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商溪停在籬笆門外,她想起上次經過此處的不適經歷。于是瞥了一眼屋檐下掛著的清鈴。
遲疑片刻,她邁步向前,走下樓梯道,來到半地下室。
抬手敲門,里面傳來一記沙啞的蒼老聲音:“推開門進來就好。”
于是便聞門往一邊推的摩挲聲響,商溪只見佛堂中打坐的老人,問:“請問向晚在家嗎?”
老人停下撥動珠子的動作,抬開眼瞼,右邊那只青光眼看著有些嚇人。片刻后,老人用嘶啞的嗓子喊屋里的人:“向晚,向晚,起床了。”
未久,一個睡眼朦朧的向晚打著呵欠,迷迷糊糊說道:“外婆,今天不周六嗎?”
老人則鎮定自若對自己的外孫說道:“哦……外面有人找。”
接下來,商溪便進了人家臥房,聲稱要商討要事。
“你是越洺哥找來幫我的?”向晚坐在地板上問道。
商溪見這反應,頓時失笑。“不然呢,你還真當我是神仙,什么事情掐指一算就知道?”
她頓了頓,打量著屋內的陳設,復又說道:“你很可能就在她遇害前見過她。所以她才會記著你。”
向晚聞言神色忽變,片刻洶涌最后恢復平靜。
商溪將向晚神情的起伏看在眼里,玩味地問道:“怎么,我說錯了?”
向晚不語,相當于默認。
“我幫你,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這可是一本萬利的事。”商溪在一旁添油加醋。
良久,見向晚未有反應,她又繼續道:“罷了罷了,沒有信任的合作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說罷,商溪起身欲走。
下一秒,身后便傳來淡淡的一記聲響:“你需要我做什么?”
……
聽完陳述,商溪坐在桌面上。雙手環抱著,問道:“你要借的那些書很難借到嗎?”
不然,向晚也不至于借到大學教授那里去。
“哦,是我外婆要用,我也看不懂,大概是一些奇門遁術,或者佛學經典。”
“看來,她生前研究方向很可能就是這個……”商溪話至此,思量片刻,復又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遺漏其他細節?”
“在樓梯口那個女老師好像說了一句,大概是……就在這里說就行,之后我就下樓梯走了。”
商溪聽后毫無波瀾,只點頭,回道:“知道了,把你手機給我。”
向晚按照要求,將手機遞過去。
商溪伸手接過。短短瞬間,指尖刻意觸碰。由此,記憶洶涌。
她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之后將手機還回去。繼而留言道:“有事聯系我。”
向晚遲疑接過,一臉錯愕問道:“就這樣?你知道去學校找哪個人確認情況嗎?”
“你已經告訴我了。”適時,話音隨腳步飄遠。
她拉開門,跟正堂里的老人道別,之后便離開了。
**
辦公室內。
打印機一邊出紙,越洺一邊打著呵欠。出紙完畢之后,他將報告裝訂好。
同事進了辦公室,向他問候:“洺哥,早。”
“早。”越洺回道。
“看來昨晚是又在這兒通宵了?”對方說著拉開轉椅坐下。
“水上浮的案子,很正常。”越洺輕描淡寫回道。
隨后,他移步辦案區將鑒定報告交過去。
才進門,便逢一眾干警步伐匆匆。越洺自是率先避讓,供人通行。
越洺再度起步準備前去提交,許隊適時掛了電話,手里抓著外套迎面匆匆而來。
“有發現嗎,又出外勤?”越洺率先問。
聞言,許隊點頭,快速地整理剛穿上的外套衣領,“外圍調查,去一趟市師大。”
許隊長那叫一個臨急臨忙,吩咐一句:“報告你先放桌上。”
越洺張著嘴,話沒說出來,人就跑了。
辦公區內,幾個技術組的同志正在進行監控錄像追蹤。越洺與這些年輕人一路問候過去,將材料放妥了便走。
回到法醫組辦公室。
剛一推開門,外出覓食歸來的老趙頂著一雙熊貓眼,用下頷示意。“早餐給你放那兒了。”
越洺看了一眼,“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