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北月上求親辛云
- 將軍在隔壁
- 灼談一筆生
- 3655字
- 2021-10-09 15:06:02
確定蘇鏡兒恢復正常后,辛云等人便沒再踏入蘇府了,就算蘇豐平低調帶上謝禮來春江花月也沒能見到辛云。
江虹一兩句話點明辛云身份已不適合再和北月皇族有所牽扯后,蘇豐平這才算是不再執(zhí)著,只是將禮留下,讓江虹轉達感謝信后,這事才算是完全落幕。
但在辛云這,還不算落幕。
趁著東風凜去參加皇宮送別宴,年桐拉著辛云上街買東西時,消失了許久的北月上出現(xiàn)了。
兩人來到了茶館雅間中,亦如在東風離別時的情景。
不過此時正是冷冬,茶氣騰漫,外頭氣清天明還夾雜著點飄雪,讓人心境更開闊不少。
“王爺不去宮宴,難道是特地來給我送別的?”辛云道。
北月上一笑,依舊魅惑眾生相:“你遵守了承諾,本王自也不能食言。”
說罷,從懷中出去一小長木盒,打開放在辛云面前。
里頭正是三年前,辛云用作交易信物的二十四川金針的首針。
接過木盒,辛云說道:“如此,當年交易便算結束了,多謝絕王的關照,日后江湖再見。”
“不急,有些話,本王還需同你說清楚。”
北月上又是勾唇一笑,他和她難得能心平氣和坐下談話,又怎是換根針這么簡單。
想到這,北月上牙根是有些癢的。
其實辛云不知道,這些天,東風凜為了不讓北月上有空找辛云,下了多少政務上的絆子,讓北月上完全沒有機會脫身。
今日還是北月上直接從宮宴上跑出來,才鉆到了空子見辛云。
“關于蘇小姐?”辛云平靜地問。
北月上搖搖頭,從寬袖中取出一個木盒和一個絲綢制的錦囊。
打開木盒,里面是一根銀針。而錦囊內,則是一塊玉玦。
玉玦的樣式和北月上腰間所掛象征著他王爵地位的那枚別無二致,只不過這枚不是玉白色,而是灰墨色的。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枚玉玦就是一對的。
至于銀針,辛云就再熟悉不過了。
“初次見面,你就是靠著這根針從我手中溜走。”
“。。。”
辛云這才又想起當年自己和之芳半路被北月軍隊抓去當壯丁的情景。
當時她一針扎住了北月上,她們三人才能以脫身,然后半路被東風凜所救。
只不過,到了東風后,找劉大師重新補齊了缺失的銀針,加上丟失銀針本就是正常的事,她并沒把這根銀針放在心上。
“這塊玉玦,乃吾王王妃才有資格配帶。”
“?”
微愣兩秒,辛云對上北月上的視線,嘴角嗤著淡漠的笑:“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現(xiàn)在讓你選。”
“選什么?”
辛云難得裝傻了一回,目光澄明看著北月上。
北月上被辛云這模樣給逗笑了:“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選銀針,便意味這兩人交易兩情,再無瓜葛。
選玉玦,絕王王妃之位便是她的,萬千富貴從此皆是她的。
兩人依舊是看破不說破的默契溝通。
“咕嚕咕嚕——”
這時茶水燒開,沸騰的水汽聲讓談話暫時停頓了下來,北月上探手為辛云添茶。
茶水入杯,室內茶香四溢。
“呵——”
辛云輕笑一聲,并不是嘲諷,也不是喜悅,只是有些疑惑。
“你怎會想到,讓我做這種明知道結果的選擇?”
北月上嘴角笑意未減,放回茶壺:“那你又怎會想到,我不是認真的?”
“。。。”
北月上眼中的神色似乎變了,少了幾分假面客套,多了幾分連辛云都形容不出的色彩。
辛云眉尾一挑,收斂了嘴角的笑,臉色也正經(jīng)了不少。
她本以為北月上只是想膈應她一番,但看這情勢,似乎有些超過她的預料了。
“王爺,你我都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想收攬我也沒必要開這種玩笑。”
“本王沒開玩笑,我是真心想讓你執(zhí)掌這枚玉玦。”
北月上含笑,眼中微光流動,修長的手指再次伸出,將玉玦移到辛云手邊。
此時,辛云只要微微伸手,這玉玦便是她掌中之物。
“。。。”
辛云停頓了下來,再次輕輕一笑,輕捧茶杯,感受著茶香與茶溫,移開視線看向外頭明媚飄雪的天空。
“王爺,在東風時,我便對你欣賞有加,只因和你合作,利落干凈,不夾雜旁的東西。”
辛云收回視線,語調慢了許多:“你我向來立場分明,談真心,各自心中又能信上幾分?”
隨即恢復輕笑,她相信北月上也明白,兩人的關系向來是交易明確,講感情,還真有些離譜,甚至莫名其妙了。
兩人以往會面,幾乎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如今能心平氣和地在此會談,是真的難得。
北月上眼角笑意沒消,鳳目輕轉隨著方才辛云的視線也望向了空中的飄雪。
略顯薄涼的唇勾起了弧度,還是那般的美艷。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般無情直接,即便是拒絕,也讓人無法反駁。”北月上道。
“彼此彼此。”辛云謙和回應。
“本王想得到什么就勢必要得到,但唯你,是個例外......”
“是王爺?shù)淖允峭鯛數(shù)模挥蒙焓侄寄艿玫健!闭f完,辛云伸手拿過銀針,燦然一笑,“如此,便多謝王爺了。”
辛云起身告辭,沒有再繼續(xù)交談的意思。
速戰(zhàn)速決是她的行事做派,既然是不可能的事,便沒必要拖泥帶水。
樓下,秦古已經(jīng)在車旁等候多時。
見辛云走出,秦古立即放下車凳,之郎也從屋頂飛了下來,扶辛云上車。
“桐桐和秦今侍衛(wèi)呢?”辛云問。
“年小公子說是要占座,已跑去隔壁街的品享齋。秦今有事要離開處理,姑娘有吩咐可以跟屬下說。”
“沒事,我們去找桐桐吧。”
“是——”
待辛云坐穩(wěn),秦古便牽動韁繩,往隔壁街駕去了。
樓上,直到馬車聲漸行漸遠,北月上還是沒有發(fā)聲,也沒有起身。
此時的北月上沒有笑容,也沒有往日的疏冷,只是坐在原地,看著對面還微微騰著熱氣卻一口沒動的茶水,整個人十分平靜。
他生性涼薄,注定是不能有情之人,只是碰上了她,心里有些想法也就變了。
而人一旦有了欲望,便想要個結果......
凱風敲門而進:“王爺,宮里來喚了。”
“回宮。”
“是——”
“。。。”
將杯中茶水飲盡,同時壓下眼底微弱到幾乎為零的寂意。
起身之時,他又是那個風華絕代,冷血無情的北月絕王......
北月上離去,在他身后,凱風不露聲色輕嘆一氣,將沒人理會的玉玦重新收好。
這么一塊小小的玉玦,北月首富幾乎投入全身家當都換不來。
多少人仰斷了脖子求都求不得的王妃之位,有的人卻連碰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這種落差,讓凱風實在忍不住感慨。
這個世上,除了北月上,只有凱風知道,北月上此次請來辛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留住她。
只是沒想到,東風凜直接攪了整個局。原定計劃被悉數(shù)破壞,這結局又能好得到哪去......
有的
人,終究只能是一個人。
凱風收起惋惜之色,邁步跟上。
——******——
北月上回到宮宴上時,秦今正好跟東風凜匯報完情況。
毫不意外,北月上接收到了東風凜的死亡凝視。
北月上嗤著笑,鳳目毫無懼意的對上,坐定在東風凜的對面。
這場送別宴,北月上作為迎接使團的代表,和東風凜一樣都是主角。
這回北月隴雖沒來湊熱鬧,但這排座造成的緊張氛圍一點都不比北月隴在時遜色。
“三弟,你這酒拿得也太慢了些,竟然讓大家這般好等,若不是好酒,你這怕是難交代了。”皇位上的北月麒說道。
坐北月麒旁邊的,除了依舊端莊嫻雅的皇后,還有一臉得意看似華貴無比的東風望霓。
“臣弟怕酒水撒了,恐擾了大家的興致,故減慢了腳程,臣弟知罪。”
北月上微微作揖,卻還是一臉掛面笑容,哪是知罪的樣子。招招手,婢女們立即捧著美酒魚貫而入,頓時滿場酒香。
“頂級的蘇清白釀需取初春山泉兌上才能一品其中滋味,東風使團算是無緣一嘗了。
為彌補此憾,本王特挖出五十陳年窖藏的山黃酒,最適宜這寒冬暖身,也算是為東風使團踐行了。”
北月上執(zhí)杯起身,臺下眾人同樣執(zhí)杯而起。
北月麒高舉酒杯:“這杯,為兩國和睦,為盛世泰平!”
“愿兩國和睦,盛世泰平!”
底下群眾應和,一起舉杯飲盡。
然人群中,總有那么幾個是不按規(guī)矩來的。
東風凜與北月上執(zhí)杯對飲,視線緊盯對方,一種無形的火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
另一邊,設坐僅次于北月相爺?shù)膰鴰熞矂偤寐犕晟砗蟮咕频劳膮R報,看向北月上和東風凜的眼神波動得厲害。
酒過三巡,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宴席很快就到了尾聲。
東風凜直接省去了和東風望霓最后一次會話的流程,只是傳話讓特派給她的嬤嬤盯牢她,至少在兩國下一次大戰(zhàn)前,她最好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從此,東風望霓算是真正的遠離故鄉(xiāng)了。
————
剛出宮門,正要上馬的東風凜就被北月上叫住了。
“看來東風將軍,對自己的公主妹妹很放心吶。”
“。。。”
披著繡滿月的雪白冬襖,北月上一臉欠揍地走來。
東風凜手握馬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意:“我警告過你,莫挨她。”
結果這貨居然趁他不在,直接上演了一場求親好戲!
“。。。”一旁的秦今默默咽口水后退半步。
他蹲在檐頂看到北月上掏出絕王妃玉玦時就差點驚得打腳了,當時他就覺得北月上攤上大事了。
“呵呵,真巧,本王從不知警告是何物。東風將軍若有空,不如給本王解釋解釋?”
“。。。”
“。。。”
兩人周邊的氣場開始窒息起來,路過的大臣無一不加速逃離現(xiàn)場,給兩人騰地“解釋”。
沒一會兒,兩人就齊齊跳躍到了黑夜中,期間不難聽到拳腳相博之聲。
默默守在烏緋旁邊的秦今感慨搖搖頭,一個是被拒絕所以心里有火,一個是被撬墻角所以火氣暴起,心里火氣不滅,這場架恐怕是不會停了......
就在秦今和凱風默默牽馬各自追去時,身披道袍的國師悠悠從漆黑的角落走出,形同鬼魅一般。
看向在空中無聲對打得激烈的兩人,國師問身后的藥童:“確定是九號?”
“回行主,九號通緝令懸掛在宮中多年,弟子是記得住的,盡管容貌有變但五官還是依稀能辨認出。
自那日絕王見到辛晚山,弟子見到那人的身手與容貌,便懷疑是九號,后頭又小心跟了兩天但遲遲沒機會探明究竟。
直到方才絕王約見辛晚山,弟子才有機會借故接近九號,發(fā)現(xiàn)他脖子上確有宮里特制傷痕,這才完全確定。”
“好——”國師昂頭嗤笑:“看著此趟收獲不小。傳令下去,開始行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