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時代購物廣場

鳳曉曉站在馬路對面，仰頭望向安州時代購物廣場的巨型招牌。霓虹燈管在暮色中次第亮起，橙紅色的光暈暈染著玻璃外墻，倒映出街邊梧桐樹影婆娑，恍若城市跳動的脈搏。

鳳曉曉看著對面購物廣場前的小吃街，一位戴白帽的大叔掀開玻璃罩，鐵簽子戳著圓滾滾的丸子在醬料里打旋，木魚花被熱氣托著跳起碎步，口中不忘叫賣著：“剛出鍋的章魚小丸子！”。旁邊一家的糖炒栗子鍋正“嘩啦啦”翻著滾，焦糖香混著炒米的脆響，在晚風(fēng)里織成暖融融的網(wǎng)。

一個小姑娘舉著糖畫轉(zhuǎn)了個圈，琥珀色的鳳凰尾巴掃過烤冷面攤，鐵板上的蛋液正滋滋裹住蔥花。拐角的梅花糕爐開了，褐紅的棗子嵌在蜂窩狀的糕體里，老板娘掀開竹蒸籠，白霧漫過她鬢角的銀飾。一位穿校服的女孩踮腳去夠掛著的冰糖葫蘆，最頂上那顆山楂沾著晶亮糖霜，像誰偷摘了天邊的晚霞。

“想不到這里還挺繁華的。”站在路邊的鳳曉曉，看著對面的人流感嘆道。

“當(dāng)然啦，這幾天是國慶節(jié)，基本上都放假了，不用上班不用上學(xué)。可以好好的玩一趟，人肯定多，平時是沒有這么多人的。”待車輛減少些后，白玉領(lǐng)著鳳曉曉走過人行道來到小吃街。

閉月羞花，傾城傾國般的兩人剛到，便引來了小吃街中大部分人的目光。

身穿藍(lán)衣素裙的少女，舉手投足間文靜典雅，宛如冰雪雕琢的仙子，美得清麗脫俗，不染一絲塵埃。藍(lán)色衣衫宛如湛藍(lán)天空般澄澈，衣袂飄飄，袖口處用冰晶絲線繡著展翅的鳳凰圖騰，素裙上簡單點綴著幾條月白色的飄帶，隨風(fēng)輕擺。

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粉潤唇瓣微微抿起時，梨渦像盛了滴晨露。連衣裙裙擺層疊，如鮮奶凍出的波紋，繡著細(xì)碎鈴蘭在風(fēng)里輕顫。

雖說現(xiàn)在也是被眾人的目光籠罩，只是沒有如同在安慶廣場那樣被眾人圍起來觀看。對此，鳳曉曉只是皺了皺鳳眉有些不喜，卻沒有多說什么。

看著身邊不喜歡被人群視線集中，皺著鳳眉的鳳曉曉，白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安慰道：“我知道這種目光壓得人難受，以前我也和你一樣不喜歡，慢慢的習(xí)慣就好了。如果實在不喜歡，我走在你前面，幫你擋住這些視線，你就在后面看看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聽到白玉在安慰自己，鳳曉曉將皺著的鳳眉緩緩舒展開，聳聳肩輕聲道：“算了，這些人想看就看，反正也不會掉塊肉，對我也沒什么影響。”

“好啦好啦，這里面有一家的臭豆腐挺好吃，就在前面，我?guī)闳L嘗。”看著鳳曉曉不在計較這些視線，白玉伸手拉著她往小吃街深處走著。

白玉的話音剛落，鳳曉曉感覺到有一股“上頭”的氣味便撲面而來——不遠(yuǎn)處的長沙臭豆腐攤，鐵鍋里的黑豆腐正歡快翻滾。攤主用長竹簽挑起一塊，外皮焦脆泛著油光，戳開瞬間，濃郁的鹵水香混著熱氣竄出，撒上剁椒、蒜泥和香菜，食客們邊被氣味“嗆”得瞇眼，邊迫不及待咬下，酥脆外殼與嫩滑內(nèi)里在口中碰撞，辣得直吸氣卻停不下嘴。

臭豆腐小吃攤的老板察覺到又有人過來，頭也不抬到：“一份臭豆腐，六塊。現(xiàn)在點需要等一會。”

白玉看著小吃攤一旁的桌椅，已經(jīng)坐滿了，開口道：“老板，，一份臭豆腐，我先點著一會再過來拿，可以嗎？”

對于客人這樣的要求，小吃攤的老板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顯然是經(jīng)常有人這樣，提醒道：“可以，大概十五分鐘后過來取，給你留一份。”

聽到可以，白玉拿出手機掃碼，支付成功后將支付的頁面給老板看：“老板，錢我付了，一會過來拿。”

聞言的老板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支付頁面，點點頭表示可以了。

白玉回過頭，看著鳳曉曉道：“走，我們?nèi)ベI點其它的。”

帶著鳳曉曉在隔著幾個位置的烤串炸串?dāng)偳巴Ｏ隆?

炸串的油鍋“咕嘟咕嘟”冒著泡。裹滿秘制面糊的里脊肉、金黃透亮的藕片、油亮飽滿的年糕，在滾燙的油中迅速定型，撈出后刷上秘制辣醬，撒一把孜然粉，焦香與辛辣瞬間炸開。烤串的炭火噼啪作響，肉串在鐵網(wǎng)上滋滋冒油，撒上孜然、辣椒面，紅亮的辣椒面與孜然在高溫下騰起香氣，老板手腕翻轉(zhuǎn)間，炭火將肉汁鎖進焦脆的表皮，金黃油亮的光澤勾人食欲。食客們圍著攤位旁的小桌子，坐著小馬扎，煙火與香氣交織成夏夜最鮮活的市井圖景。

“一份雞排，一份烤面筋一份牛肉串，小份烤脆骨，老板算一下總共多少。”白玉熟練的點著單。

“雞排，牛肉串，脆骨十塊一份，面筋七塊一份。一共三十七，給三十五就行。”

白玉拿出手機付款，付款成功后將付款頁面展示給攤位的老板確認(rèn)，并且向老板道謝道“謝謝老板！我去買點別的，一會過來取。”白玉向老板道謝道

炸串烤串?dāng)偽坏睦习妩c點頭，提醒白玉時間：“三十分鐘左右過來。”

“謝謝老板！我一會過來拿。”再次道謝一聲，白玉拉著鳳曉曉消失在了炸串烤串的攤位前。

白玉在前面出聲道：“再去買兩根脆皮烤腸就可以了，咱們邊吃邊等。”

剛才過來的時候，白玉剛好看到一個賣脆皮烤腸的攤位。

半分鐘后，兩人擠過人流，駐足在脆皮烤腸的攤位前。

脆皮烤腸的攤前香氣四溢。腸衣在炭火上滋滋冒油，焦脆爆汁，撒上辣椒面，一口咬下，肉香滿溢，令人欲罷不能。

“老板，兩跟烤腸。”早就想好的白玉開口說道。

“番茄，沙拉醬，辣的，需要什么口味？”

“都要辣的。”

“好的，一根三塊，兩根五塊，稍等兩分鐘。”

聞言，白玉依舊是拿出手機付款，付款成功后將付款頁面展示給老板確認(rèn)。

說是需要等兩分鐘，還沒一分鐘就拿到烤腸了，遞給鳳曉曉一根，到：“走，回去等臭豆腐。”

兩人拿著這烤腸往回走，因為人流比較多的緣故，兩人擠了兩分鐘才到回到烤串的攤位。旁邊剛好空余一桌，白玉拉著坐在了桌子邊的小馬扎上。

白玉看著手機顯示時間差不多了，之前買的臭豆腐快好了，現(xiàn)在可以過去拿了。起身跟鳳曉曉打了一聲招呼：“我去取那之前買的臭豆腐，你在這等著我。這個位置幫我看著點，有人過來坐就說有人了。”

“好。”鳳曉曉微微頷首，一只手撐著頭，靜靜地坐在小馬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白玉離開沒多久，鳳曉曉注意到有個痞里痞氣的寸頭男生帶著兩人朝著這邊過來，雙手扯了一下旁邊的小馬扎，出聲提醒道：“這椅子有人了，去其他地方找椅子。”

寸頭花臂男指尖敲了敲她面前桌子上因為桌上一桌食客留下的空盤子，油膩的拇指印滲進瓷面開口道：“妹妹一個人啊？這攤兒的烤羊腰子最夠勁兒，哥請你嘗嘗？”

鳳曉曉眼皮都未抬，聲音輕得像汽水氣泡，尾音卻如同淬了冰碴般道：“不用，等人。”

寸頭花臂男的一個染著黃色頭發(fā)，劉海滴著汗的小弟湊近道：“等誰啊？哥哥們陪你聊會兒唄，比男人有意思多了——”

話未說完，鳳曉曉突然抬眼，瞳孔在陰影里冷得發(fā)亮，像貓盯上老鼠的瞬間。

鳳曉曉伸手推開對方遞來的烤串，聲音冰冷道：“聽不懂人話？”

寸頭花臂男舔了舔后槽牙，手往她肩上搭：“脾氣挺爆啊？哥就喜歡——”

話音戛然而止。鳳曉曉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烤串的竹簽橫在他腕間，竹簽的尖端壓著青黑色血管，力道精準(zhǔn)得像把手術(shù)刀。鳳曉曉一聲冷笑，手中的竹簽?zāi)脒^他的脈搏：“再碰我，這根簽子就戳進你肘窩動脈。”

這個時候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旁邊突然傳來烤串?dāng)偽焕习宓目人月暋Ｋ砷_竹簽，抽出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仿佛剛才只是拍走一只蚊子。

寸頭花臂男甩著手后退半步，臉色青白：“你、你他媽——”

鳳曉曉冷聲道：“要不要現(xiàn)在通知這附近的治安隊，讓他們過來查查？”

鳳曉曉眼神冰冷，一對鳳眸的眸光像是淬了毒的匕首般，小混混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幾個小混混們相互看了一眼，罵罵咧咧往后退：“算你狠！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