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人聽了自己的話之后，眼神中傳遞出來的信息。杭生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我說的沒錯。你們的同事，也就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她沒有完成屬于自己的本職工作，她被這里的玩家送出去了。也就是說，她的本職工作就是跟這里的玩家搶牌，我說得沒錯吧？”

被杭生重新堆積起的黃磚壓得死死的兩個人，直愣愣地看著他。對于他說的話沒有任何表示。

“有了這個情報作為支點，剩下的就很好猜了。九號酒吧為什么要派人來這場游戲里搶紙牌？因為他們不想有人獲勝。不想有人獲勝的原因是什么？因為獎勵發不出來。也就是說，你們這里根本沒有給別人一份永久降臨的能力！”

“我說得對嗎？二位？”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咬緊牙關，一個嘴唇緊閉。看來這次二人是鐵了心再也不跟杭生說一句話了。

“但是我還有一個疑點，就是九號酒吧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只要好好開發這份臨時降臨的產品，它就能夠成為史無前例的商品，我敢說其受歡迎的程度不會比第三次科技革命時的網絡和電腦差。那么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九號酒吧要把這么好的產品當成是一個服務行業的附屬項目供人娛樂？又是為什么，要給這些參與項目的人畫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大餅？”

“二位能給我答案嗎？”

杭生每說出一個疑問，兩個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等杭生最后把問題拋給他們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已經比地上的黃磚還要黃了。

在他們的眼里，杭生只是聽了他們兩個人的閑聊，外加剛剛套出的一句話就分析出這么多事。對于他們這些腦子不大夠用的打手來說，這種人最恐怖。

當然他們不會知道這其實是杭生和他身體里那位大名鼎鼎的偵探探討一路的結論。

“很可惜，兩位看上去是不想給我答案了。”杭生等了一會，只看到這兩人恨不得把地上的黃泥都啃到嘴里的樣子，無奈地攤開手。

“那么你們二位，對這個答案感興趣嗎？”杭生轉過身，保持著雙手平攤的姿勢，對南棋迌和莓可說道。

“我不感興趣，我可沒那么大好奇心。你管人家酒吧想做什么干嘛？”南棋迌立刻表示自己沒興趣。這是一般人的正常反應，杭生可以理解。

“田哥你想怎么做？”莓可給出了不一般的反應。

她甚至沒等杭生給出計劃，就已經走過來把手放在杭生攤開的手上了。

“最簡單的辦法莫過于收集齊一種花色的紙牌，然后等他們倆口中的那個頭兒自己現身，不過這種方法的弊端是我們會很被動。”杭生對莓可的選擇并不意外，甚至冥冥之中他就已經預感到了莓可會這么選。

“的確被動，對方應該會有對玩家能夠擊敗他們的打手取得勝利的預案。”

“是，所以這個方法會浪費掉我們收集的這么多情報，我有別的想法。”杭生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走到南棋迌的面前。

“那么聽了我剛才的分析，你應該明白這場游戲繼續參與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你現在想干嘛？”

“我。。走唄。反正我哥們也在外面等挺久了。”

“那你離開之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

“所以你們要怎么找到我的同伴？”楚蕩漾跟在黑人主持人的身后說道。

如今二人走在一條光影走廊里，顧名思義，這條走廊沒有任何能夠用眼睛看到的實體，只有一道道極光流于腳下。楚蕩漾和主持人就踩在這些極光上，往不知何處走去。

“游戲快要結束了，你的同伴很快就能出來。等他出來以后我會告訴你們如何離開九號酒吧。不知道小姐現在是想回到酒吧里繼續Party還是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隨意。”楚蕩漾無所謂地答道，“對了，關于這場游戲我還有點好奇的地方。反正按照你們的說法，以后我也不能再參加這場游戲了，可不可以跟我聊聊？”

“哦？小姐想知道什么？”

“我記得這場游戲的獎勵是給人一個降臨是吧？那你們既然有給別人降臨的能力，那能不能去掉別人的降臨，或者說更改別人的降臨？比如我現在很不喜歡我身體里的降臨，能不能請你們幫我把它去掉呢？”楚蕩漾注意到，在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主持人的眉毛不自覺地挑了挑。

主持人沉默了一會之后才笑著回道：“小姐說笑了。去掉身體里的降臨屬于更高端的技術，目前我們還做不到。或許以后這項技術有可能現世。小姐不妨留下一個聯系方式，等我們有能力了再聯系你。”

“哦這樣啊。”楚蕩漾適當地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自己拋出的餌對方沒咬，不知道是真的做不到還是因為警覺。

畢竟，賦予別人降臨能力還可是說是類似商品服務的范疇。但是去掉別人的降臨，這就屬于人體實驗的范疇了。

“對了，我比較好奇，你們之前給出的永久降臨里有什么有趣的嗎？能不能跟我講一講？畢竟我差點就有機會得到一份了，聽聽這個不過分吧？”楚蕩漾跟在主持人身后，在極光走廊里左瞧瞧右看看，隨意地問著。

“如果是我個人意見的話，我覺得最有趣的降臨應當是田螺姑娘。在那次游戲中有許多更好玩的降臨，但是贏家偏偏就選了那份降臨，說是他本人愛干凈卻懶得打掃房間。有了這份降臨，等他睡覺的時候，體內降臨就會顯化一位田螺姑娘，幫他打掃。”

“那他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楚蕩漾用手撈了一下極光，發現什么都沒撈到，抿了抿嘴繼續問道：“你們對降臨研究得這么明白？你說有沒有可能，兩個人擁有同一份降臨？呃，我的意思是，一份降臨同時被兩個人所接受？”

“絕無可能。”主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篤定。

“哦。”楚蕩漾點了點頭，跟著主持人往走廊的出口走去。

沒有人看到，在楚蕩漾剛才蹲下撈極光的位置，有一點金屬的顏色，渺小卻與環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