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說別人不是東西,曾帥二人足足被打了五分鐘,也幸好是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否則那個偽裝的護衛連殺人的心都有。
算命護衛把二人奇葩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想象不出有哪種勢力會派出這樣的人進行偽裝偵察,因此微不可察地搖搖頭,毆打二人的護衛這才收手散去。
肖勤心頭一松,腳下輕輕一轉,拐進了一條小巷,靜立等候。
不多時,一瘸一拐的僧道組合跟了進來,黃軍努力撐開腫脹的眼,悶聲低吼道:“肖禽獸,你耍我!”
“明明是你說話的語氣不對。”肖勤忍住笑,輕聲解釋道,“算命的口頭禪而已,你說出來就真跟要人命似的,哪兒能不挨打。”
曾帥很清楚自己為什么挨打,沒臉在肖勤面前提這事兒,不過也因這頓打,他心頭怒意上涌,當即轉移話題,憤憤說道:“肖勤,你去辦自己的事兒,別管我們,這仇老子必須得報!”
“你別亂來,被識破身份只有死路一條。”肖勤皺了皺眉。
曾帥冷冷一笑,咬牙切齒道:“你放心,絕對不會露餡,你去忙吧,有事小靈通聯系。”
肖勤想了想,點頭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弓手會暗中跟著你們。”
三人分別,肖勤去往易拍拍敏施郡總店,曾帥黃軍二人運轉靈力,不多時全身的青淤消了大半,這才整了整衣衫離開小巷。
“曾帥,咋弄?”
“哼哼,你瞧這是啥?”曾帥陰陰一笑,從懷里掏出幾塊孫家護衛的令牌,正是他挨打的時候順手摸的,不過想到黃軍的裝扮,他立刻就收了回去,“算了,反正你也看不見,我說你做就成。”
“嗯嗯,我都聽你……嘶,好痛……”
半個小時后,敏施郡最熱鬧的自由商業區,多了一個算命的攤子,桌角插了一幡,幡上有一副對聯,上聯知天地陰陽,下聯曉人間百態,口氣大得嚇人。
噱頭有了,圍觀的人就多了起來,待圍觀群眾發現桌后居然是一僧一道,興趣立馬蹭蹭上漲,與算命先生搭起話來。
“你倆誰算命?”
曾帥的右掌舍不得放下,用左手指了指黃軍,然后離開座位鉆進人群,消失得高深莫測。
“先生,你能算啥?”
黃軍懶得睜眼了,胡亂問道:“你想算啥?”
“算算我今天的運程是好是壞?”
“壞,有血光之災。”
“靠!你不看相不摸骨,又不問我生辰八字,算的什么命!”
黃軍有些傻眼,他隱約記得肖勤仿佛說過算命的程序,只不過一時之間忘了這茬兒。
圍觀群眾開始鬧哄,嘰嘰喳喳的聲音滿是對瞎道人的質疑。
“拿我開涮是不?”被算命的小年輕怒了,伸手就要拽黃軍的衣領,可就在這時一塊棱角分明的石塊破空而來,嘭的一聲砸在他腦袋上,鮮血汩汩而流。
所有人都傻眼了,順著石塊飛來的方向看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于是又轉頭看向小年輕,現場氣氛被這一塊石頭搞得緊張兮兮的。
黃軍的大鼻子翕動,聞到一絲血腥味兒,不多時倒地聲響起,圍觀群眾頓時嘩然,搶著擠著要讓黃軍為他們算上一命。
“滾蛋!是誰讓你在這里擺攤的!”丟完石塊的曾帥回來了,只不過他現在不是和尚,戴了帽子換了衣服,腰上系著一塊孫家護衛的令牌,誰都看得見。
圍觀群眾遽然后退,此時他們才發現,瞎道人的算命攤子正好擺在一家商鋪門口,商鋪的字號正是孫記。
“看你眼瞎,給你一分鐘滾蛋!”
曾帥朝眾人冷冷一笑,耀武揚威地離去。
雖然曾帥做得沒什么錯,但眼見一位神算就這樣被趕走,眾人都很惋惜,同時也罕見地覺得孫家人霸道了點,俱都抱怨離去。
一個小時后,二人來到了敏施郡城北,曾帥依舊是和尚的裝扮,黃軍的眼睛好了,穿著道袍,挑著擔子跟在曾帥身后。
城北居住的人非富即貴,幾乎都是深宅大院,二人在小巷里穿來穿去,時不時清喊一嗓子:“祖傳秘方,包治百病嘞!”
邊走邊吆喝,不多時一戶人家的后門突然打開,鉆出一顆丫鬟的腦袋,朝二人低聲叫道:“兩位師傅,留步!”
曾帥得意一笑,轉身后一臉慈悲,對丫鬟道了個佛號:“不知這位女施主有何事吩咐?”
小丫鬟臉一紅,但見對方是和尚,忸怩一陣后便小聲問道:“流血的病你們能治么?”
“敢問是何處流血?”
小丫鬟臉色更紅,聲音和蚊子叫一般:“是,是那里。”
“哦,原來是大姨媽!”曾帥恍然,瞧著小丫鬟的羞樣,臉上的慈悲之色再也繃不住了,他嘻嘻笑道,“小娘子休慌,貧僧可是有祖傳秘方,包治百病,尤其是大姨媽。”
小丫鬟得知病名有些欣喜,眨巴眨巴大眼睛,期待地看著曾帥。
“咳咳,”曾帥轉頭看了眼黃軍,黃軍領悟,稍稍變幻了身形,曾帥見狀立馬變了面目,對著小丫鬟淫笑連連,“祖傳秘方,專治大姨媽,十個月不復發!小娘子,不看品牌,看療效喲!”
“啊!色狼!”
小丫鬟的尖叫震驚四鄰,待無數家族護衛聞聲趕到,倆色狼早已消失,只有地上遺落著一塊令牌。
“哼,是孫家護衛!”護衛撿起令牌看了眼,怒意勃發,“竟敢騷擾我劉家的丫鬟,找死!”
曾帥二人一口氣跑出城北,在陰暗之地開始換衣服,黃軍不明白曾帥究竟在干什么,但見小伙伴一臉喜色,他也開心得很,邊換衣服邊問道:“曾帥,接下來咋弄?”
“哼,咋弄?”曾帥理了理身上嶄新的衣服,冷聲說道,“繼續搞,搞得孫家臭名遠揚,滿城俱敵!”
肖勤不知道曾帥在干什么,他在易拍拍總店已經呆了兩個小時,三名鑄寶師還在檢驗他售賣的法寶品質。
不過他也不著急,一邊喝著難得一見的靈茶,一邊觀看對方檢驗法寶的過程,受益良多。
終于,為首的鑄寶師抹去額頭上的汗漬,朝肖勤強笑說道:“尊貴的客人,十分抱歉,讓您久候了。”
“沒關系,檢驗完了么?”
鑄寶師點點頭,卻又為難道:“二十件法寶都已檢驗完畢,都是非常優質的頂階法寶,不過……”
肖勤眉頭微蹙,問道:“不過什么?”
“不過交易量太大,我的權限還不足以完成這場交易。”鑄寶師心中苦笑連連,他在易拍拍工作了數十年,從未遇見一次性售賣數十件法寶的客人,甚至連總店店長都沒有碰到過。
“所以?”
鑄寶師虛咳幾聲,歉聲道:“所以要等店長親自前來,才能與您完成交易,我已經通知店長,她正在趕來。”
肖勤點點頭,不再多言,鑄寶師陪坐一旁,雖然肖勤看上去只是十來歲的可愛正太,可他不敢有絲毫輕視,他已將肖勤定格為來看煉器大賽的,其他郡的貴族少爺,因此很殷勤地與肖勤談話,肖勤也趁此機會問些煉器相關的問題,氣氛融洽。
不多時,開門聲響起,肖勤轉頭望去,心中立馬一驚,嘴里的茶水險些噴出,進門的是兩個女人,一位可能是店長,但另外一位卻是洪宇春。
“不好意思,我是店長薛小月,讓您久等了。”薛小月年輕貌美,白皙的臉頰上還殘留著些許紅潤,身上散發著成熟的女人味。
當她看到軟椅上的肖勤時,雙眸不由一亮,心中暗贊一聲好可愛的正太,以致于她開場白說完之后,竟有些失神。
洪宇春瞥了眼異樣的薛小月,順著視線看向軟椅上的男人,心中不由生出濃濃的嫉妒,當即摟過薛小月的肩膀,酸溜溜笑道:“怎么,月姐看上這小正太了?”
“春春別搗亂,這位可是易拍拍的客人呢。”薛小月白了眼洪宇春,秋波中除了嗔怪便是萬種風情。
洪宇春被這一眼看得春心蕩漾,心中的醋意也消散而去,笑嘻嘻坐到肖勤身旁,手指勾起有些呆滯的肖勤下巴,邊打量邊笑道:“嘖嘖,這小正太看上去果然很可口,哈哈哈哈!”
“咳咳!”薛小月重重地咳嗽幾聲,然后歉意地看著肖勤,寒暄道,“客人貴姓?”
“姓,姓秦。”看完洪宇春的奇葩舉止,肖勤什么都懂了,可正因為他什么都懂了,更加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連忙轉過頭,變換嗓音說道,“這些法寶我想用靈石結賬,可以么?”
“靈石?”薛小月蛾眉微蹙,輕笑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秦小弟有那么大的儲物袋嗎?”
“我買一個大型儲物袋,費用你扣了就行。”肖勤只想快點離開,薛小月也發現了這一點,當即點頭道,“很好,每件頂階法寶三百萬標準靈力,一共六萬一級靈石,扣除大型儲物袋一萬靈石,請您稍等。”
聽到頂階法寶四個字,洪宇春的神情就有些黯淡,重傷的肖勤至今沒有消息,不知是不是死了,若是死了,那五百件頂階法寶鐵定打了水漂,這種心情就如同原本有五百件頂階法寶的她,轉眼間兩手空空,難受得想自殺。
很快,手里拿著儲物袋的薛小月再次出現,遞給肖勤時她笑問道:“剛剛聽師傅說,那些法寶都是新煉制的,不知是哪位鑄寶師的杰作?”
“有什么關系嗎?”肖勤眉頭一皺。
“呵呵,秦小弟不要誤會,小月并無他意。”薛小月捂嘴輕笑,“只是再過幾天,我們易拍拍舉辦的煉器大賽就要開始了,只是想拜托秦小弟,可否轉告那位鑄寶師,易拍拍歡迎他來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