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再遇北月上
- 將軍在隔壁
- 灼談一筆生
- 3167字
- 2020-10-13 23:15:53
“嫽嫽!”
“?”
見到花久思,北月嫽嫽猛地站起,立即就走到前去。
“久思先生。”
北月嫽嫽這聲呼叫蘊含不少情感,聽得花久思眼眶微紅。
“多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花久思仔細打量著北月嫽嫽,仿佛在看女兒一般。
北月嫽嫽后退一步,蹲身行禮,這才收住漸高的語調,恢復如常:“牢記先生掛心,多年不見先生,今看先生健康無虞,嫽嫽心安。”
“快些坐下。”
花久思虛扶起北月嫽嫽坐回原位,三人落座,才互相照面。
“亞瑟公爵有禮。”
“北月六公主有禮了。”
亞瑟已經(jīng)收斂了在后院時的情緒,又恢復成之前的彬彬有禮:“我沒想到,北月六公主竟和久思先生是舊識。”
北月嫽嫽微微點頭,算是見了禮:“久思先生于我有教導之恩,師生之情。”
“正確來說我只是個半路師傅,嫽嫽的舞藝老師是我的好友,當年我周游到北月住在我好友府上,機緣巧合下教導了嫽嫽一年時間的歌唱技法,后來我有事回東風,便再難相見了。”
花久思內心一算,對辛云說道:“我從北月回來那年,正好聽到了春江花月的開張曲,這才識得了你這個筆友。”
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難說。
自打幾人跨門而進北月嫽嫽便注意到了辛云,只是礙于禮數(shù),只能等對方的介紹。
現(xiàn)在提到,北月嫽嫽自是要注意了。
“筆友?”北月嫽嫽疑問:“這位姑娘是?”
不知怎的,這姑娘的模樣,她像是在哪見過。
被點名的辛云含上笑意:“北月六公主有禮,小女字晚山,只是普通百姓。”
晚山——
北月嫽嫽不動聲色在心中過了一遍,名字卻是陌生的。
“北月六公主,北月嫽嫽有禮。”北月嫽嫽回禮,并沒有絲毫端傲之意。
如此淑和優(yōu)雅的姿態(tài)讓辛云不竟另眼相看北月嫽嫽。
這北月六公主與那絕王不僅容貌有幾分相似,就連氣質也相同不少,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是不同。
一個像寒冬的冷刀子,一個卻像秋日的晚盛的睡白蓮。
辛云還在心里想著,亞瑟已經(jīng)開了口。
“聽門衛(wèi)說,北月六公主是來請教樂理的?”
“正是。”
北約瑟瑟說道:“方才我在隔壁庭院,聽聞一佳曲,想來應是公爵這才能出的,便來看看是出自哪位才人只手,佳曲名何?”
說著,北月嫽嫽看向花久思。在她心中,作曲者自然是造詣最高的花久思了。
花久思見狀一笑,知嫽嫽是誤會了:“我也想知佳曲名何?”說著,目光含笑看向辛云。
北月嫽嫽立即會意,頗有些意外,但還是忍不住又點頭致意了一番。
“晚山姑娘此曲,可謂天籟,嫽嫽不精樂理不便評語,但實在心生欽佩。”
說著,北月嫽嫽又暗暗打量起辛云心中想道:
這晚山姑娘看模樣還比她小上幾歲,造詣卻高過了一代大師,就連這番外使節(jié)都如此禮待她,定不是普通百姓那般簡單。
只是,為何她就是覺得這個晚山姑娘有些眼熟,莫不是在東風皇宮見過?
北月嫽嫽想著,亞瑟也迫不及待求教辛云曲名了。
“晚山小姐,你快點跟我們說說這曲子,實在是太美妙了。尤其是你拉小提琴的功力,就連我那十幾年的老琴手都佩服得不行,要我定要留住你問個清楚了。”
“正是正是,你怎么沒告訴我你提琴拉得如此好!”花久思應和。
辛云不急不緩地回復:“此曲名為《卡農》,如若你們喜歡,我謄寫好譜子便讓人送來。”
“晚山小姐此話當真?”
辛云點頭:“自然。”
“!”
亞瑟一拍大腿,那叫一個樂,就差點沒原地跳起轉圈圈了。在辛云身后無聊摳手指的之朗不吝嗇地送了個白眼。
“你的提琴功力實非一朝一夕之功,是哪位高人教導的你?”花久思問。
“是個四處流浪的隱士,并沒告知姓名,只是我家長輩有恩于他,兒時教了我這提琴之藝,算是報上家中長輩之恩,后面離開后便沒有音信了。”
辛云神色淡然述說著,之華心中摸摸豎起大拇指:自家小姐這瞎掰的功力真是深受大少谷主的教導。
————
辛云并沒有留很久,但幾人聊得不少,不過也都是樂理上的事。
離開時,亞瑟那叫一個不舍,但有花久思在自然不會讓亞瑟繼續(xù)纏著。
花久思用辛云的樂譜稍微威脅一下,亞瑟連門都沒送出,就趕緊跑回里頭去告訴樂手們新樂譜的好消息了。
走到外頭,北月嫽嫽和花久思道別,說了不少話。
此刻沒有亞瑟這個第三方皇室,花久思自不會再緘口。
“這種時候你跟著使團而來,我并不認為這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你只身一人,留下你母妃和皇弟在北月,我便覺得有些擔心。”
北月嫽嫽在北月皇室中的地位花久思自是知道的,所以才有了憂慮。
“我是來和親的。”北月嫽嫽淡淡一說,雖是淺笑著,但眼中毫無笑意。
“唉——”花久思其實也猜到了,只是不忍說出口而已。
花久思握緊北月嫽嫽的手,眼中滿是心疼:“可是皇上?”
北月嫽嫽搖搖頭:“還不知,但過幾天應該就定了。”
花久思再嘆:“是誰又有什么差別,都是要進那進籠子里的。可憐你命苦,從一個牢籠,又進一個,從未自由。我雖不知其中緣由,但你一切小心,如有需要命人來我處尋我。”
北月嫽嫽屈膝俯身,桃眼微垂:“嫽嫽命已如此,得先生掛心,已是嫽嫽此生萬幸,不敢再多求。”
兩人說話之間,與辛云候在一旁的之華不禁小聲感嘆:“這公主也是個可憐之人。”
“。。。”辛云沒說話,但也不否認之華的看法。
這公主談話間并沒有表面那般清冷,想來又是一個國家利益的犧牲品。
忽然,前方一隊人馬緩緩而來。
一直跟在北月嫽嫽后頭不說話的清曉慌了起來:“公主,絕王回來了。”
“?”北月嫽嫽神色一凜,但也沒說什么,只是淡定轉身恭候。
辛云望去定睛一看,暗叫不好:“之朗快進躲起來。”
命令一發(fā),之朗迅速跳離現(xiàn)場,返到了亞瑟的使院內。
“小姐?”之華疑惑。
辛云默默轉身,將帷帽的紗簾又理了理,同時將之華的帷簾也放了下來。
“噓,北月上見過我和之朗的樣子。”
“!”之華立即語止,警惕地看向正緩緩而來的馬上之人。
霄眉鳳目、薄唇挺鼻,華服加身穩(wěn)坐白馬之上,光是看外表,就能迷惑眾生。
但那令人望而生寒的眼神,卻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北月上縱身下馬,灰底繡浮月紋的披風隨之擺動,玉冠的白色光暈襯得黑發(fā)更顯烏亮,鬢邊的垂髫無意劃過櫻花色的唇,美態(tài)盡顯。
偏偏這種美不帶絲毫女氣與陰柔,把陽剛與溫潤完美融合,拿捏到了極致。
饒是心里早給了壞印象的之華都不得不發(fā)聲嘆:“果然傳聞不虛,北月第一美男實名不假。”
不過幾息之間,北月上已走到幾人面前。
“三皇兄。”北月嫽嫽屈身行禮,面色微冷,方才的淺笑也全然斂去。
辛云兩人也隨著花久思屈身行禮了一番,但也沒有出聲。
“不必多禮。”
北月上看向花久思,再看向后頭帶著帷帽的辛云之華,神色不變。
不等北月上開口,北月嫽嫽已經(jīng)先解釋清楚。
“方才聽得了隔壁院子傳來熟悉的曲樂,便想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
北月嫽嫽側過身,給北月上介紹花久思:“久思先生是樂理大家,在北月時與我有師生之恩,三皇兄也是知道的。”
“六公主過譽了,我也只是個喜愛樂理的人。沒想能在東風碰到六公主,一時忍不住便留公主說了好些話,還望絕王莫怪。”
北月上一笑:“碰上恩師多說幾句無妨。”隨之看向后頭的辛云,目光不明。
“這位是久思先生的朋友。”北月嫽嫽介紹得很簡單,很明顯并不想多說。
帷簾后頭,辛云眉尾一挑,只覺得這北月嫽嫽和北月上看起來不像兄妹,倒更像上下級關系。
辛云并沒上前去自我介紹,依舊一言不發(fā)。
刺殺當晚她可是說過話的,為了防止聲音被聽出,她不能隨意開口。
見此,花久思又微微點頭致意:“我與友人還有另約,絕王與六公主慢走,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花久思也不拖泥帶水,拉著辛云行了禮就上了馬車。
車夫一聲駕喝,馬匹便跑動了起來。
馬車內,花久思有些擔心地問道:“你那小侍衛(wèi)——”
“沒事,他自己能解決,多謝花姨袒護。”
之朗躲進院內,花久思自是看出端倪的:“是不是和那絕王有關?”詢問間是擔憂的語氣。
辛云搖搖頭,拍拍花久思的手示意她放心。
“現(xiàn)在沒事了。”
以后就不一定了。
見辛云沒有解釋的意思,花久思也不強迫,只是提醒辛云以后見到北月上最后不靠近,對方勢利過于強大,認識了未必是好事。
辛云點頭應承,心中也贊同。
認識他,真的不算件好事。
馬車還沒消失在街轉角,北月上便轉身進院了,沒給北月嫽嫽任何言語。
北月嫽嫽桃眼微垂,不做聲色跟了進去。
倒是跟在最后頭的清曉已經(jīng)忍不住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死定了、死定了,三王爺明顯心情不好——