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江城,葉固淳垂危
- 第四十八代明眼人
- 白紙66
- 1929字
- 2020-10-24 11:00:00
這天中午,林琳大呼小叫的跑過來,揮舞著手里的三張演唱會門票說,“搶到啦,搶到啦,終于搶到啦!”說完狠狠地親了我一口。
“搶到什么?”我問道。
“UK的演唱會門票,6月12號,他們樂隊來BJ,就在工體舉行。”說完她興奮的又叫又跳。
“三年沒出新作品,也就你還追,還用搶?”高磊抬手扯過她手里的票。
“你懂什么。小童,我們一起去吧,我買了三張票。”
“別算我,我可不去,腿疼。”高磊把票又塞回林琳手里,還不忘翻個白眼。
“本來也不是給你的。”林琳瞥了他一眼。
“哎?不給我,那另外一張票給誰?”
“小童,這張是給你白哥哥的。”她塞了兩張票給我,“我聽你之前說過,你哥也喜歡聽UK”。
白宿喜歡聽UK?
我遲疑了一下,“哦,他出差還沒回來,可能去不了。”
“哦……”
“看吧,還是得我陪你們去。”高磊迅速把票從我手里抽走,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林琳暗笑道,“怎么,見我把票給別人嫉妒?”
“是啊,嫉妒死了……”高磊拉著長音回,引的林琳一陣笑。
……
6月12日這天我們三個早早的來到工體,門口已聚集了很多歌迷,林琳把熒光棒和閃燈從包里拿出來。
“給。”林琳把橘色的熒光棒遞給我,又把閃燈遞給高磊,“你拿……”林琳正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臉上慢慢露出驚訝來,她沒說話,用手推了推我,我順著她的意思回頭。
“這段時間可還乖?”是他,是白宿,他回來了。
不知為何,有眼淚莫得蓄滿了眼眶,這種感覺好奇妙,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還有......還有一種歡喜。
“電話怎么一直關機?”我問。
“嗯。”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沒有解釋,只是嗯了一聲。
“要看嗎?”我把票遞給他,聽林琳說他喜歡UK的。
他湊身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們回家。”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他不常抽煙的。
“林琳,下次我請你和你的朋友去看話劇,今天我想先帶小童回家。”白宿復又同林琳和高磊解釋。
“哦……那……那好。”林琳支吾道,目光始終留在白宿臉上。
“抱歉。”說完,白宿微微低了低頭,以表歉意,他一向這樣彬彬有禮,帶著一種文人的書卷氣。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馬路邊,他的臉色是什么時候陰下來的,我沒有注意到,只知道上車后他沒有立即啟動車子,而是放空的呆坐了幾秒,我在這幾秒里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怎么了?”我在車子發動時開口問。
他沒有回答,只說:“我們今晚去江城。”
“江城?為什么突然要去江城?”
“嗯。”他仍舊沒有給我理由,又只是嗯了一聲,臉色也像是被放入雪地里的火種,一瞬間變得冷冰冰。這種冷,讓我徒生出陌生來。他似乎變了一個人,與剛才那個和善彬禮的人截然不同。
一路上他沒再開口,我也不再開口問,只是對于江城,我始終是有所忌怕,那里有我想見又不敢見的人……
那趟車程沒有開回家,而是直接開去了機場。
三個多小時的航程,到江城的時候已是凌晨兩點,下車從機場出來至停車場,他大步走在前,我緊步隨在后。
江城的六月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可我隱隱覺得有什么冰冷的事正在一步步接近我。
……
車子最終停在第一人民醫院門口,這讓我有些詫異。
“先生在里面。”他開口道。
先生?葉固淳?
“他怎么會在醫院?”我問。
他不答,只拉著我的手跨步走進醫院。電梯停在三樓,一切變得熟悉起來,前面再轉一個彎便是ICU病房,這條路線我走過,那時候那里面躺著的是趙蘇曉。
白宿行在前,我頓了頓步子,方才繼續跟上,從ICU病房前經過時,我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一些畫面細索索出現在眼前,竟有些模糊了。
穿過三樓走廊,白宿推開走廊盡頭的樓道門,從三樓上到五樓,這讓我多少有些疑惑,電梯明明可以直接坐到五樓,為何要中途下來爬兩層樓梯。
我不問,自是跟著他走。
五樓有三間VIP病房,白宿推開的是第二道門,王緒見他進來,莫得起身喊道,“宿哥。”而后看到我又補了一句,“小姐。”
白宿進屋,直奔病床前,床上葉固淳閉目躺著,呼吸面罩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一根根管子錯綜復雜的交織在一起,從他的身體右側匯聚出來連在一旁的醫療器械上。
他身上的那一團灰色已經接近淡白,多則一周,少則兩三日,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我的心像斷了線的珠子,錯亂且復雜的在地上彈跳著。
“先生這幾天怎么樣?”白宿看了看一旁的心率檢測儀,問道。
“還是老樣子。”王緒附聲回道。
“醫生怎么說?”
“醫生說……72小時,72小時如果醒不了,恐怕……”王緒的聲音開始哽咽,微微顫著音,“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
白宿迅的轉身,攥住王緒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懺悔有屁用,去找,把人都發動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找不回厲暮,我讓你給先生陪葬。”
我被白宿的瞬變嚇了一跳,他向來溫和,平日從不見他動氣,此時從眸子里射出來的陰狠氣,卻像是一頭暴烈的獸,可嗜人性命的獸。對面的王緒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只連連的點頭,隨后快步跑出病房。
時間靜默了,王緒走后,他轉身背對我,眸子陰晦,縱使窗外陽光滿駐,似乎也暈不開他眼里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