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群小姑娘亮閃閃帶著期盼的眼神，吳燕妥協了。她豎起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們安靜下來，“你們可以找借口進去，不過一個小時最多用換茶水的借口去一次。要是捅什么亂子，我可不給包。”

“哇。燕姐我可愛死你了！”其中一個小秘書抱著吳燕的腰，克制著興奮小小聲地喊道。

“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們先找個人把總裁桌上的冷牛奶換了，再找另一個人進去換新的熱牛奶。”吳燕著重強調了“熱”這個字，“還有一個就等會兒再進去，順序你們自己安排。”

這群小女生比了個OK的手勢。她們是知道輕重的，雖然好奇卻是有限度的好奇，趙氏的工作那么難得，不會為了好奇心去挑戰自己的生活。吳燕放心地離開，去給李樂清買零食和奶茶。

李樂清躺在沙發上，沙發軟乎乎的，躺了會還是有些擱脖子。她把電腦放回趙舒白的書桌上，拿了椅子放在趙舒白身邊，手支撐著下巴，眼睛看著認真工作的趙舒白，目不轉睛。

趙舒白看似眼睛盯著文件，不曾出神，手下滑動的筆尖卻悄悄停住，耳垂染上紅云。他不著痕跡地側過臉，將線條流暢的下顎線映入李樂清的眼里，裝作不經意地舉起桌上的水杯喝過一口。水流隨著喉嚨滑入，性感的喉結因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李樂清將椅子往趙舒白的方向挪近，辦公室的們被扣響，是秘書室的小秘書。這是短短半小時內來辦公室的第二個人了。

此時她端著一杯水，害羞地走進來，將熱牛奶放在李樂清的手邊，“李小姐，熱牛奶。”聲音也是怯怯的。

“謝謝。”李樂清微笑，眉眼彎彎，不經意地撩發讓害羞的小秘書像土撥鼠一樣在心里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媽媽，這個女人也太美了！101分的顏值，媽媽，我口水要流出來了！

“不，不客氣。”小秘書緊張的回答，眼神炙熱地盯著李樂清。

還要看多久......

趙舒白不得不打斷小秘書對李樂清的“眉目傳情”，“沒事就出去。”

小秘書惶恐地退出辦公室，關門時還依依不舍地狠狠瞅了兩眼李樂清，歡快地蹦著小碎步回去和秘書室里的小姐妹分享。

李樂清抿了口熱乎乎的牛奶，又把眼神聚焦在趙舒白身上，發自內心的感嘆：“你怎么會這么帥呢？”

心花怒放的趙舒白：“我在工作呢。”

“可真的太帥了啊！”李樂清夸獎趙舒白，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歪頭啟唇：“帥的讓人把持不住的程度。”

趙舒白轉過身子，臉正對李樂清。他倏然向前一湊，趙舒白的臉放大在李樂清眼前，沾著奶漬的唇被溫熱覆蓋，果凍一樣溫潤柔軟的觸感與她相觸。軟軟的帶著好聞的清淡氣息籠罩在樂清的周身，與她身上的甜橙香氣交織一起。

趙舒白一觸即分，清淡的氣息留在原地，人已經轉正了身子，只留下一句若無其事的“獎勵。”

李樂清品了品這句淡淡的“獎勵”，揚眉壞笑，“下次的獎勵可以再久那么一點點。”說著她還用兩根手指比劃出一段距離，伸到趙舒白的眼前停留片刻，等觀察到趙舒白的耳垂更加鮮紅后，滿意的收回。

她大口喝完牛奶，找出手機的相機功能，對著自己的臉正面直懟了張自拍，傳到不怎么用微博。

【牛奶味的獎勵。】

微博彈出發送成功的提示，李樂清收回手機，站起來往趙舒白的臉上親一口，將嘴邊的奶沫留在趙舒白的臉上，“認真工作的鼓勵。”

趙舒白狀似無奈實則喜悅的看她一眼，低頭擋住揚起的嘴角，他就知道，清清是最愛他的。

李樂清坐回沙發，頭擱在沙發沿邊上，繼續看手機里的那部沙雕小甜劇。不錯，不愧今年冬天最熱的小甜劇，套路什么的都透著甜，實際效果也很好嘛。

吳燕按照趙舒白發給她的清單買齊，袋子已經是滿滿的一袋，又開車去了網紅奶茶店，買了仙草波霸奶綠，趕回公司，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她拎著一大袋的零食進入辦公室，將沙發旁的小桌子移到李樂清前方，將零食拿出來放在桌上，正好堆滿了一桌面，又把奶茶遞給李樂清，輕聲說道：“這是總裁要求的恒茶的仙草波霸奶綠，熱的三分糖，李小姐您趁熱喝。零食是總裁特意列了清單讓我買的，您慢用。”吳燕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放下零食說完話后，就悄悄帶門離開。

這和之前去趙舒白家如出一轍的堆滿桌面的零食，再看看牌子，是她口味更新換代后最喜歡的。

嘖，這種細致入微的男人誰會不愛？

李樂清用超夸張的聲音對辦公桌后的趙舒白說道：“謝謝親愛的男朋友，心意有收到哦。”

趙舒白沒有吭聲，垂著頭顱，修長的手指指節交疊，筆出愛心發射的形狀，再將手勢擺在頭頂旁停住。李樂清嘟嘴：“MUA。”

趙舒白收回手，繼續投身文海之中。他可要快點批完，晚上回去給清清做飯。

李正樂生日過后，一直有和李樂清聯系，蘇穆瀾在他酒醒后將李樂清的話轉述給他。這導致李正樂始終不相信自己生日那天竟然喝醉了，錯過了李樂清喊他哥哥的場面。

思考一段時間后，李正樂打算約李樂清出來好好敞開把話說明白。

李樂清將地點約在了趙舒白公司下面的咖啡廳里，同趙舒白說過后就下了樓。李正樂就在市中心附近，過來幾分鐘的事情。

他到時李樂清在咖啡店里剛坐下沒多久，見他進門就對守在旁邊的服務生點了兩杯卡布奇諾，朝著四處張望的李正樂招手

“這兒。”

李正樂循聲找到坐在角落里的李樂清，“怎么坐的這么偏？”

“為了隱蔽。”李樂清故作神秘，“我給你點了卡布奇諾，你應該是喜歡喝甜的。”

甜食是李正樂為數不多的隱藏愛好，這還是李樂清和蘇穆瀾聊天的時候得知的。

服務員動作很快，將兩杯咖啡擺在桌上，說過“請慢用”后微鞠一躬剛要離開。李正樂叫住他：“再拿杯奶過來。”

“卡布奇諾加兩杯奶，一塊方糖。”李正樂笑說：“下次還是去奶茶店吧，咖啡你又不怎么愛喝，我看你不是有想喝新開的那家網紅店的仙草波霸嗎？”

“你一直看我朋友圈？”

李樂清的確不愛喝咖啡，只不過因為要談話才選擇了私密性較好的咖啡館。她還記得自己只在朋友圈發過想喝那家的奶茶。那家店剛開業不久，排隊的人太多，李樂清經過很多次都懶得排隊，故而直到今天靠著趙舒白才喝到。

李正樂喝了口咖啡，微甜的順滑口感安撫了他的緊張，“有關注。”他僵硬地轉換話題：“我約你出來沒什么大事，上次生日你走得那么急沒什么大事吧？我還挺外婆說你有喊我哥哥，你現在是......怎么想的？”

“只是突然有些急事，已經辦好了。”李樂清隨意擺手，眼神亂晃悠，只有桌下不停抖動的腳顯示了她此時的心情，“小時候的事誰都不知道能怎么辦，如果是我，也會想要逃離那個家庭。之前在機場我只想知道你為什么突然就態度變了，哪里傷到你了，我和你說聲抱歉。“

這話落在李正樂耳里，就是李樂清在釋放善意，他就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最心軟的。他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是原諒我了？”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李樂清端起杯子打量著上面的花紋，“今年可是2020年，不是2019了，對吧？活著可是為了朝前看，不是越活越倒退的。”

“哥，我先走啦。”李樂清沒有多呆，留下李正樂自己消化她剛才說的話，“對了，我還蠻期待有家人的。”

在商場上反映敏銳的李正樂面臨了反應不過來又錯過回應李樂清喊他哥哥的瞬間，懊惱地一口灌下杯里的卡布奇諾，笑容逐漸放大。

清清喊我哥哥了耶。

李正樂去結賬時被收銀員告知，前不久離開的漂亮女士說連帶著她哥哥的一起結了賬。最后他跨出店門的腳步都是飄著的。

2020.1.11，以后就是我李正樂的哥哥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