踢，表達它的不爽。

要不是韁繩被顧瑾玄牽在手里，怕是早就沖上去頂她了吧。

顧瑾玄蹙著眉，擦了擦汗。

“云長老命我們在此等候，趁現在好好休息，模樣浪費口舌。”

視線四下看了一眼，并未見到云錫的影子，面露狐疑之色。

紙鶴中提到的地方，大概就是這里了吧。

踏踏

一陣雜亂的腳步傳來，鞋底摩擦著地面，仿佛抬不起來似的，擦著地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