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游茉白打量著龍清瑄,然后搖頭,“不行。”
龍清瑄皺眉:“為什么不行?”
“我和他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們都受過傷,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們有共同語言,可是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又沒受傷,你和我們沒什么話好說。我們是要互相安慰,你說你都沒受傷,有什么好安慰的。”
“你怎么知道我沒受傷?”
“好啊,你說你受傷了,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受傷的。等我聽了你受傷的這些事跡之后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讓你也加入到我們這來。”
“你想聽?”
“當(dāng)然?”游茉白揚著下巴,“怎么樣,是不是其實你根本就沒受傷過,只是你想過來湊熱鬧……或者更確切地說,你是想要搗亂,所以你才說你也受傷了,還說要加入到我們中來。”
“你就是這么看我的?”龍清瑄皺眉,“看來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原來蕭祺受傷你就能安慰他,我受傷你就不愿意安慰我,是嗎?”
“我的意思是說,要看你有沒有受傷。如果你真的受傷了,那我無話可說。雖然我們這也不是什么光榮的團隊,不過我歡迎你的加入。但你如果沒受傷,我就可以認(rèn)為你是想故意搗亂。我知道你看蕭祺不順眼,我接下來要安慰他,你要是搗亂的話,他可能會被你給毀了,這意義都一樣嗎?”
“你覺得我會毀了他?為什么?”
“因為你……”
龍清瑄挑眉:“因為什么?”
游茉白沒說話。
她能說什么?難不成說因為她知道他們是情敵的關(guān)系?
這話她可說不出口。
“怎么不說話了?你是不是找不到什么可以說的?”
“不管了,你既然說你受傷了,那你先說說你受了什么傷。”
“唉,人家都說女人心思細(xì)膩,說女人感性,我以為你通情達(dá)理,結(jié)果你就這么想把我的傷口挖出來是吧?”
“我也是為了公平起見,看看你有沒有在說謊。”
“我之前喜歡過一個姑娘,我們兩個人互相喜歡……其實這么說也不確切,因為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根本就不長,也就只有一天的時間,而且那個時候我們年紀(jì)還小,彼此互通情意,還有了約定,可是從那之后我們就一直沒見過面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游茉白皺了皺眉。
“為什么我總覺得你說的這些聽著很耳熟?”
“是嗎?”
龍清瑄想說:你當(dāng)然會覺得耳熟,因為你也是當(dāng)事人之一,你當(dāng)然會覺得耳熟。
不過他沒說。
他其實是想等她自己發(fā)現(xiàn),但是……
他覺得這應(yīng)該不太可能。
這丫頭太木訥了,她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這一點。
“也許是我想多了。”
游茉白覺得龍清瑄的經(jīng)歷和她很像,她有那么一種類似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也就只那么一瞬間。
他們怎么可能有一樣的經(jīng)歷?就算是巧合,那也不可能這么巧合吧?
“怎么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我的那些悲慘遭遇跟你說過了,那我現(xiàn)在有沒有資格加入到你們之中?”
游茉白想了想:“我只是懷疑你這故事的真實性。”
“我可以發(fā)誓我說的是真的。”
“算了,發(fā)誓就不用了,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沒必要發(fā)誓。”游茉白撇嘴,“你干嘛非要加入啊?你對蕭祺不是有意見嗎?”
“是,我對他是有意見,如果只是他一個人,那我就不管了,但是你也在。我怕他到時候把你給搶走,所以我得提前做好準(zhǔn)備,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呵,說的就好像我給你機會了似的。”
“我現(xiàn)在在爭取機會。”
游茉白只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聽見,就匆匆離開了。
游茉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壓力總是很大。
倒也不是一種壓迫感,而是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但她很確定他們之前并不認(rèn)識,所以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她就不知道了。
他說喜歡她,那就很奇怪了。
他好好的為什么要喜歡她?明明他們兩個人也才剛認(rèn)識不久,有什么好喜歡的?如果是她認(rèn)識了一個人,才認(rèn)識了幾天的時間,她肯定說不出這話。
許晉一直徘徊在聶詩的門外面。
本來他是想進(jìn)去的,結(jié)果聽游茉白一說,他又有點猶豫。
他是擔(dān)心自己太唐突,到時候把聶詩給嚇著。
結(jié)果游茉白都和龍清瑄說完話了,許晉還沒進(jìn)去。
“你怎么還在這啊?你已經(jīng)進(jìn)去過了?”
許晉搖頭:“沒有。”
“啊?”游茉白眨了眨眼睛,“那你這是……”
“你不是說不讓我太著急嗎,我就想著是不是得等會兒?”
“我是說……”游茉白覺得自己的聲音可能有點大,怕吵到里面的聶詩,就把許晉拉了過來,小聲說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許晉皺眉:“你的意思不是就讓我別著急嗎?”
“是,這是一點,但是你知道我說的什么不著急嗎?”游茉白無奈,“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你們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兄弟啊?親兄弟的那種?怎么你們兩個人的腦筋都這么奇特呢?”
“奇特?有多奇特?”
“我剛才說讓你別著急,我那是說讓你別那么著急去問關(guān)于她的私事。你不是說她有秘密,你想知道她的秘密嗎?我覺得她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太好,讓你不要現(xiàn)在去問,為是這個意思,你理解錯了。”
“可我來找她就是為了問那些秘密的。”
“你不是來關(guān)心她的啊?”
“關(guān)心也有,不過我更關(guān)系的是她的那些秘密。”
“我真是服了你。”游茉白感嘆,“那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直接回去該做什么做什么了。我可以很確切地告訴你,你如果在現(xiàn)在問出這個問題,一定會引起她的反感。顯然,她現(xiàn)在還不信任我們,雖然我們幫了她,但是這個秘密對她來說肯定很重要,她擔(dān)心這個秘密一旦被更多人知道,那她就會很不安全。我們就算救了她,也不能讓她有什么安全感,她不信任我們很正常。可是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非得去問她,一定要問個明白,換成你是她,你能開心嗎?你應(yīng)該也會非常生氣,甚至懷疑她的動機啊。”
“我是想幫她的。我看她一個姑娘家那么辛苦……我怕她自己承受不了。”
“沒什么承受不了的,她之前都是自己一個人,人家還不是過得好好的,人家可不是說沒有你就活不了,沒有你就過不下去,這是你自己想多了。這么跟你說吧,你要是現(xiàn)在想去安慰她,那你就去,如果你不會安慰人,只想打聽人家的秘密,那你就歇著吧。”
許晉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轉(zhuǎn)身走了。
游茉白的嘴角抽了抽,在后面說道:“言午啊言午,我覺得你就是主動孤獨終身的命。”
許晉的腳步停了停。
他心想說,他要真是個孤獨終身的命,那就不會和她有什么婚約了。
許晉悲憤地踹開門,躺在床上挺尸。
龍清瑄瞥了言午一眼。
“怎么,被人家姑娘拒絕了?”
許晉冷笑:“拒絕?我還沒進(jìn)去,我還沒見到人了,上哪兒拒絕?”
“沒見到人?那你這么長是假你干嘛去了?干活去了?”
“沒有,我在門口徘徊了。”
“哦,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一直徘徊……”
“啊?”龍清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你說你一直徘徊?”
“是啊,一直徘徊。”
“所以你進(jìn)去了沒有?”
許晉搖頭:“沒有。”
“行啊你。”龍清瑄走到許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說道,“我本來還以為我的遭遇就很慘了,但你更慘。問題是你慘在你自己,我是慘在對方。你說你本來要去見她,結(jié)果人沒見到,這也就算了……但你竟然是在那徘徊了好長時間的情況下還沒見到……你有這么慫啊?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這怨誰?這不得怨你的女人嗎?要不是游茉白在我進(jìn)去之前跟我說聶詩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很好,讓我不能著急,我早就進(jìn)去了。就因為她這么一說,我怕我確實太著急,到時候把事情搞砸了,所以就沒進(jìn)去。”
“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也是佩服你的。”
“因為那一瞬間我還覺得她說的話挺有道理,然后就沒進(jìn)去……”
“行了,你這浪費機會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怨不得別人。不過我還是挺同情你的,我看她們應(yīng)該不會在這里呆太長時間,你要是現(xiàn)在不把握機會,那就沒機會了。”
“這我也知道……她們是帶著目標(biāo)來的,肯定不會久留,我是得抓緊時間。”
“然后你說著抓緊時間,結(jié)果也沒進(jìn)去,結(jié)果也沒見到人……”
許晉的臉抽了抽。
其實當(dāng)時他的腦子可能有點懵,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現(xiàn)在回憶回憶……他也不禁認(rèn)為自己的腦子有問題,約莫是有點抽風(fēng)。
“我明天一定能見到人。”
“希望如你所愿啊,到時候要是再只是徘徊,那我也無話可說。”
結(jié)果許晉萬萬沒想到,人家晚上就走了,他根本連轉(zhuǎn)天見人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