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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亟需解決的“美國問題”

  • 窺甲
  • 托馬斯劉
  • 3340字
  • 2020-11-19 15:42:54

話說高思和美杉小姐在海邊待累了,兩人商量著去市區填補一下胃口。剛要動身,高思接到了高遠的信息:艾敏怡找你。

不用問,高遠發給高思的短信說艾敏怡找他,意思就是找袁子維。

看著高遠發來的短信,高思有些窘迫,或者說有些惶恐。

自從上次在袁家險些被艾敏怡脅迫到臥室里“拿下”、高思一聽到“艾敏怡”三個字就心驚肉跳。面對最好的朋友的女友,他徹底領略到什么是“進退兩難”: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上,良心過不去;不上,這事早晚要穿幫。

況且,隔壁屋里就是袁子芊,你讓高思如何下得去手?

此后又有一次,高思——也就是袁子維的窺甲——不得不與艾敏怡在一起。

那次,高思學乖了,他選的地方是市政大廈附近的一間咖啡館。當然,不是在大堂里,否則他以“袁子維”的面貌出現,遇到熟人的話,穿幫倒是次要的,弄不好會嚇出人命。

在咖啡館里和艾敏怡會面,高思戴著口罩和墨鏡提前到場,預定一間偏僻的單間,在里面等著艾敏怡。女孩到來后,高思憑著從前對袁子維和艾敏怡兩人之間感情經歷的點滴記憶,陪著“女友”斷斷續續地聊著,或者干脆將話題引到其他方面、比如美國,免得言多必失。在那里,艾敏怡相對“安穩”一些,雖然她盯著高思的眼睛流露著狂熱的欲求,但終究是公共場合,即使是單間,放肆的靈魂也必須約束起來。

不過,隨著時間漸晚,窗外透進的闌珊的霓虹將艾敏怡的情欲撩撥得愈加熾烈。女孩終于情難自控地擁到“袁子維”的懷里,一只纖纖玉手挪向男友的下面……

“怎么了?怎么會這樣?”艾敏怡的手仿佛觸電一樣,又收了回來。

我們知道,作為生物人的高思,上半身還算正常,但從靠近腰部的脊椎往下,在他而言,就是別人的東西,當然也包括艾敏怡的手剛剛碰觸的地方,那里也是高思無法自主的。

只不過,借助王道公司專門研發的神經傳感設備,高思可以模擬腰部以下、包括腿和腳的動作。否則,他的窺甲只能足不出戶了。但“那個地方”是另一回事,依舊不聽使喚。概因當初高思就沒讓王道在那里“做手腳”。一則是即使男人也有的羞恥心;二來嘛,他對袁子芊病情的發展持悲觀態度。

假如,而且從當時來看,袁子芊可能將永遠那樣。高思“那里”就算威風八面,又有何用?

但高思沒料到艾敏怡這一層,也沒料到今天她來這一手。好在男孩腦瓜足夠靈光。他懷著愧疚的心對艾敏怡說,此前前往馬爾斯島的途中,遭遇風暴,自己被風浪卷得飛起,重重地砸在護欄上。護欄的一個凸起不偏不倚地撞在自己的下面,從那以后,就難振雄風。

“怎么會這樣?”艾敏怡驚詫又痛心地低聲道,“我說你怎么一直躲著我呢!”

“我……算是吧;而且,我也確實很忙。抱歉,真的很抱歉!嗯,這個毛病大夫說可以醫治。按如今的醫學水平,這算不上什么問題。只是我現在沒時間……”高思說。他不想看見艾敏怡悲痛欲絕的樣子,只能這樣欺騙她。

艾敏怡的表情很是沮喪、憂傷。待女孩的情緒終于平復后,她說要盡早回美國去、咨詢那邊的醫生,看看有沒有什么特效藥,實在不行,就手術治療。隨后,艾小姐跟“袁子維”聊起了曾經和袁道安說過的、橄欖球場需要擴大投資的事。“我跟伯伯談過了,就是前兩天晚上。不過,老人家好像不很同意。”說著,艾小姐撅起了小嘴。

橄欖球場,這件事高思聽說過。但對商業一竅不通的他只是了解個大概,具體如何運作的、甚至項目在哪個州哪個市,他都一無所知。高思搔著頭皮、吭唧了半天,最后對“女友”說,他負責“搞定”父親。這句話換來的是艾小姐一個香噴噴的熱吻。高思總算再次躲過“一劫”。

這個艾敏怡,真是個問題,一個大問題,一個“美國問題”。

現在,艾敏怡又找他這個“袁子維”,高思的心陡地懸了起來。對高家二公子而言,應付一個幾乎是陌生的女孩子、而且要確保不露任何馬腳地天衣無縫,比獨自開發一套潘多拉語言還難上幾百倍。

干脆,以我自己的身份過去,告訴艾敏怡袁子維去公司有事,一時半會兒甚至一兩天之內不能陪她,這樣,也能讓他這個替身輕松片刻。高思心里說。自從艾敏怡來了之后,高思腦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繃得緊緊的,他怕哪天真繃斷了,也許只是一句話甚至一個詞的失誤,就前功盡棄了。

這樣想著,高思將電話放進口袋,對高美杉說先送她回家、然后去研究所有點兒事。

“什么事?”高美杉的口吻傳遞出女孩特有的警惕和疑心。

“唔……程序的事,我跟你說過。”高思皺了下眉頭。

“什么程序?說具體點兒。”高美杉寸步不讓。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更不懂。算了,我問我哥……”邊說,高美杉邊作勢掏手機。

高思一時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敷衍過去,情急之下,將實情告訴了高美杉。

“好啊!你居然和袁子維的妞兒搭上線了!你可真夠哥們!那個袁子芊呢?你腳踩幾只船啊?”高美杉的醋意指數一下子爆表,忍不住叫了起來。

高思對妹妹說,因為袁子維過世了,自己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有義務過去安慰一下:“人家過兩天就回國,我過去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陪人家聊聊天,總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自己在酒店里呆著吧。她在這邊無親無故的,子維也沒了,你不覺得可憐?”高思道。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高美杉說。

“你又不認識人家,干嘛去啊?再說了,她本來情緒就很低,看見咱倆這出雙入對的,還不崩潰了?”剛說完最后這句,高思就暗想:完了!

果然,一直等機會找高思的“茬兒”的高美杉終于抓住了哥哥的把柄,得意地回擊道:“‘出雙入對’?這可是你說的!怎么個‘出雙入對’?我可不是光說不練的。”高美杉說著,突然動情地上前一步、擁住高思、把腦袋緊緊埋在對方懷里,像是母親在安撫自己的兒子,又像女兒在父親的懷抱里撒嬌。高思渾身上下頓時爬滿了螞蟻、甭提多不自在。

最終,高思說服妹妹、讓她先回家,以后找機會好好報答她。高美杉說她把這句話記在賬上了,三天之內,高思必須履行“報答”的諾言。高思連聲應承著。他駕車將高美杉送到家門口,然后馬不停蹄地去往艾敏怡如今暫住的袁家。上次,那些激進的市民在凱旋門飯店樓下暴動之后,袁道安就想著是不是應該把艾敏怡接到自己家。在反復叮囑衛姐和小黎等傭人之后,艾小姐在昨天傍晚正式住進了袁家。

高思開著車,路過那間“思君花店”。他看到曼姨正在門口清理著腳邊的枝葉,于是停下車,走到曼姨跟前、打了聲招呼,說要買一束代表友情的鮮花。

他想買一束花送給艾敏怡,作為對方來中國后與他“第一次”會面的禮物。

“友情?”曼姨重復著高思的話,笑容可掬地看著高思,然后折進屋里。高思出于好奇,也跟著曼姨進入花店里面。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到花店內部。此前,高思和曼姨的接觸,都是在店門口或者外面的馬路上。

曼姨的花店,既是經營場所,也是平日生活的地方。整間花店面積不過百十來平米,店面占去一多半,除了柜臺和臨時休息的座椅,地上擺滿了各種各樣五顏六色、嬌艷欲滴的鮮花。大多數鮮花高思都叫不上名字。店鋪用一個屏風隔成兩部分,后面就是曼姨日常休息的地方,也即曼姨的“家”。

曼姨在柜臺旁邊為高思挑選著鮮花,高思一邊打量著曼姨的住地、一邊來來回回地看著,并把腦袋伸向屏風后面的生活區。里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只衣柜,一只單人沙發,還有一個小櫥柜和一些雜物。雖然簡單,但看上去很溫馨,而且特別地干凈雅致,特別地知性。

一個獨身的女人,能把生活拾掇得如此有情有調,說明她對未來的日子始終充滿著期待。

那些雜物的旁邊、靠著單人床的位置,有一扇小門,應該是通往花店后面的草坪的。

怎么還有個后門?高思心里說:也許是進行什么比較私密的活動之用的。畢竟每個人都有隱私。不過,小門旁邊的地板上還有一個蓋板,那意思很明顯,從后面的草坪通過小門進入花店,然后打開蓋板,去到地下的某個空間。

下邊有什么?

不容高思多想,曼姨已經將一束金黃色的鳶尾花遞到了大男孩面前:“鳶尾花,最適合友情的。現金還是刷卡?”見高思盯著地上的蓋板,曼姨突然換了副臉色,問話里透著少有的嚴厲和陌生。

這還是高思第一次看到平日里和藹可親、像母親又像姐姐一樣的曼姨的另一面,他有些驚慌失措了。

“現……金。”高思好容易吐出兩個字,又不自覺地朝蓋板那邊瞟了一眼。

“我下面有個地下室,用來儲存保鮮的。因為有些品種不適合見陽光,喜歡陰冷。”曼姨也許覺得剛才嚇著了高思,心里有些不忍,如此強作笑顏地說著,既回答了對方的疑問,也緩和了男孩的緊張。

高思忙不迭地點頭:哦哦。付了錢后,他接過鳶尾花、匆匆離開了花店、駛向袁子維的家。店門口的曼姨看著高思的背影,一絲淡淡的憂傷爬上她的面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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