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救我…媽…”

往往人遇到驚嚇或者面臨危險的時候，都只管叫起“媽”來。

馬不凡躺在涼亭的長椅上，手舞足蹈。面部表情因驚恐，變得扭曲起來。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

眼淚從他眼角流了出來，混著冷汗打濕了一頭好久都沒洗的油頭發。

在夢境中掙扎了許久，突然一個翻身，從長椅上滾了下來。猶如從山頂跌落懸崖。

馬不凡因此陡然驚醒過來。

當他睜大眼睛看到涼亭的頂端，才閉上眼睛舒了一口氣。

他緊閉雙眼，久久不能從夢境中出來。

“嗚嗚……”忽然，他傷心地大哭起來。那種委屈，那種如劫后余生后繃緊的神經，終于崩潰了。

哭夠多時，再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坐在涼亭的地上。

馬不凡抽抽噎噎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的灰塵。

心里一邊納悶，剛才那個夢好可怕…那是什么夢來著…

回想，卻沒能連接起來那夢境。

他手搭涼棚，透過層層樹葉，看了看天色。

太陽已經偏西了。

拿出手機一，已經是下午三點接近四點的樣子。

“這一覺睡得可真夠長的了……”回想什么時候睡的，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馬不凡揩干額頭上的汗水，又胡亂地擦了臉上未干的眼淚，滿腹狐疑。

看了看四周，哪里還看得見那個神經病的年輕人！

離涼亭四五步遠，是一條用石板砌成的小山道。小道延伸到一個拐彎處就被一片樹木遮擋。

“這路怎么變了？”

來的時候，這路是用水泥鋪成。現在一覺醒來，就變成了石板路。

向下，彎彎曲曲地石階拾級而下，也是轉過兩個轉彎消失在草叢中。

“這是青田山的那條路呢？樹木長得這么好……”看到有好幾棵參天古木聳立云端，不由感嘆這樹木的雄偉壯觀來。

一面感嘆，一面整了整旅行包。感覺到口渴，拿出水來喝了一口，仍然放回去。

剛才那似醒非醒、似夢非夢的一幕，馬不凡仍然心有余悸。

此時胸口處還在突突地跳個不停。

雖說一直是一個人，沒有錢也沒有房，女朋友也沒有一個。

可是他還是覺得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摸了口袋，掏出錢包，打開。

“身份證……”看到身份證還在錢包里，還有兩張現金。

“難道剛才真的是在做夢？可是那夢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是了，肯定是爬山的時候太累了，于是在這涼亭里打盹，卻沒想到竟然睡了一覺……”馬不凡莞爾一笑。

笑自己膽小。

背著旅行包走出了涼亭，沿著石階往山下走去。

還沒到山腳，遠遠地就聽到了吆喝聲。

“咦，這青田山山腳的下午這么熱鬧么？”馬不凡自言自語，看到好多擺攤的，還有好多逛街的人。

然后腳步如飛一般向山腳走去。

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看到那樣熱鬧的街市，恨不得雙脅生翅，立即飛到山下看看熱鬧。

這可真是熱鬧呀！

只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條長長的大馬路兩邊已經擺滿了路邊攤。

馬不凡飛也似地跑進人群，因為他已經聞到了燒烤的味道。

要知道那一覺，他可是從早上十點一下子睡到了下午。

也就是說，中午也不曾吃。

現在聞到燒烤的香味，這肚子也應聲作起亂來。

沒有什么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了。

到了山腳，就近找了一個燒烤攤。正點菜，看到那菜攤旁邊放著一塊價目表。

“白菜三塊錢一片？”他拿著那只有一片葉子的白菜葉，心想，我的乖乖，什么時候白菜也漲到這分田地了？

一看旁邊的茄子，一個也要三十塊錢。

馬不凡心里罵道：這賣的是什么，是金子嗎？

越看，心里越生氣。

吃了那么多年的燒烤，他還從來沒有吃過三塊錢一片的白菜？

這不是單純的漲價，而是搶錢了。

這燒烤攤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那女人見他拿起白菜又放下，在那菜攤挑挑揀揀也沒個準，就走了過來問道：“這位，是我們小攤沒有你喜歡吃的菜？”

馬不凡道：“這物價漲得快呀！”

那女人道：“沒有呀，我們這兒的東西一直是這個價……”

馬不凡心里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買菜，這白菜什么時候賣到過三塊錢一片的？

看到一個玉米，標價六十五。不由咋舌道：“還說沒漲價，這一根玉米竟然賣到了六十五塊錢。我看這不是變態的漲價，竟是搶錢了。”

“你這話說得就不愛聽了，什么叫變態漲價，什么叫搶錢？我們這小攤在這青田山已經四十多年了，從來都是根據市場來標價。”將馬不凡看了看，“您還是個修行之人，怎么還舍不得那身外之物？”

馬不凡道：“錢雖是身外之物，可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哪有一片白菜三塊，一根玉米六十五塊錢的……”

馬不凡心想，你這亂漲價，我一定要到物價局投訴你。

“那是你沒本事，連這點錢也付不起。如果你嫌棄我們這兒貴，可以到別家看看。不過我可提醒你，這里的物價大都是一樣的。相差么也不過一塊兩塊……”

馬不凡不管，他可不想當冤大頭，決定再到別家看看。

可是看了好幾家，都是那樣一個價錢。就算便宜，也如那女人說的，也不過一塊兩塊。

馬不凡覺得在外面吃飯不劃算，決定還是回去自己做。

但看到這樣熱鬧的街市，一時間又舍不得離開，因此權且挨著餓，逛逛了。

這青田山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加上這次也有了三回。

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山下還有個夜市的。

前兩次是和同事一起。

每次都是早上八點鐘來后，爬到山頂，吼兩嗓子，拍拍照，或者錄個視頻發到朋友圈就回去。

這次一個人來，是因為前不久辭掉了送快遞的工作，一時間也沒出去找。成天在家里不是玩手機就是睡覺。

實在無聊，就想出來玩玩兒。

可是又想不到有不要錢就能玩的地方。來到青田山，不單是這青田山即不要門票，而且離他住的地方又近。

因此一大早，在超市買了兩瓶水，背著一個旅行包就來了。

……

這可是一個熱鬧的所在。

只見馬路兩邊擺滿了各種攤位，有賣衣服的，有賣首飾的，還有小吃，套圈的，直播的、唱歌的……

逛了一會兒，居然還有動物表演。

馬不凡雖說也見過馬戲團的表演，可那都是圈在一個地方，搭個棚，只有買了門票的人才能進去。

像這種露天式的表演，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些動物，有很多種。

不僅有老虎，黑豹這樣的猛獸，還有一些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動物。

比如有一只長得特別奇怪的動物。

頭像豬，身子卻像馬，尾巴又像狗……

那些動物們大多都是兇神惡煞的，血盆大口，尖利的獠牙，看得馬不凡害怕極了。

他不敢往前站，只得利用身高的優勢遠遠站著觀看。

但是那些看客，一個面無懼色，手里不是拿著長劍，就是拿著大錘，又或者拿些奇形怪狀的東西。

如果不是身上穿著現代人的衣服，馬不凡一定會將這群人看成江湖俠士。

那些從未見過的動物，在人的指揮下拿著各種道具表演節目。有的嘴里甚至還冒煙噴火。

馬不凡在想，這些人真能下血本。竟然買來仿真動物噴火，但不知道那火那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很想去一探究竟，可是看那些野獸，也不像是假的。因此沒敢逼近去看個仔細。

馬不凡雖說從未見過這些動物。但想來，這大千世界，還有很多東西自己是不知道的。

而且他覺得，既然東北虎、大猩猩等都是國家保護動物，像這些從未見過的更應該珍稀才是。

因此沉吟道：“這也可以…難道不怕坐牢嗎？”

他還以為自己還在原來的世界，卻想不到此世界非彼世界。

用那一世界眼光看待這個世界的事情，是注定要鬧笑話的。

常言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雖然強忍著肚餓，但終究是個凡人，離開了一日三餐是活不下去的。

更何況這三餐中缺了兩餐。

肚子餓了，就近找了一家攤位，看那還比較便宜，因此吃了一份。可是這分量簡直只能挨個牙縫。

吃不飽，這也是沒辦法。誰叫這里只要現金，不能用手機支付呢？

吃完后，又回到動物表演的攤位前。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路燈將夜市照得猶如白晝一般。人呢，比之前更多了兩倍不止。

馬不凡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不由活絡起來。

他想：這樣多的人將這樣寬大的馬路擠得是水泄不通，如果自己也來做個小生意，生意也一定不錯。

他心里暗自打定主意，趁著今天晚上在這市面上多多走動。看哪些生意好做，又看哪些生意無人做。

這夜市可就像個全能的商場，應有盡有。而且商場沒有的這里也有。

你道哪些是一般商場沒有的。

比如香草鋪，丹藥鋪，神器鋪，降妖伏魔法器鋪等等。

馬不凡以為這些不過是賺人眼球的新鮮標語，不過是標新立異，來吸引客人。

逛了一圈，人越來越多，來來往往的行人將道路擠得一點空隙都沒有。

一段十米長的路，竟然半天也挪不動半步。

因為太擠，常常引得兩邊的攤鋪老板大叫起來，行人也叫喊。

一個說“小心啦！別撞翻了我的攤子……”

另一喊“你把我的腳踩了……”

又一個道“你們不要擠好吧！前面已經堵住了……”

……

像這樣熱鬧的街市，馬不凡還不曾見過。惟一見過人多的地方，就是前年國慶的時候到BJ去爬長城，那是真的人山人海。

而今，這夜市與那小長假的長城也不遑多讓。

馬不凡看著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非但沒有煩躁，而且心里還小激動了一把。

想到以后在這樣一個地方白手起家，賺出一個偌大的家私，然后娶妻生子，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想想就覺得美。

心里盤算該賣什么。人們說，女人的錢最好賺，因此想看看來逛街的到底是女人多還是男人多。這些女人們都喜歡買什么？

放眼看去，這男人女人都不少。但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除了偶爾看到一兩個人手里提著東西外，其他人手里空空如也。

“難道這些人都不買東西？”

他不相信。

男人嘛，不買東西還常見。可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可不像出門逛街空手而回的人。

“這位大哥，你買的什么呀？是在哪里買的呢？”看到身旁一個大漢手里提著一個布包，布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過摸起來有點硬實。

“煉丹爐，就在那邊買的……”

馬不凡聽他說是煉丹爐，以為是一個陌生人問，有防備心里。或者開個玩笑。

“這大哥說話真逗……你這是買的火盆吧？”馬不凡也開玩笑道。

聽到馬不凡這樣說，那大漢道：“我看是你在說笑，這大夏天的，買火盆不是早了點兒。再說了，像你我這樣修行的人，怎么可能買火盆？”說著便不理他了。

“修行人？”馬不凡重復道，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來。

“這大哥也真是可愛的人……看來，這網絡小說沒少看……”

到此時，人群終于動了一下。但終究只是動了一小步，就又停止了。

“這位道友……”馬不凡正四處張望看稀奇時，被身后一人拍了拍肩膀。回頭一看，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

只見他滿頭的銀發，臉上也布滿了皺紋，長長的銀色胡須下垂著。雖說面目已經老態龍鐘，但那眼神卻是炯炯有神。

“這位老爺爺，高壽呀？”他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大把年紀了還出來逛街的。

“我今年已經一百二十歲了，不知小道友今年貴庚？”

“哇塞，”聽說已經一百二十歲，馬不凡不由驚嘆出聲。

“想不到這樣高壽的人竟然還如此健朗，真是……”一時間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對方了。

“小道友，你今天上山了沒？”

“上了呀？您不會也爬山去了吧？”

“爬山？我可不是去爬山……不知道今天可有什么收獲？”那老兒問。

“收獲？”馬不凡心想，爬個山能有什么收獲？鍛煉了身體？出了一身汗？還是燃燒了卡路里？

“我就上去了一下，也沒見有什么呀？”

那老兒道：“想來你只在前山了？卻沒去后山了？”

“應該是吧。那你今天有什么收獲？”

馬不凡想，這么老了，去爬山，談什么收獲？

可能，就在山腳下轉一圈就說自己也上山了。看來這老家伙也是個不服老的。

老兒道：“也沒啥，就是獵獲一只靈鵲，賣得五千多塊錢……”

馬不凡一聽，他只聽過麻雀，喜鵲，山雀，卻從來沒聽過靈鵲的。而且據說，這些鳥類是保護動物。難道這老兒不知道那些動物是不能買賣的？

“這也敢賣呀？”馬不凡驚訝地問。

“不過就一只靈鵲，有什么不敢賣的……”

馬不凡心想，難道這青田山是個法外之地？看來自己也應該回家買一副彈弓，沒事的時候到山里打鳥。

不說一只鳥五千，就是一只一千塊也愿意。

此時，他已經不想做小買賣了。那打鳥多有趣呀，又能愉悅身心，又可以掙錢，何樂而不為。

這馬不凡本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家伙，現在聽到有這么一個掙錢的方法，也不管真假便當成自己未來的第一要業。

前面人群松動了，堵塞的道路又開始流動人流。

馬不凡再看那白發老兒，卻不知道去了哪里？待要找，問他在哪里打鳥。這人山人海的，全是腦袋，到哪里去找來。

因此，只能隨大流，到處看個稀奇了。

不知道逛了多久，只覺得腿腳酸軟。

該回家了。

這熱鬧處，簡直沒個散的時候。

一邊走一邊看路。

來的時候是白天，而且那時候人也少。現在又是晚上，人又多。因此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路了。

他一邊閑逛一邊沿街逛去。他想這街總有個盡頭處，那打車的地方，或者有公交站也說不定。

看到一家賣寵物的攤位，看得一只發光的烏龜。

一問價格，居然要三千塊。說是什么神龜。

雖說那烏龜背后閃閃發著紅色的光芒，看著確實像神龜，但馬不凡還是覺得三千塊錢買個烏龜實在太貴。

而且他懷疑，這龜的背后那些所謂的發光，就是這商販不知買了什么發光的顏料涂上去或者貼紙貼上去。就像那小彩龜背上的彩紙一樣。

他站在那兒看，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要。

果不其然，有賣的就有買的。

還真有人花三千塊錢在一個地攤上買一只烏龜。

那是一個看著十分精明的中年男人。

馬不凡見那人高高興興付錢拿走烏龜，不由感嘆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樣一個精明人。竟然是個傻子……”

走在路上，馬不凡心想，還好自己不是購物狂。

自己存的那點錢，在這里根本就買不了幾樣東西。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來到了街市盡頭。

當他遠離了夜市走在空曠無人的地方時，才想起這么晚了，已經沒有公交車了。

于是想叫個車。

拿出手機，起初還沒在意。可是當他翻來翻去，還是沒找到打車軟件的時候，才驚覺這手機上的功能居然與他原來的手機不一樣。

原來手機里裝了支付寶和微信，現在這兩樣都沒有了。

他以為是拿錯了手機，但仔細一想，吃飯的時候可是用的現金。

如果當時付錢的時候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那兩張錢雖說顏色一樣，面值也一樣。但其畫面卻完全與人民幣大相徑庭。

又翻來覆去看了看，還不對。

于是打開手機殼，哎呀，這手機后面的標致已經改換模樣了。

原先，他用的是國產手機華為。可是現在一看，那圖標也從未看見過。

只見上面畫著一朵五色花瓣，花瓣中間一個龍飛鳳舞的漢字，卻不認得。

馬不凡看著手機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但想來想去，仍然不得要領。

“這位先生……”

正在不得要領之際，對面的大道上走來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

“你好……”馬不凡回應道。

“我看你好像遇到什么困難了，請問需要我們提供什么幫助嗎？”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覺得奇怪了。你看我這手機，好像不是我的…又好像是我的…”

“這怎么說？”

于是馬不凡將這手機與他之前的手機不一樣之處說了。

那穿制服的見他說得蹊蹺。

“能不能將手機手機給我，讓我給你看看……”馬不凡見他一表人才，而且一看就是個正派人。

將手機遞過去，制服男接過手機，“你確定這不是你的手機？”

馬不凡點頭道：“裝上手機殼后，外觀與我的手機一般無二，可是這里面的功能卻不一樣……”

制服男滑動手機界面，“有什么不一樣？”

馬不凡道：“我手機里本來有兩個支付軟件，還有一個打車軟件，可是現在卻沒有了。而且我用的是簡體，這里卻是繁體……”

制服男翻看了一會兒：“不是沒有，而是你沒有下載…至于簡體，什么是簡體…”

“就是輸入法呀！而且你說我沒下載。怎么可能？那三個軟件都是我常用的。剛買來手機的時候我就已經下載了，而且中途也沒卸載過……”

制服男將手機還給他道：“你要么重新下載，不過在這里是不能的……”

看馬不凡拿著手機翻看應用市場，制服男提醒道。

“為什么呀？”

“這青田山是沒有信號的，難道你不知道？”

“是哦，這怎么會沒信號呢？”馬不凡不解。

“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青田吧？之前在哪里修行呀？”

馬不凡本想反駁自己已經是第三次來到青田時，沒想到后面那句“在哪里修行”的話讓他愣了一下。

“不對，不對……”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修行”兩個字了。

“您是這兒的安保人員吧？”馬不凡問。

“不，我是這里的安全員……”

馬不凡嘀咕道：“安保人員不就是安全員？這里真的是青田山？”

“對呀！這青田山是我們龍安省最大的，也是靈物最多的歷練場地。看你這個樣子，還真的是第一次來呀？不知道你此次前來，在山里待了多久，有些什么收獲？”

馬不凡看著安全員，像看一個神經病似的。但是看他又是那樣的一本正經，根本不像有病，也不像說笑。

心里一直重復著“這是怎么回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這個什么龍安省又是哪里？”

雖然書讀得少，但是他知道在大中國可沒有哪一個省份的名字叫龍安的。

“兄弟，我好像……”

難道還在做夢？

暗地里朝大腿掐了掐，“疼……”。

馬不凡此時心里一片空白，為了緩解自己的恐慌的情緒，他在原地走來走去。

安全員看著馬不凡在他面前心煩意亂走來走去，似乎對某些事情不太理解，又或者心中有什么排解不開的事兒，正無處發泄。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如果真的有困難，我們青田山安全部門會給你提供幫助的。”

“你不知道……”馬不凡現在已經不知所措了，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說起這件事情。

亂了，一切都亂套了。

他實在想不出不過一個打盹的時間，就到了這里來。可是這里又是哪里？

“你知道BJ嗎？”突然，馬不凡站住問安全員。

“BJ？那是哪里？”

“上海呢？”

“上海？我們華夏國沒有叫上海的行政區，不過有一個上杭。請問你是上杭人？”

“那總有美國吧？”

“沒有美國，只有一個國美……”

“國美不是賣電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