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這邊的情況比想像中的還復雜,連續兩個基地的損失,地月距離接近的奔潰迫在眉睫。而且誰都沒想到撞擊的時間會提前,星球的引力讓我們計算出的最后爆破時間往前延了兩年左右。但還好,我們的任務已經進入了尾聲,此時地月之間的距離依然在安全的爆破范圍,只要定向爆破引導適當,我們依然能夠躲過這次滅世危機。
短暫的思考了一下,我知道了當下的形勢,問道:“最后安裝工作的基地已經毀滅,那這次任務由誰來完成?”
李斌:“我們!”
“在你們沒到之前,月球總指揮跟我商量了一下,地面的鈷彈由其他基地共同完成,而安裝在月球里面的核子融爆彈由我們三十二號天河基地來完成”
鈷彈的安裝,是在月球表面等份劃分,然后鉆入深度兩公里的鉆井,再將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安裝在里面定時引爆。但光靠兩公里位置的鈷彈還不夠,一顆星球整體的穩定性遠比他的表面更牢靠,那怕是在崩潰的,直徑三千四百七十六公里的月球,依然不是靠表面爆破就能摧毀的,三百多枚鈷彈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殘留的巨大碎片,而人類已經經不起這種失誤了。所以我們需要利用兩發核子融爆彈另辟蹊徑,從月球被摧毀的位置鉆到它的核心,在東西兩半球的各自安放一個,先將月球炸成兩半,然后在讓鈷彈將這兩半撕成粉碎。
我們之所以會想到鉆進月球里面,只因為大災難之后第一次登上月球的調查。那次調查讓我們知道了另一件事,宇宙中三種星球存在的方式。
熱變星!
星球形成的初期,內部發生內部的熱核聚變,在這高溫、高壓條件下,物質的原子結構遭到了破壞,結果是氫原子核有可能通過一些原子反應結合成氦原子核,每4個氫原子核結合成1個氦原子核,釋放出更大的能量(估計在原本反應的100萬倍以上),當這龐大的能量層層疊加,從而影響到整個星球,讓他從內到外都產生劇烈的熱核反應,結果就是我們看到了一樣,整個星球都燃燒了起來,宇宙中也誕生了無數的太陽。
此時我們稱這種星球為熱變星,也就是所謂的恒星。
內核星!
星球形成的過程中,放射性物質會向著內部堆積(絕大部分放射性物質都屬于重物質,因而在星球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其他物質會浮在重物質表面,慢慢堆積成地殼,地幔一類的組成結構),而重物質在衰變的同時放出熱量,由于其他物質組成的地殼厚度,這些熱量無法散發出去,因此越來越熱,同時星球內部壓力也很大,在這種雙重因素的作用下,地核部分的物質融化,形成巖漿。
此時我們稱這種星球為內核星,比如說地球,甚是有科學家猜測內核星的存在是生命形成必要因素,如果宇宙中還有同樣的內核星,極有可能那顆星球上也有生命。當然,這是以人類誕生的方式作為基本條件的猜測,誰都不知道浩瀚的宇宙是什么樣的,生命誕生的方式也有可能存在其他方式。
冷星球!
這時我們發現的第三種星球存在模式,他的形成大體又分為兩種。一種是形成初期他也在燃燒,但由于這種星球的體量相對較小,經過一段時間的燃燒之后就將可燃物質消耗殆盡(核聚變物質,燃燒時間可能在億年以上),之后星球開始逐步冷卻,最終成為一顆冰冷的星球,這種情況多見于衛星等體量較小的星球。第二種屬于堆積星球,宇宙中流浪的隕石等被巨大的引力捕獲,先一步在主星球構成早起的雛形,之后漫長的時間更多的隕石被捕獲,他們相互融合糾結在了一起,成為了主星球的一顆衛星,這種星球從一開始就是冰冷的。
而我們月球,恰巧就是一顆冷星球,不管他是怎么形成的,它的結構都與另外兩種完全不一樣。而且,月球內部還有無數的貫穿的孔洞,也可以說天然形成的裂縫,很像地球的KS地貌(來源于月球空心說)。當那次宇宙撞擊之后,月球消失了十分之一,也讓這些內部孔洞暴露了出來,于是我們在發現這這些孔洞之后,決定利用他們彼此聯通的特性,深入到月球里面安裝核子融爆彈將他爆破,這才有了一系類完善的爆破方案。
也就是摧毀月球方案的誕生!
可沒想到,等我這次登上月球的時候,一早完成這份工作的的兩個基地發生了意外,責任一下落在了三十二號天河基地頭上。于是我問道:“你想好了讓誰去做這件事嗎?”
李斌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選定人選,我在等你們的到來,決定到時候將大家集中起來討論一下。不過,其他基地會有一部分人支援我們,我們這邊選的人不需要太多”
深入到月球內部安裝核子融爆彈,整個過程無比危險,月球的每一次震動都會讓內部通道坍塌,因而去的人絕不是一隊,而是很多隊分前后準備好,如果前面的隊伍全軍覆沒,后面的隊伍就需要再次跟上接力,這樣才能將核子融爆彈送到預定地點。
雖然我們在幾年前只安裝了一次核子融爆彈,但就只一次,犧牲在月球里面的人多達百人,基本全部都是被坍塌物壓死的,連最后一批進去的人都沒能活著回來,可以說為了這一顆炸彈,安裝人員就全軍覆沒了。
“沒有任何投機的機會,十死無生的任務嗎?”
我想到這里就有種心寒的感覺!
李斌反而笑了笑:“誰做都是做,大不了我這老頭子去打頭陣,要是我一次就成功了,后面的人也就不需要在進去了,年輕人們也沒必要再死了”
李斌今年實際才四十多歲,但在這個年代,七十歲就算是超高齡了,所以很多四十歲的人都會說自己是老頭子,他也不例外。
“老頭子嗎?你這老頭子就沒想過活著去看看地球的未來?”李斌的話讓我想起了自己,我不也是一個老頭子,但我想活下去跟家人團聚,回到孩子的身邊。
“只要其他孩子們能看到未來就行了,我一個孤寡老人死在該死的地方何嘗不是一種幸福”李斌落寂的說這種話,我才想起他全家都已經死了,就連唯一的女兒也死在了災后的皮膚病中,所以他在月球一待就是十多年,因為地球上他已經沒有回去的家了。
“一起走走吧!”此時的我無言安慰他,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樣,活著就是一種痛苦。
我兩攀著肩,慢慢走向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