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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唯有他能

  • 第四十八代明眼人
  • 白紙66
  • 2643字
  • 2020-12-05 11:00:00

2022年7月一直到2023年9月,他風(fēng)雨無阻的每周來看我,溫轍也在我的注視下慢慢長大。

2023年10月,我的減刑申請通過了,刑期提前至2024年1月。這意味著,還有幾個月我就恢復(fù)自由了。

這兩年,徐宸陸續(xù)讓陸博士研制了幾款新藥,頭痛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作了。他從國外給溫轍定制了偏光眼鏡,從此溫轍眼里的世界只有灰白兩色。他給我看視頻——在山里建的那座房子,樹長高了,門前種滿了玫瑰。這源于他托獄警送我的那本《小王子》。

他說,那里有成片的玫瑰,但只有你是我的那朵。

他說,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

他說,等你出來,我們結(jié)婚吧。

心里忽冷忽熱的傳來一陣水流,不經(jīng)意就襲遍全身,像是春水解凍,又像是烈火重生。

不知何時,每周期盼他來成了一種習(xí)慣,每周能見到他成了一種幸福。但又害怕這樣的習(xí)慣和幸福,有朝一日會像很多事一樣,突然停止,突然再也不會出現(xiàn)。

我在這樣的惶恐和期待中一日日的過。終于挨到了出獄的日子。

那天天氣很好,他抱著溫轍站在門外,鐵門打開的一瞬間,溫轍跌跌撞撞朝我跑過來。我的心像秋天的麥穗,顫巍巍的晃,我不敢抱他,卻又不忍拒絕。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他跑過來,看著他立在我身前,看他攬著我的腿仰頭喊媽媽。可我卻始終無法蹲下身來。

這些都落在徐宸眼里。

他走過來,陽光有些刺眼,他微瞇著眼笑著,然后把我攬在懷里。至此,我那種惶恐終于消失殆盡。一切都沒有突然停止,他真真切切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抱我,他在我耳邊說話,他沒有像溫藝蓉一樣,也沒有像秦律師一樣突然消失,他立在我面前,這比什么都重要。

從監(jiān)獄到山屋開了四個小時,中途他讓助理把溫轍接走。

他說,我們回家。

他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說,我每天都在想你回來的那一天。

我看著他,心里突然有了底氣,也有了希望。

山屋和視頻里一樣,玫瑰花和視頻里一樣,只有那棵樹看上去又長高了,以至于樹下的秋千便顯得小了。我立在門庭前,目光深陷,心里飄飄蕩蕩一場花香,好似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從背后抱我,然后仰著頭說,“這塊地方我選了很久。從我送你那個禮物開始,我就在挑選這樣一塊兒地方,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在這里生活。”

“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仰頭看他,他低頭的瞬間,唇覆上來,那是一個長長的吻,遲到了很久的吻,一切在那個吻面前變的渺小,仿佛先前受的苦也跟著一起淡了。

“喜歡嗎?”他問。

我點點頭回答,眼睛不自覺就濕了。

2024年1月27日,我和他相擁在山屋里,仿佛認(rèn)識了半生的人,已經(jīng)深深的嵌入了彼此的生命里。那晚他抱著我,一遍一遍的摸我的頭,像在憐愛一個孩子,眼神寵溺,語氣輕柔。

他說: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他說:我們再也不分開。

他把我含在臂彎里,兩個滾熱的身子在冬天的尾巴里蜷縮在一起,是廝摩,是輾轉(zhuǎn)反側(cè)。我含在他的身體里,像初生的嬰兒,像含苞的花蕊。

什么時候睡著的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陽光照到床邊的時候,我睜開眼,廚房飄進一縷飯香,我起身下床,然后靠在門邊看他。他立在陽光下,手里拿著湯匙慢慢的攪,是蓮子羹。小時候外婆常熬蓮子羹,后來外婆去世,她便繼續(xù)熬,最后這道菜出現(xiàn)在那份菜譜里。我總是會想起她,隨時隨地的想,看到什么會想,聽到什么也會想,我們之間缺少的那份情感交流或許會以這樣的方式延續(xù)半生。

我想她了。

......

2月20日,出獄近一個月,身體在他的細(xì)心照料之下恢復(fù)的很快,體重增了8斤,臉色看上去也紅潤了許多,他每日例行公事的會托著我的臉左看右看,然后笑笑說,“怎么還沒胖,已經(jīng)養(yǎng)的很好了呀。”他是在逗我,他希望看到我笑,只等我笑了,才乖乖松開手。

這天,他開車帶我去了育山墓園。

墓碑經(jīng)久未修,生了雜草。我蹲下身來,一棵一棵的拔,眼淚也一顆一顆的掉。我對她的感情始終太冷淡,但在這冷淡背后是無盡的期待,我期待她愛我,期待她像別的媽媽一樣關(guān)心我,期待有朝一日她送我出嫁,更期待可以面帶微笑地喊她媽媽。可這一切都無法實現(xiàn)了。我對她的怨恨在一次次的真相大白之后,成了無盡的遺憾。永不可彌補的遺憾。

那日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始終沒開口。

無話可說,卻又滿腹心事。

他攬著我的肩膀也一起站著,微風(fēng)吹過,陽光偏過正午,他緩緩開口,“以后我會好好照顧她。”

那日從育山墓園回來我的情緒很低,坐在樹下的秋千上一晃就晃了一整個下午,他在門前修理完矮凳坐過來,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也知道此時的我需要安靜。于是就這么靜靜的陪著我,天色從清澈慢慢變渾濁,似是一瞬間便布滿了星星。山里的星星,通亮,繁多,璀璨。我從沒看過這么漂亮的夜色。

他在夜色漸濃的時候開口,“進屋吧,該吃飯了。”

那一餐注定是食不知味的一餐,他看在眼里不問不說只挑可口的菜往我碗里夾。夜半,吃過晚飯,他收拾碗筷,我回屋洗漱。再出來,只見屋內(nèi)燈光暗了,方桌上擺了幾顆蠟燭,明晃晃的倒映著很多形狀。

他推門進來時,我正站在方桌前,他端了一杯水遞給我,“喝口水。溫的。”他照顧我,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子。我接過來,乖乖的喝了。

搖曳的燈光映著兩個人,一個吻落在額頭上,然后順由額頭向下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巴上。

他吻我,深深的吻,炙熱的吻,仿佛能灼燒一切的吻。我的身子漸漸綿軟起來,被他托抱著放在床上。但當(dāng)他開始撥弄我的衣服時,我的某根神經(jīng)突然被觸發(fā)了,恐懼,慌張,連帶著一串不堪回想一起沖至腦海,于是那個吻停了。我近乎逃竄一般從他身下掙脫出來。他看著我,燭光暗,他的神色更暗。

我把衣服整了又整,直到全部穿戴整齊。

他欠身過來拉我的手,“忘掉它。”他慢慢靠近我,把我攬在懷里輕輕的拍,“忘掉它最好的方式是接受新的開始。相信我。”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廝摩,手也在我的身上廝摩,我的心在抖,身體也在抖,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

他知道,他都知道。

我蜷縮在床角,心頭澀澀的悶痛蔓延開來。忘不了的,怎么忘的了呢?

他不顧我的掙脫再次把我攬在懷里,他貼近我,“我們試一次。就一次。”腦海里的畫面重重疊疊的鋪在眼前,我沒辦法跨越,更揮之不去。我拼命的搖頭。但他說:“按我說的做,你可以的。”他慢慢放平我的身體,把我攬在懷里抱了很久。“閉上眼,深呼吸。”我按他的引導(dǎo)慢慢調(diào)整呼吸,于是緊閉著的舌根有了松動,緊收著的心慢慢松軟。

“我是誰?”有吻落在耳根,他問我。

“......徐宸。”我答。

“重復(fù)我的名字。”他說。

“徐宸......徐宸......”我一遍遍重復(fù)他的名字,于是眼里,心里都是他的影子。

我像是被施了幻術(shù),聽從他的一切指引,慢慢的敞開心扉,慢慢的睜開眼,也慢慢的開始回應(yīng)他,回應(yīng)他的吻,也回應(yīng)他的欲求。他所有的動作都溫柔、緩慢,時刻照顧著我的感受。

那晚他親吻了我無數(shù)遍,當(dāng)兩個身體交融在一起地時候,我終于相信他就是那個可以救贖我的人,也唯有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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