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不多，司鳳只能慢慢的小口小口地將饅頭吃下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司鳳抬頭就見師姐正盯著自己送給她的劍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鳳輕聲道：“師姐，我跟璇璣——”

“睡吧，起來我們該去找出去的路了，還得聯系若玉和玲瓏他們。”

“師姐，你這次一定要聽我說完。”

司鳳難得的強勢，他看著柒月認真的樣子，讓柒月實在沒法拒絕，只能撇開眼，“你說吧，說完就好好休息，我守夜。”

司鳳坐在柒月身邊，就著頂上石頭縫隙透過來的光目光柔軟，眉眼柔和的不可思議，又因即將說出口的話而感到羞澀，耳尖都暈上了紅。

“師姐，面具能被璇璣摘下或許和她拿到萬劫八荒鏡出現的詭異的靈力有關，但是我卻知道這絕不是因為我和她兩情相悅。”

司鳳看柒月神色不變有些猜不透她這會兒正在想什么，但這會兒箭在弦上，只能繼續繼續下去。

他撩起自己的衣袖，上面是情人咒咒法時出現的三片青羽。

柒月看了一眼只道：“情人咒已發，為你檢查傷勢時我已知曉了。”

“師姐，那次我們追查血靈果，最后我陷入的幻覺中，你說要離我而去再也不與我相見，我在幻覺中求而不得險些入魔，情人咒因此而發……但是明確心意卻更在此之前，柳大哥也都知道，他一度勸我直言，但我卻擔心你我身份一直不敢開口，只想著陪著你已是極好。”

柒月聞言，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指將劍穗撩的一晃一晃的，一剎那卻像是萬年，她冷聲道：“禹司鳳，我記得你為了璇璣受了你師父的懲戒，也是為了她在我這習了劍……莫不是，你只是三心二意之輩？原倒是我看錯了人。”

司鳳急得不行，但是他對著師姐卻不知道怎么才能說清楚，剛剛那些話已讓他想了許久……

柒月聽著身邊人急促的呼吸聲，有些想笑。

她不是笨蛋。

司鳳這段話將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種種舉措都解說的一清二楚。

她只是認為，司鳳該想清楚。

不過思來想去，最終好似倒是她有些矯情了。

感情上的事，怎么有對錯。

愛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了。

扭扭捏捏，猶猶豫豫才是會釀成大禍。

柒月不再晃動劍穗，她只是握著劍，看著司鳳，颯然一笑，“小司鳳，你可真是不怎么會說話……睡了。”

你的行動可比你說的話，要好看太多了。

說完柒月扯過烤好的兩件外衣，一件蓋在了璇璣身上，她抱著劍往后一靠，將另一件外衣蓋在了他們兩人身上，閉眼睡了。

司鳳看著靠著他休息的柒月，還有身上的外衣，有些疑惑，又有些驚喜。

他不確定柒月這是在拒絕還是接受，這感覺讓他實在難受，本想再仔細詢問，但見師姐眼下的疲憊，不再多言，只是將外衣給柒月蓋得又嚴實了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依舊無法入睡的司鳳看著靠著他好似已經睡熟了的柒月，有些希望時間能就此停留，又希望能聽到柒月清醒時說出那句他想聽到的話，“月夜醉酒算一次，共蓋一衣又是一次，師姐，這種考驗可真是讓人——我不是什么圣人，再這么下去，師姐你可莫要后悔了。”

司鳳苦笑，輕輕攏著柒月的手，看著晃動的劍穗，靠著柒月終于睡著了。

柒月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吸聲，微微睜開眼，看著他們倆似握非握的兩只手，覺得有些好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笨……該睡了，沒有靈力技能沒法用，療傷也做不到，明日事明日再想吧。”

說罷，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在司鳳肩膀與頸間尋了個舒服的舒服的位置，蹭了蹭，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