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樓有個地下暗室，存放著一些還算珍貴卻又用不上的物件。

一路無話。

趙豈敵帶著蘇喬松到了扶蘇樓一層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扶蘇樓是秦時書院的藏書之處，平日里前來翻閱典籍的儒生還是很多的，但偏偏這個角落不見人影，很是奇怪。

不輕不重地踢了一個被擺放在墻角的花盆后，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洞口，有階梯從洞口延伸到地下，趙豈敵招呼了蘇喬松一聲后，就從洞口階梯走了進去。

階梯兩側的墻上很奢侈地嵌上了夜明珠，三步兩顆。這些都是大秦帝國太子府的庫存，大公子將太子府的庫存都用在了秦時書院上，所以書院里總有一些略顯奢華的地方。

蘇喬松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走到階梯盡頭后，一個明亮的地室展現在了蘇喬松眼前。

但眼前的一幕讓蘇喬松不禁嘀咕了一聲：“扣下來賣錢，然后救濟百姓不好嗎？”

因為這個地室的天花板，地板和墻壁上都是滿滿的夜明珠，簡直是亮瞎了眼。

聽見蘇喬松的話語后，趙豈敵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家伙，就憑這個我敢確定這小子不是大公子的投胎轉世之人。

大公子不喜燭火，唯獨鐘愛夜明珠之柔光，不惜重金采購天下夜明珠，這算得上是大公子唯一一個能被那些史官詬病的地方了。

但也沒有史官真把這事記錄，大秦帝國根本就沒有留下史冊，就算是史官要去打架也陣亡了，哪里能留下史冊？

雖然心中是這般想著，但趙豈敵并沒有這般解釋，而是道：“若是一昧救濟，而不是百姓自力更生，便會使百姓懈怠，而不思進取。”

“這不是害了那些老百姓嗎？”

蘇喬松點頭思忖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像是這個理，不過我們秦時書院也太有錢了吧。”

“一般般吧，其實周氳書院更有錢，橋都是用白玉做的，有機會帶你去看看。”趙豈敵笑道。

言罷，趙豈敵走到一個架子前，從架子底部拿起兩個長匣子。

將長匣子放到桌子上后，蘇喬松也跟著走到了桌子旁，在趙豈敵的目光許可下，打開了其中一個匣子。

一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粗糙長劍在躺在匣子里，不過也只是看起來普普通通而已，可是大公子留下的劍能普通嗎？

“這把劍是大公子親手打造的，但如今只是個劍胚，當初還未打造完就……”

“打造劍的材料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聽我父親說是帝師給的材料，另外一個匣子里是一把刀，也是個胚子，同一種材料打造而成。”

“大公子一聲除了琴道以為還喜刀劍。刀，殺戮之兵，劍，君子之器。”

“大公子的劍道與刀道可謂是天下第一，比我這個半吊子的天下第一刀厲害多了。”

“如果你真要喜歡這刀劍，那你可要把它們打造完，不然可沒法用來打架或者殺人。”

在趙豈敵說話的同時，蘇喬松已經拿起了其中的劍胚，很趁手，這是蘇喬松第一的感覺。

拿起劍胚后，蘇喬松看見了原本被阻擋住的刻在匣子底部的字——十二，難不成這把劍叫做十二，或者這是第十二把劍，亦或第十二個匣子？

帶著疑問，蘇喬松將劍胚放在桌子上，又將刀胚拿了起來，果不其然，匣子底部刻有一個“十”的字樣。

“師伯，這兩個數字有什么意義嗎？”蘇喬松問道。

趙豈敵看向匣子底部的數字皺了皺眉努力思索著，突然想起來從扶蘇樓的某本典籍里看見的一段不知真假的記載。

練氣止境是為十一，為天上仙人，武夫止境為九境，乃人間武圣。

大公子聽之，言：“我欲以劍窺得氣十二，再以刀取得武十。”

趙豈敵將自己所知告訴蘇喬松，而蘇喬松點點頭，道：“那大公子這個想法就交給我實現了。我會用氣十二修成煉氣士第十二境，再用武十修成武夫十境。”

趙豈敵笑了笑，點點頭并沒有說話，在他的印象中，蘇喬松似乎一直很自信感覺自己想要去做的都能做到，雖然有點不切實際，但也算是他的這個傻師侄的夢想吧，有夢想總是好的。

不然向他先生一樣，活著沒點目標，就只是知道讀書，就算讀書讀著讀著成了圣人也沒干點大事，咸魚一條。

不過，他做了我這輩子都無法做到的一件事，也算是咸魚翻身了。

但是，依舊是咸魚。

“師伯，這個怎么打造成能用的劍啊，我不會打造兵器啊。”蘇喬松看著面前的武十跟氣十二一些苦惱，這刀劍他喜歡啊，大公子留下的能不喜歡嗎？可是能看不能用好傷腦筋啊。

“吶，這里還有。”趙豈敵又從方才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小盒子，從盒子中取出一塊白色布帛交給蘇喬松。

蘇喬松打開布帛，布帛上有字。

氣應奪天而鑄，武應殺戮而成。

短短兩句話讓蘇喬松一臉懵，這有說怎么打造兵器嗎？

沒有吧？

“前面那句話不好理解，但武十應該要以殺戮鑄造。”趙豈敵搖搖頭，這個他也不曉得。

“不會吧？拿刀胚怎么殺人？靠砸嗎？”蘇喬松說著拿起了武十用力揮舞了幾下，“好像可以砸喔。”

“行了，別揮了，別砸壞東西。這刀胚劍胚就給你了，不過你平日里學刀還是用普通的刀吧。”趙豈敵揮揮手道。

“嗯嗯。”蘇喬松將刀胚劍胚放回匣子中，然后用抱著這兩個匣子高興道。

我要成為先生心中的那個人了，一襲白衣，身后刀劍相錯，就剩下長大長高了。

……

將匣子放在床邊后，蘇喬松高興的跟著趙豈敵到山崖旁的那塊空地是練刀了。

蘇喬松的刀道天賦很高，這是趙豈敵的想法，他從未見過一個不曾接觸過刀的人能夠如此快地掌握用刀的竅門，將刀舞得虎虎生風。

或許，他真的可以。

趙豈敵輕笑著，心里有白衣舞刀。

蘇喬松按著趙豈敵教他的用到方法揮舞著手中的刀，原本趙豈敵是讓他先用木刀試試看的，但很快，趙豈敵就讓蘇喬松拿真刀，說以免浪費了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