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曉林思索著：“那咖啡吧，都說苦味的東西能減肥，咖啡是苦的，減不減肥的不知道，大約不長肉吧。”于是對著柜臺大喊，“小云，給你女人打杯咖啡。”

“你們兩工作如何？”洛曉林問小夕。

小夕說：“還能怎么樣，不就是在這混著，來年又去考CS市的中學。”

“前陣子小云不是說可以把你安排到他老家那邊的學校去嗎？”

小夕的神情有些無奈：“是。可是他自己卻沒著落。所以我一個人其實是不想去的。”

洛曉林沖她笑：“找個正式的工作不容易呀，雖然說實話，我是覺得這正式的工作其實沒什么用。”

“我知道的，所以明年我再去考一次CS市的學校，考上了，好歹他也可以繼續在這代課，考不上，我就去他家那邊了。”

洛曉林點點頭：“這個得自己到時候看機會，別因為時間沖突錯過了。”

“嗯。”小夕輕輕的笑。

洛曉林看這面前得小夕，忽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覺。這些年來，雖然他也經常看見她，但是他從來沒有太仔細的看著她。在他的印象里，小夕一直停留在幾年前剛見面的時候。每日嘻嘻哈哈，性子直來直去，會任性的宣泄喜怒哀樂，不太懂得人情事故，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可是，眼前的小夕，這輕輕一笑，洛曉林看見里面包含著太多太多的東西，這是一個人逐漸變得成熟的標志。洛曉林想：原來在這流逝的時光里，每一個人都在變，也包括自己，我們都不知道到底要變成哪一種樣子，但是，我們已經變得逐漸有些不認識自己。有一些殘破而陳舊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那是他和小云在大學時候。

有一個冬天他們兩個在寢室里冬眠，每天睡20個小時以上，起床就吃個飯，網吧里坐會，這20個小時他們也不是睡著不醒，有時候誰醒了總要把另外一個人喊醒，聊上幾句，又呼呼睡下。

另有一回，不記得何故，兩個人都把生活費用得一分不剩，可是一個月剛剛開始，沒法向家里要錢，當時小云在一個小酒吧里打工，洛曉林每晚都去那里坐著，把客人們沒吃完的東西都收起來躲著等沒人的時候吃。一次，一對情侶點了一杯奶茶，結果兩人吵架，那杯奶茶一口都沒有喝就走了，把洛曉林和小云樂壞了。過了幾天，小云在一個培訓班找了個活兒干，每個月600塊錢。小云預支了半個月工資，然后他們就靠著這300塊錢每天在寢室門口吃一個兩塊五一份的蛋炒飯過日子。

再有……

洛曉林還沒來得及繼續想下去，小云和月兒已經買了東西回來。小云把找回的零錢遞給洛曉林，問他：“在討論啥？”

洛曉林說：“沒什么，就是交流一下感情。”

小云說：“這是我老婆，你們交流個屁的感情。”

8

四人一直逛到晚飯時間，然后一起去吃晚飯。吃飯的時候洛曉林想起月兒和楊羊羊是很好的朋友，于是跟月兒說：“楊羊羊說她也要來長沙。”

月兒果然很高興：“真的？她幾時來？”

“大概就這兩天，大約我走了她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