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哈哈哈……”
一群人不懷好意地圍攏過來，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木棍、匕首等等，將于東言包圍在正中。
于東言左右張望，沒有退路。
這一片廢棄的廠區，平時根本不可能有人經過，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你們是什么人？”
于東言有了拼死一戰的覺悟，不過還是想要搞清楚是跟什么人戰斗。
“你又是什么人？”那站在于東言正前方的男人打量著他，“小家伙，之前就警告過你了，還真是不要命？”
“是你們放火？”
漫天的煙霧越來越濃厚，雖然在這里看不到起火點情況，大概也能猜測到火勢在蔓延，就是不知道最后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要不要宰了這小子？”圍過來的眾人中有人說道，“甭跟他廢話了，我們事兒還沒完，讓他早死早超生吧！”
“不用殺掉，”那男人搖搖頭，“最好別弄死，收拾一下就好。”
“那就廢他一條腿好了！”
這也是個狠人，話音未落，已經揮起木棍向于東言沖了過來。
“……這是？”
于東言心里有些奇怪，這人雖然來勢洶洶，但攻擊卻沒有什么章法，破綻百出。
“砰！”
于東言上前一步，直接與他撞到一起。
因為太過靠近，那人手里木棍雖然砸到于東言身上，卻根本沒有來得及發力，也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于東言低頭就是一個頭槌，撞得對方面目全非，鼻子歪到一邊，血流滿面。
太弱了！
趁著那人慘叫著踉蹌后退，于東言左手抓住他的衣領，彎下腰右手抓住他的胯下，隨即一挺身把他舉起來轉了一圈，眼看離自己最近的敵人手持匕首正在前撲，便把人向他扔了過去！
“啊——！”
“哎呦！”
直接砸中，聽這凄慘的叫聲，看樣子那家伙沒來得及收起匕首，捅到自己同伴身上了。
于東言趁勢前沖，迅捷無比，兩個靠近想要攔截他的敵人都被沖撞得摔倒在地，就這樣讓他輕松地突破了包圍圈。
“你們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于東言有些驚訝地說。
原本以為這是一場苦戰，甚至有了拼死一搏的思想準備，結果就這樣？
他是真的感覺很輕松，至少剛才碰到的這幾個人不堪一擊。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宰了他！”
那群人呼啦啦地追過來，各種面目猙獰，各種呼叫怒罵。
但是……在于東言看來，就是一盤散沙而已，沒有配合，沒有協作，只有亂糟糟的一擁而上。
于東言隨手撿起剛才掉落地面的木棍，揮舞之間，伴隨著凌厲破風聲響起一連串的痛哼慘呼，凡是敢于靠近的敵人都被抽得東倒西歪、鼻青臉腫。
前進，后退，側身，攻擊……于東言的動作行云流水一般，所向披靡。
轉眼間，他身旁已經倒了四五個人。
躺在地上呻吟號哭已經算不錯了，有兩個直接就被打暈，動都不動。
剩下的人扭頭就跑。
“你們真丟臉。”
烏合之眾啊，一點義氣也沒有，同伴被打倒之后，就只管自己逃跑了？
于東言這是第一次真正的與人戰斗，之前他的假想敵都是各種野獸，從來沒有想過怎么對付同類。
以成為最強探險家為目標的于東言，從小鍛煉身體、訓練戰斗技巧，從未松懈。
他那曾經當過探險者現在是警察的老爸，教給他的戰斗方法沒有花哨的招式，沒有博人喝彩的花架子，就是快、準、狠三個字，說這就是對付野獸的最佳方法。
現在看來，對付人也同樣有效。
而這些人，顯然并不是真正的戰士，只是憑著人多勢眾，手里有著武器，這才敢欺負一下其他人。
也許他們心狠手辣，落入他們手里會生不如死，但他們戰斗力在于東言眼中還不如一群發狂的老鼠。
畢竟紅了眼的老鼠會死戰不退，而且行動快如閃電，配合它們遠遠超過新人類的體型，戰斗力比這些家伙高得多了。
……
那個男人，現在早就沒有了那種盛氣凌人一切盡在掌握的姿態，跑得最快。
怎么也沒想到，跟蹤自己的會是這樣一個煞星。
本來看他年齡不大，第一次發現他跟蹤的時候還特意威嚇，用一個割喉手勢就把他嚇退了。
第二次是隱藏在暗處望風的同伴給了提示，發現跟蹤自己的只有他孤身一人，所以干脆帶到同伴集合地點來打算給他一個教訓……結果，這還真是慘痛的教訓！
他咬著牙，縮著脖子，勾著頭，跑得飛快，快得迎面生風，超過了一起逃跑的所有人，把他們都拋在了身后。
不需要跑得比敵人快，只需要跑得比自己人快！
那樣就能活命！
身后接二連三的慘叫和哭喊聲，讓他跑得更快了。
“鴿子！趕快跑到鴿子那里，只要飛上天空就安全了！”
這里是他們預定集體逃離的地方，一群鴿子就隱藏在廢棄廠區的深處。
原本打算所有人到齊了一起走，但是現在他只恨自己為什么要等其他人，沒有一到這里馬上就乘鴿子離開。
什么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身為被通緝的進化者教派成員，他深知要是被抓住會有什么下場，那些掛在絞刑架上的干尸一直就是他的噩夢！
“……活命啊，命！”
他瘋狂地跑著，敏捷地跳過欄桿，繞過墻角，一直跑到停放鴿子的地方。
然而……
“咕咕！咕咕咕！”
所有的鴿子都在拼命拍打著翅膀，想要掙開韁繩，到處塵土飛揚，沒有一頭鴿子如平時那樣安靜地站著等待。
“啊啊啊——！”
“饒命吧……啊！”
身后傳來悲慘的叫聲。這些愚蠢的家伙跟著自己跑過來，他們非但沒有跑掉，還驚嚇了鴿子！
他絕望地撲向最近的一頭鴿子，想要爬到它的背上，但是那鴿子躲避著他，那巨大的翅膀拍打得他眼花繚亂，怎么也無法騎乘上去。
身后的慘叫聲嘎然而止。
他打了個寒顫，果斷放棄了騎乘鴿子逃走的想法，來不及了！
轉過身，拼命地往外逃。
只要逃到大街上，憑著火災引起的混亂，還是有可能逃掉的！
他跑得比之前還要快。
“……活下去啊！”
如果能逃過身后那個惡魔，他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金錢、地位、名譽、女人……這些他都可以放棄掉，只要……只要能活下去！
迎面而來的，是幾個來遲了的同伴？
要不是為了等他們，自己怎么會落入這樣的境地！
“擋住他！……擋住！”
他一邊胡亂地揮手叫喊著，一面毫不停留地從他們身邊跑過。
他們驚訝地望著，不知所措。
這群傻瓜！
不過……這應該能為自己爭取到一些逃走的時間！
他打起精神來，跑，一定不能停！
那個惡魔會停下來殺掉他們，自己活下來的機會就更大了！
“……活命啊！”
在氣都喘不過來的狂奔中，他突然間明悟了。
不是大哥說的那樣云里霧里，不是那樣讓人稀里糊涂，什么死亡，什么后代，什么物競天擇……活下來，這才是進化的道理啊！
“……你跑不掉了！”
耳邊突然響起這樣一句話語，接著他覺得后腦一痛，頓時喪失了平衡，一頭栽倒在地。
……于東言終于追上了他，把他打暈過去了。
……
看在這男人之前命令手下不傷自己性命的份上，于東言對他也手下留情。
其他被追趕上的人都被他打折了一條腿，沒可能逃掉。至于剛開始沖上來被打倒的那幾個，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他們運氣如何了。
“這就結束了？”
于東言倒是并不擔心會有什么法律上的麻煩，這個社會的法律支持人們使用暴力來保護自己或者阻止罪惡，即使是致命的暴力。
要不然，也不會有探險者這樣的職業。
他把還能活動的人趕到一起，然后點燃了一堆木頭，很快就會有人趕來救火，不過他們將看到滿地的傷員抱著腿又哭又叫。
趁著空閑，他親切地向這些傷員提了一些問題，確認了自己沒有打錯人。
“……他不是趙景真？”
“不是！”
“我們也是被逼的啊！不跟著干，我們自己也活不成……”
“饒命啊，饒命啊！”
之前這群人有多么兇神惡煞，現在就有多么悲慘可憐，紛紛向于東言求饒。
“得了，這些話留著跟警察說去吧。”于東言不感興趣地搖著頭，“你們這把火燒得太大了，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監獄里過得好一點吧。”
等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人注意到這里冒起來的黑煙，警鐘響起，一群人拿著各種各樣的救火工具沖了過來，然后，他們看著眼前的場面愣住了。
于東言也愣住了，這群人里面，居然走出來了自己老爸！
他滿臉嚴肅地望著于東言，“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是什么人？”
“今天的縱火犯。”
“……確定？”
“嗯。”
老爸一時間沒有言語，只是仔細地看了看那群在地上哀嚎打滾的人。
“所以，你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跑來揍趴了這么多人？”老爸的表情嚴肅，聲音也冰冷。
“……呃，其實我是走到半路才……家那邊也沒有著火……”于東言有點心虛。
“行了，別說了。”于東言肩膀被拍了兩下，他錯愕地抬起頭來，看到老爸臉上慢慢綻放的欣慰笑容，“干得好！”
“所以……不愧是你兒子？”
“哈哈哈，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