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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上崢嶺

  • 武修列傳
  • 畫虎添翼
  • 3083字
  • 2022-03-12 06:59:14

對于冷鋒寒的“挑戰(zhàn)”,黃開元也有些期待。完人境對周遭的動靜是非常敏感的,冷鋒寒的刺殺能夠得手,得有多隱蔽?多突然?

完人境可以敏銳地感知到三步內(nèi),一只螞蟻的動靜。這種感知力不是常態(tài),平日里行止坐臥,是沒有這份感知力的,需要調(diào)整到極深的定境。

黃開元試過,不算成功。黃開元調(diào)整到深度定境之后,吳掌柜再把一只螞蟻放到他三步之內(nèi)。不用眼睛看,能模糊感知到螞蟻在哪里,又去了哪里,甚至出了三步,五步之內(nèi),也還能感知到。但螞蟻在干什么?鬼才知道。

只不過,這種感知是在提前知道的情況下(嗯,我知道你要放螞蟻了)。至于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能感知的什么?黃開元沒有那么強的好奇心。

深度定境不是隨時隨地可以做到的,但武藝高明者平靜坦然,心無旁騖。心如明鏡止水,不生波瀾,無澈不照,事來隨應(yīng)。

完人境,自然就是這種武藝高明者。心境的高低不一定和武藝成正比,但大概率是如此。上品武者若有法可依,肯努力,也大概率能練成;再往上的境界,都需要跨過“坎”,才能夠成就。這些“坎”不是人人都一樣,但“坎”這種東西,最是磨煉心性,跨過去了,心境自然也跟著提高了;提高不了的,估計也跨不過去。

心里想要殺人,必然會發(fā)出殺機。再厲害的人,出手的同時,也絕對掩蓋不了自己的殺機。冷鋒寒刺死完人境,機會不會超過一次;不管用什么刺,應(yīng)該也不會超過他那柄劍的長度;冷鋒寒發(fā)出殺機到刺中對方,除了那一刺,大概只能再跨一步,這一步一刺應(yīng)該算一個動作;如果再多一個動作,死的就該是冷鋒寒了。

完人境因殺機做出的反應(yīng),就算倉促,也不應(yīng)該是上品武者躲得過去的。黃開元試想,如果冷鋒寒刺殺的是他。就算躲不過,也不會馬上死掉,或失去戰(zhàn)斗力。

一般人受到創(chuàng)傷,都需要包扎,才能使傷口愈合,而完人境可以發(fā)勁擠壓傷口周圍的皮肉,強行閉合傷口。若創(chuàng)口不大,完全不需要另作處理。

就算是要害,如頸動脈、大動脈。只要不是那種被刮掉一大塊肉的巨大創(chuàng)口,利器所造成的“小傷口”,在瞬間閉合住傷口,后面處理得當?shù)脑?,小命基本上可以保得住?

如果被刺中心肺,性命也是保不住,但臨死前強行閉合傷口,爆發(fā)出最后的戰(zhàn)斗力,說不定還要高過全盛時期。冷鋒寒如果刺殺自己,就算他能得手,但自己不可能反應(yīng)不過來;冷鋒寒一擊之后,面對自己的含恨反擊,還有余力應(yīng)對嗎?

況且,一個大活人,靠近到自己“一劍”的距離之內(nèi)了,還要對方手了,自己才發(fā)現(xiàn),想想都覺得有點荒謬。

冷鋒寒的劍,黃開元越發(fā)想看了。

黃開元的日子,依舊在枯燥中度過,唯有武藝時刻陪伴??赡苁抢滗h寒挑戰(zhàn)黃開元的事,在團隊里傳開了。這七天里,竟然沒有一個人來串門,連吳公子也罕見的沒有來過。

十二月廿九,天色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爸ㄑ健眳钦乒窦业拇箝T緩緩打開,一身土黃色勁裝的黃開元走了出來,轉(zhuǎn)身又關(guān)好門。

“黃先生?!贝箝T右邊的呂存泰行了一個抱拳禮,顯然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黃開元朝呂存泰點了一下頭,然后徑直向前走去。

“黃先生這邊請?!眳未嫣┶s忙作一個請勢,轉(zhuǎn)向更旁邊的一架馬車。

黃開元再朝呂存泰微笑示意一下,不再說話,跨出“虎步”,朝崢嶺方向邁去。

呂存泰也不說話了,撒丫子追了上去。

黃開元“步行”的功夫,呂存泰是聽說過的,備著馬車也是要表示一番心意。畢竟,這場比武是自己的師父“有事相求”,而且,這場比武的意義,對于自己師父更重要。況且,馬車是吳公子準備的。

呂存泰一陣疾奔,跑到黃開元前面領(lǐng)路。

呂存泰其實也想跟在黃開元后面,觀察一下他的“虎步”,但師父和吳公子派自己來請黃先生,要是落在后面,就太失禮了。二人一路無話,很快就來到了崢嶺腳下。

呂存泰故意先一步到崢嶺腳下,停下來等黃開元,順便調(diào)整一下呼吸,這一趟跑下來,雖然不會臉紅氣喘,但胸膛也有明顯的起伏。反觀黃開元,真的是“閑庭信步”,走了這么段路,還好像剛出門一樣。

這個方向上山的路口只有這一個,但往上再走一點點,就分了幾條岔道了,都是羊腸小道。距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慢慢走上去也來得及,沒必要在小道上狂奔。呂存泰特意在這里等黃開元,也是在征詢黃開元,是否慢慢走稍微恢復(fù)一下體力。

果然,看黃開元也慢了下來。呂存泰也就轉(zhuǎn)身,慢慢朝山上走去。黃開元的步伐沒有變,只是沒再跨那么大步,恢復(fù)到“普通”的跨度。從快速移動,突然變成普通人走路的速度,那一瞬間,讓人感覺好像停了下來。

到了這里已經(jīng)看得到山頂了,只是看不見山頂上的人。慢慢走上去,用不了半個時辰,而太陽,再過差不多半個時辰,也要出來了。

南邊的乾國,大半的國土,冬天也是下雪的。南望郡,這片大玄南疆的土地,下的就更大了。不過除夕前后的降雪量,在冬天里,相對較少。路上有些許積雪,但不能完全覆蓋路面,主要是有人走過,不只一個人。

黃開元上山的路上,腳印將積雪都快踩沒了,估計縣里黃開元認識的人都來了。

剛踩上崢嶺的羊腸小道上,黃開元放緩呼吸,綿長而深沉,反復(fù)地平順自己的氣息與氣血。

到了半山腰,黃開元開始震蕩呼吸、鼓蕩氣血,一點一點地催動雷震勁,積蓄氣勢與力量,漸漸積蓄到定點,保證在電光火石之間就能爆發(fā)出最強一擊。走在前面的呂存泰感覺身后仿佛升起了一道滔天巨浪,馬上就要拍下來了,一旦拍下來,他就會粉身碎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和后背滲出了汗,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回頭去看。

快接近山頂?shù)臅r候,呂存泰又感覺到身后的那道巨浪,仿佛在慢慢退回去,越退越遠,最后不知退到哪里去了,一點痕跡也感覺不到了,甚至,什么也感覺不到了。一路上,他都能感覺到身后注視著自己的目光,這是人的本能,修為越高則越敏銳,“難道黃先生沒跟上來?”呂存泰還是沒忍住好奇,回頭看去,正好迎向黃開元的目光。

呂存泰猛地向后縮了一下,幅度不大。然后,點了一下頭,掩蓋這一點尷尬,然后繼續(xù)往前帶路。其實,也不用帶了,黃開元已經(jīng)看到冷鋒寒了。

這里是一處懸崖,有數(shù)十丈高,白天的時候,可以一眼看到下面的亂石。作為懸崖,數(shù)十丈也許不算高,但崖壁太過筆直,而且平整、堅硬,就算是有經(jīng)驗的采藥人,沒有繩索,也無法從底下爬上來。

懸崖頂端,有一塊黑色的大石頭,向外探出。石頭表面,小弧度向外、向下傾斜,多年雨雪沖刷,石面略顯平滑。

人如果不小心滑出去,伸手是抓不到崖壁的,唯一的結(jié)果,就是砸在亂石上,粉身碎骨!

這里,就是冷鋒寒教呂存泰練劍的地方。

到了這里,呂存泰最后向黃開元點頭示意了一下,就退到了人群里。他伯父呂志梁、吳公子、段家兄弟、吳掌柜、杜老大,還有上次駕車載吳公子和黃開元去郡守府的那個車夫,果然來了不少人。

每個人都套著一件帶兜帽的皮裘,把整個人都套在里面。皮裘上積了一片薄薄的雪屑,晚上的雪不大,到了凌晨基本就停了,看來他們已經(jīng)來了好一會兒了。呂存泰走過去,呂志梁遞過一件皮裘,給他披上。其他人都沒有招呼呂存泰,伯侄二人也沒有說話,只是簡單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就默契地看向懸崖邊的黃冷二人。

黃開元上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在場的眾人,但他沒有認出來。不是因為他們都罩在皮裘里,而是因為黃開元現(xiàn)在的注意力太過集中了。

純思雜濾,過濾一切雜念,將精神專注于一點,這一點就是“戰(zhàn)”!

吳公子一行人,不是黃開元此戰(zhàn)的目標,也沒有對黃開元生出戰(zhàn)意,或者惡意,就被現(xiàn)在的黃開元自動過濾掉了。

黃開元現(xiàn)在雙目半闔,神光不露,一步一步走向冷鋒寒,在他三步之外停了下來,這是冷鋒寒的最佳攻擊距離。黃開元今天來,與其說是來與冷鋒寒比武,不如說,他來,是想看冷鋒寒的劍。

冷鋒寒也罩著一件帶兜帽的皮裘,而且比自身尺寸還大一號,下擺都垂到了地上,大半邊臉都被兜帽遮住。雖然看不到他的身形,但從他臉部稍向左轉(zhuǎn)的角度看,他的身體是呈左后右前站立的,好像右腳向前邁了一步,然后,就這樣停住了。

這好像是某種劍術(shù)的起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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