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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賈辛 吳方上線

片刻后,終于有人來了這旮旯。

只見一瘦弱的士兵小跑而來,手中還揣著兩個發黃的饅頭。

“木頭,快休息去,我帶他們去李隊長那。”

“昨晚怎么回事?李隊長從不無故變卦的。”

“哎呀,還不是因為白副將的傷。昨天將軍和秦隊他們不是沒找著那個什么藥草嘛,軍醫也沒了辦法。

聽守帳的兄弟說,白副將不僅沒醒,昨夜還燒起來了,將軍一氣之下把那軍醫給踹出了營帳,差點沒踹死。”

木頭和瘦弱士兵還在說著,老實坐在一旁的辛云便隱約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那將軍是尋藥路過的,她還奇怪他為何那么晚還在外溜達。

從昨天來東風軍營的腳程來計算,當時他們離軍營還有一公里以上的距離,如果不是那將軍出去尋藥,他們三人估計已經歸西了。

想到這,辛云又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昨天真是太驚險了。

“這是我給你留的,你趕緊吃了休息。今晚就到你守白副將的營帳了,必須要睡好。”

說完,瘦弱士兵將饅頭塞到名為木頭的士兵手中,催促他趕緊走。

木頭啃著饅頭就離開了,瘦弱士兵干咳了兩聲,看著唯一醒著的辛云說道:“把他們叫醒,我們李隊長要審你們。”

辛云趕緊應下,將睡得香甜的大漢推醒,又小聲地將之芳喚了起來。

之芳燒剛退,加上昨夜奔波,是渾身無力的狀態,大漢義氣十足地擔起了人肉拐杖的角色。

三人默默地跟在瘦弱士兵的身后,瘦弱士兵見三人差不多一推就倒的狀態,心中也沒什么防備心理,倒是多生了幾分憐憫。

“你們也別害怕,盡管實話說就是,李隊長不會為難難民的。”

辛云一愣,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她們這樣可不就是難民么,三人頭發凌亂,衣服抹黑擦紅,拍一下都能飛出一層灰,妥妥的戰亂難民樣。

“謝謝士兵大哥。”辛云壓粗聲音,含笑答謝。

瘦弱士兵也沒再說什么,辛云見此,便在后頭偷偷觀察起周邊的環境。

然而,一路看下來,辛云只覺得很是郁悶。

這軍營巡邏守衛森嚴,一路都看不到扎帳盡頭,自主離開的難度系數頗高,只能祈禱不要出什么意外慘死此地就行。

大概走了十分鐘,三人來到了一個放置多排長弓的營帳中,里頭有個將領打扮的正埋頭案前勾畫著名冊,神色很是沉重。

“李隊長,人帶到了。”瘦弱士兵垂首單跪作揖,聲音要多洪亮就多洪亮。

之芳本還暈乎乎的,這一聲刺激得她只覺得腦殼疼。

辛云三人默契地緩緩跪下,埋頭不語。

“嗯”李隊長頭也沒抬,仍在勾畫名冊,朱紅色的勾圈一個又一個地在名冊上生成。

瘦弱士兵得到回復后便利落起身出帳,沒有一絲猶豫,整個過程像是演練過上百遍一樣流暢。

一分鐘后,李隊長才停下筆。

候在一旁的士兵見此趕忙撤去名冊,另一個士兵利落地換上新的案紙和筆墨。

李隊長人到中年神色威嚴,看人的眼神甚是犀利,膽小些的估計都不敢看他一眼。

真是有什么的將軍,就有什么樣的兵。辛云心里嘀咕。

“各自交代自己的身份,為何來此。”

李隊長聲音威嚴粗獷,最適合用來審犯人。

“我叫蒙阿飛,二十有七,南陽河城人,十多歲出江湖當鏢師討生活。但戰爭一起,鏢局就散了。

我正打算回南陽,沒曾想走著走著,昨個就給北月軍隊抓去當壯丁了!”

大漢也就是蒙阿飛,說得那叫一個順溜,說到后面還一臉的氣憤之色。

李隊長皺著眉頭瞄了眼蒙阿飛。

粗壯的體格和說話這膽肥樣,的確像個鏢師的樣子。

記錄下蒙阿飛的話后,李隊長將視線轉到“面黃肌瘦”的辛云身上,用眼神示意她開口。

“稟軍爺,小人賈辛,這是小人的表哥吳方。我們兄弟倆受戰事影響沒了屋舍家鄉,便想著出來謀條新的活路。

沒想到半道和這個大哥一樣,被北月的軍隊硬抓了去。

昨夜我們拼死逃出,小人的表哥還被砍傷,虧得貴將軍大人路過救下小人等命,小人不敢有絲毫欺瞞。”

辛云聲色恭敬地回答,邏輯清晰,沒有半點異樣。

說完,之芳還特地微微直起腰板,暴露出她腹部的還浸有血漬的包扎布條。

李隊長看之芳唇色煞白,眼倦氣虛一副病態樣,便沒有驗傷的意思,繼續問道:“那你們又是怎么逃出來的?”

這個問題把蒙阿飛問噎住了,立即看向了辛云。

如果說他們是挾持北月王爺逃出來的,這些人會信嗎?說不準還會認為他們細作之類的。

蒙阿飛雖是糙漢子,但該有的心眼還是有的,不然白當那么多年闖江湖的鏢師了。

蒙阿飛心中一陣糾結:他死了沒關系,但他不能不顧這兩個救了他性命的小姑娘。

接收蒙阿飛的眼神,辛云哪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想的甚至比蒙阿飛更多。

好在蒙阿飛還算是個機靈人,辛云心中一陣僥幸,立即說道:

“回軍爺,北月軍人說是抓我們去嗜血退敵的——”

“什么!”

李隊長拍案而起,震得三人一驚,辛云到了喉嚨的話又活活咽了回去。

“給我仔細道來!”

這明顯已涉及重要的軍事內容,辛云神色嚴肅起來答道:

“昨夜,北月的士兵把我們從難民流中抓出,估摸抓了我們五六十個男丁,說是讓我們嗜血退敵。

小人雖讀書不多,但也知道嗜血退敵的意思——”

說到這,辛云抬起頭正視李隊長,眼中一片坦蕩:

“軍爺,為了活命,我們只能拼死一搏。

小人會醫,便用藥粉激了那些馬匹,趁亂而逃。

表哥被砍傷,阿飛大哥好心便護著我們一起逃,再然后就被貴將軍救下了。”

話落,之芳和蒙阿飛使勁點頭,看向李隊長的目光要多真誠就多真誠。

李隊長干咳了一聲,大手一揮又開始書寫了起來。

可寫了沒幾下,便停頓了下來抬頭看向辛云:“你說你會醫?”

“是的軍爺,小人自幼隨家祖學醫,是個坐診游醫的鄉野大夫。

軍爺不信可以看看我的行裝,里頭有治病的藥物。”

行裝肯定是免不了搜查的,與其到時候百口莫辯被懷疑是下藥的細作,還不如現在找好理由。

李隊長聽完,若有所思地繼續記錄三人的口錄,也不再說什么。

不久后,辛云三人便又被帶回了原來的旮旯。

“表弟,你沒事吧。”

之芳靠在營帳架子上,眼中滿滿的愧疚。

她不僅沒保護好小姐,還拖了后腿,她真是愧對了之華和之朗對她的托付。

辛云聽言,輕輕捏了捏之芳的臉頰,一陣好笑:“我沒事,好在你昨天反應快,不然我們早就完了。”

一旁的蒙阿飛早就忍不住了,興奮地說道:

“是啊、是啊!姑——且是活了下來,要不是你出手快,我阿飛也難逃一死。吳方兄弟,等你傷好一定要跟我切磋切磋。”

辛云和之芳見蒙阿飛如此興奮,眼中是默契的好笑之色。

這處境之下還能如此樂觀,辛云對蒙阿飛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無情的分割線

片刻后,見辛云和之芳要休息,蒙阿飛便給兩人騰了地,挪過去和瘦弱士兵聊了起來。

瘦弱士兵也是個多話的主,加上蒙阿飛走南闖北話題多,兩人聊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曾著兩人熱聊之際,辛云和之芳在角落里耳語了起來。

之芳瞄了瞄木桿上飄動的軍旗:

“主子,是黑底火烈旗,東風的軍隊。聽年烈少爺說過,東風和北月已經打了快一年了,目前是東風這邊占優勢。”

“主戰的將軍是誰?”辛云又想到了昨夜那雙凌厲的雙眼,一想便覺得背脊發涼。

“這倒不清楚,但昨晚我聽那將軍的聲音,似乎是個年輕的。如今東風年輕的大將領就一個,也就是最厲害的那個。東風首將兼護國大將軍,東風凜。”

“東風?”辛云詫異,這可是國姓。

意識到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之芳一陣后怕:“主子,這將軍可是出了名的殘暴,殺人不眨眼,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咽咽口水,抬手摸到腰間,沒有熟悉的軟劍觸感,之芳心里更加忐忑起來。

辛云愣愣地看著之芳,一臉感慨:“之芳,你怎么連他殘不殘暴都知道?”

“。。。”

之芳無力扶額,對自家小姐真是生不起一點點火氣。

“主子,不是我知道太多,而是你知道太少。這些事只要到街上的小茶館坐一天,或多或少都能聽到些,都是大家口口相傳的事。”

“是嗎?看來是我太少出門了。”辛云自嘲了一下,而后眼神很是欣慰:“不過,還好有你在,有你在就什么都懂了。”

辛云摟起之芳的手臂,乖乖地依偎在之芳的頸灣中,很是安詳地閉上了眼,享受著此刻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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