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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始祖

我的名字是芬恩??·邁克爾森,初代吸血鬼之一。在我漫長的生命中,因為家人的背叛,我沉睡了幾個世紀,開始我的意識很模糊,漸漸地,我的意識清晰了,我清楚地知道我還活著,但是不能動,不能聞,不能看……

我和外界的一切聯系都斷開了,孤獨是我唯一的感受。這種孤獨就像你像太陽邁進,起初,它是一個點,后來它越來越大,越來越炙熱,炙烤著我的心,我想尖叫卻又無法尖叫,極其煎熬,我也感覺不到空間的浩渺,時間的流逝。直到某一刻,我在我的意識中隱約感知到一扇門,我便進入其中。

隨著一陣亮光,我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從地上起身,時間應該是中午,大部分人都在吃飯,穿著我不認識的衣物和說著我聽不懂的話。開始我認為尼克勞斯把我丟在了逃亡途中的一個地方,然而我發現我的醒來沒對周圍的人造成任何影響,我意識到我應該還是在一個奇特的魔法幻境里,所以我就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我注意到有一個人非常特別。他穿著一身素衣,與眾不同的是,他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鞋子,而其他人大多都穿著紅色的鞋子。他站在柜臺上擺弄著一個長方形的木框,嘴角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他會時不時地往我所在地方瞄一眼,似乎他能看到我,所以我嘗試和他交流,試了很多方法,但他并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自顧自地在做著自己的事。我有些氣餒,但意識到我既然無法和這個幻境相互作用,我就四處游蕩和探索它。我剛要走出這棟木樓,門上就有一道屏障阻擋我離開,我之后嘗試了很多種打開屏障的方法,都沒有奏效,我只好接受現實,呆在這個鬼地方。盡管沒有人意識到我的存在,但我有一些解悶的事,比如看著人來人往,觀察人們吃飯和睡覺。為了了解這個幻境,我開始去理解這棟樓里人說的話,大約過了一年,我勉強能理解他們說的話,接著又過了半年,我能流利地說這個地方的語言,期間我也無數次嘗試離開這棟樓,均以失敗告終。直到某一次我又嘗試撞開屏障,我撞得七葷八素,這時我身后有聲音響起。

“你離不開的。”

我轉過頭循聲望去,發現是這座客棧的主人在說話,同時,我也有些驚訝于他能看見我,便問道:“你能看見我?”

“是的,一直都能。”

我很憤怒,為什么他能看見我卻不搭理我,看我像一個傻子一樣的打開屏障?難道他是尼克勞斯的精神體?我越想越生氣,忿然問道:“弟弟,為什么你能看到我卻不搭理我,在魔法幻境里也要羞辱我?”

他抬起頭,淡笑道:“這里不是魔法幻境,而是現實世界。你現在是靈魂體,被我召喚到這個地方,你也別生氣,如果不是我把你召喚到這里,你的靈魂還困在你的軀體承受著孤獨的折磨。我之所以不搭理你,是因為想讓你學會這里的語言,懂么?還有我不是你的兄弟。”

我聽到他的話逐漸冷靜下來,因為他說的沒錯,雖然在這里很不好受,但是比我一個人被封在棺材里要好的多,至少我在這里可以聽這里的人嘮叨和了解這個地方的人情風物。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后問出了我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把我召喚到這里?”

“沒有為什么,只是覺得你的人生不該如此,被自己的家人封在棺材里幾個世紀,而他們把你的軀體帶在身邊作為家族誓言的象征,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悲嗎?其實你更像你家族的外人,不是嗎?以利亞想要承擔身為長兄的責任,尼克勞斯覺得你有些煩人,麗貝卡從來都忽視你,科爾覺得你無趣,所以身為長兄的你就只能和我在這里說話了。你一直都是你家族最孤獨的那一個,不是嗎?”他仍然和煦地笑著,但語氣帶著一股嘲弄的意味。

他戳中了我的痛處,他說的話沒錯,我在這個家族更像多余的存在,不然為何我現在都被封在棺材里,我心中也因為他的話燃起了一股無名怒火。他看出我有一些憤怒,輕笑出聲:“你難道不想擺脫這種境遇嗎?”

我立即回答:“我很想。”“離開你的家人,你可以獲得屬于你真正的自由。”

我不知如何回答,此刻的我顯得如此的沉默,我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我雖然一直想要離開我的家人,也總是在逃脫父親追殺時多次提議分開走,但一百年來我和我兄弟姐妹的相伴足以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他說的沒錯,其實我一直都是我們家族最孤獨的,自從我的姐姐消失后,我沒有了玩伴,父親因為姐姐的死而悲傷得一蹶不振,母親也對我們的家庭很擔憂,后來以利亞出生,我對這個在我之后出生的弟弟充滿了身為兄長的愛護,但我們的家庭還是支離破碎,直到尼克勞斯的到來,讓我們這個家重新圓滿起來。其實我有些嫉妒尼克勞斯,我一直想讓這個家變得和美,可事與愿違,我的家一直支離破碎,但尼克勞斯卻輕易地做到了。不知為何,父親總是對尼克勞斯特別的嚴厲,或許是因為他讓父親看到了這個家的希望吧!因為父親總是毆打尼克勞斯,所以以利亞就非常袒護他,以至于我倆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冷淡。我也想承擔身為兄長的責任,因此我會時不時地向尼克勞斯釋放善意。而隨著麗貝卡和科爾的出生,我越發覺得母親對尼克勞斯有所偏愛,一次,我看到母親送給尼克勞斯一條項鏈,但小尼克卻把項鏈不小心弄丟了,幸虧項鏈被我撿到了,我還給了尼克,可尼克卻有一絲絲的害怕,我只能放棄和我弟弟妹妹接近的想法。而且因為我和其余兄弟姐妹的年齡相差實在太大,所以我和他們總是沒有什么話題,我就時常是我一個人,但我的弟弟妹妹總是在一起玩耍,那么歡樂,這也是為什么我想要和他們分開。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要把我封在棺材里幾個世紀,既然如此,我還是離開吧,但他們一定要付出代價,巨大的代價!我目露兇光,有些急切:“我如何能擺脫我的家人?”

“時候還沒有到,到了你自會知曉。”

“我不想再遭受那種痛苦!”我有些歇斯底里。

“有些痛苦無法避免。我幫不了你。”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見我平復下來,繼續說道,“在這里你可以再待一個月,但記住你沒資格向我提要求。”

之后我又待了一個月,被他施展魔法讓我靈魂歸位,在這一個月里我也知道他的名字——沈霖。他每過六十年就會召喚我一次,每次都只讓我待一個月,這也讓我越來越恐懼待在棺材里。有一次他讓我多待了半個月,我就一直等他召喚我,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次等待更為漫長,直到我在棺材里醒來,我才明白他沒有再召喚我的打算,我也算了一下,加上第一次,他一共召喚了我七次。我從棺材里醒來,當我意識到我的匕首被拔出的時候,我知道向我的兄弟姐妹復仇的時候到了。

其實我不知道沈霖的存在是不是我的想象,因為那一切是如此的真實,但我醒來后一直找不到他的存在痕跡,直到我永遠的告別我的家人,當我將要走向無邊的黑暗時,我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拉扯我,然后是一陣強光閃過,繼而我便聽到了我被封時最期待的那個聲音。

“Welcome back!芬恩,看你這樣子,你醒來后的遭遇有些坎坷啊!”他有些感慨。我看見我身前的吧臺,沈霖就站在吧臺后,而我周圍有蠟燭圍成一圈,有些遲疑,想要走出這個蠟燭圓圈。

“我復活了?”他點點頭,我試著走出圓圈,我跨過了大米所畫的線,接著走向吧臺,然后在吧臺前的椅子上坐下,有些疑惑,“我還以為你是不存在現實的生物,只存在我的意識世界。你為什么后來不召喚了我?”

“因為血脈的羈絆對大部分人來說非常重要,只有最強烈的恨意才能將一個人從這種羈絆中釋放。”他停下擦酒杯,并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擦酒杯自顧自地說道,“家人最后的陪伴對你來說應該是最渴望的一件事,畢竟你是這個家里最不重要的一個人。心愿完成了,就沒什么感想?”

“其實我在最后離開的時候我的情緒很復雜,有家人陪伴的溫暖,也有死亡將至的恐懼。雖然我心里對尼克勞斯仍懷有怨恨,但我死前已經原諒他。”

“你還想回去嗎?”

“我和我家人的一切已經結束,不回去了,我不想再面對過去的一切,從此我自由了。”

“抱歉,我有必要打斷你一下,因為復活你我花了很大的代價,你還沒有自由,懂嗎?”

“我該走了。”我禮貌地笑了笑,然后瞬移出去,結果撞到了一堵屏障,我身后有聲音傳來,我便無奈地轉過身來面對他。

“你要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滿含笑意地看著我,眼中有一絲蔑視,“我勸你放棄掙扎,你的姑媽算是我的半個學生,你覺得你能從我這離開!”

說完,他便一直手隔空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他提離地面,他的手慢慢地收緊,進入我肺部的空氣似要逃離我的肺,而我的全身的每一個肌肉細胞都在極力幫助我呼吸,但我卻越來越艱難地呼吸,他嘴里還在念咒語,與此同時,我感受到我體內屬于吸血鬼的部分在消失,我又一次面對死亡的恐懼,不過這次我真地不想死,所以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不~離~開~了。”聽到我的妥協,他隨意地放開了我,我墜落在地上大口地吸氣,咳嗽了幾下,就站了起來。

“因為你的背信棄義,這個世紀的剩余時間你需要追隨我,之后每個世紀得開始十年你都必須追隨我,其余九十年你是自由的。別想著逃,我在復活咒里加了追蹤咒,除非你死,不然會有人一直找你并且把你帶到我面前。”他繼續輕描淡寫地擦他的酒杯,沒有再理會我。

但我還是回答了他:“好。”

我打消了離開這的念頭,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太高傲了,甚至不屑于和我浪費口舌。不過我覺得我以后的生命應該會非常有意思,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期待我以后的經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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