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曉林開始頻繁的騷擾楊羊羊，或者約她吃飯，或者約她看電影，或者約她逛街。楊羊羊說：“我想換個發(fā)型，你帶我去做個頭發(fā)。”他說：“你弄個短發(fā)吧，我從沒見過你短頭發(fā)的樣子。”楊羊羊說：“行，我也從來沒把頭發(fā)剪短過。”洛曉林站在楊羊羊身后看她剪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提這么古怪的建議，其實他從骨子里喜歡長頭發(fā)的女子。去結(jié)帳的時候，楊羊羊大約覺得這個頭做得實在不是很便宜，于是說：“不然，你幫我付一半，我自己出一半吧？”洛曉林覺得好笑，但是又笑得特別牽強和無奈，他說：“你還是省著買衣服吧。”然后付了錢又辦了張洗頭的卡一并送楊羊羊。

他從沒有仔細去想過自己到底出于何種目的。

往后經(jīng)常和一些老同學(xué)聚在一起的時候會有這個或者那個也把楊羊羊叫上。洛曉林有些疑惑，這么多年了，能聚在一起的仍然是這些關(guān)系較好的同學(xué)，為什么從前就沒有誰把楊羊羊喊來過？直到有一回，在一個很多同學(xué)都在場的聚會上，他閑著無聊拿手機出來玩，旁邊有一個并不特別熟的女孩問他：“你給楊羊羊發(fā)信息呢？”他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這才意識到，這些日子以來，他表現(xiàn)得有些太過了。如果不是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也許所有的人都肯定他在追楊羊羊。

事實上，莫兒也感覺到洛曉林不是很對勁。洛曉林是個喜歡安靜的人。但是現(xiàn)在頻繁的參加各種聚會，經(jīng)常各種事由不回家吃飯，加班莫名其妙的多了起來。但是莫兒什么也不問。每次洛曉林說如何如何，她只說“嗯，知道了，早點回，開車小心”。她不問，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懂洛曉林，所以她對他們的婚姻有著莫名的信心。

關(guān)了跟楊羊羊的對話窗口，洛曉林繼續(xù)在電腦面前發(fā)了兩個小時的呆，接著去洗澡，上床睡覺之前，他拿手機出來給楊羊羊發(fā)信息：明天你要幾點去？

楊羊羊只回了兩個字：9點。就像她很肯定洛曉林斷然不會拒絕她一樣。

洛曉林：在家等著。

楊羊羊：好。

洛曉林突然有沖動想把手機摔掉。

11

第二天，洛曉林帶著楊羊羊去她的老家。城外的一個小鎮(zhèn)，并不很遠，開車大概半個小時不到。

洛曉林抱怨著：“你也實在是太嬌氣了，自己坐個車來不行嗎？”

楊羊羊說：“如果我把所有認識的人找遍都沒有人愿意陪我跑這一躺我不就只有自己坐車了。”

洛曉林苦笑。很短的沉默。洛曉林極輕的嘆了口氣，說：“楊羊羊，你就是個妖精，快找個人把你收了吧。別再出來禍害大家了。”

楊羊羊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我還真的夢見自己是一只狐貍，一只白色的狐貍。”

洛曉林說：“無論你是個什么動物，我說你快把自己嫁了。”

楊羊羊突然不笑了，眼神空洞的看著前面，緩緩說：“我不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